苍岚宗以苍岚九剑立基,宗门弟子九成剑修,所以剑修大比是每年的大事之一。
今年以六月坪为比试场地,一应事物照旧由执礼堂负责。
“弟子抽签两两比试,最后余下六人,与前年魁首进行守擂赛。”慕时念着规则,回头问:“前年魁首是谁?”
桑音指了指正在入场的宗主门下弟子,“是应煦师兄,前三年都是他。”
难怪有底气跟她说那番话,慕时心道,向遥遥对她微笑的应煦招了招手。旁边的闻人鹤侧目,她立马收手。
他轻嗤,“还没演够?”
慕时朝他眨了眨眼。
本就样貌出众,何况在大片弟子白衣中,两人一个黑袍加身,一个裙摆深松绿,更为惹眼。
“先去抽签吧。”元降起身引路。
闻人鹤没动,“你替我抽吧,都一样。”
“也行,免得小师妹一个人坐这害怕,你陪着她吧。”元降点点头。
看台上,同门弟子群聚而坐。其他的长老门下,少说也有十数人,慕时左右瞧瞧,觉得他们无稷山真是到哪都冷清。
“师兄。”她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人,“那边那个头上戴竹簪的是谁啊,他都偷看我好几回了,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闻人鹤垂眸,“有时间给自己也治治,你是不是看谁都喜欢你。”
慕时:“……”
她不服气,“喜欢我又不奇怪,毕竟我漂亮大方,善解人意,还舍己为人。若是师兄某天有了世俗之念,没准也会喜欢我。”
“我不瞎。”
慕时:“……”
懒得跟他计较。
元降和桑音抽完签后是跑着回来的,手里捏着木牌,面色凝重。
“怎么了?”
“不知道是我们手气太差,还是……”桑音唇角往下撇,没有明说。
毕竟得罪了执礼堂,被暗箱操作的可能性很大。
慕时抽走木牌,三个名字字都认识,但跟本人对不上号,“这都谁?”
“两个道玄长老门下弟子,一个道承长老门下弟子,都是宗门里排得上号的人。尤其是阿鹤碰上那个,徐炀,去年拿的第五。”
慕时摇摇头,执礼堂跟她打赌那俩货不动手脚她才觉得奇怪。
“不行早点认输。”她回头,一本正经,“真粉身碎骨,我现在可救不了。”
闻人鹤原本浑不在意,听到这话轻挑眉峰,“你觉得我赢不了?”
慕时眨眼,神情挑衅,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我只是不想看你受伤。”
“呵。”闻人鹤站起身,“让开。”
准备上场了。
慕时左右看一眼,路明明那么宽。
她往后瑟缩着让开,等他一过,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脚,干完又立马做无事状。
闻人鹤压根没回头,仿佛没感觉到一般走远。
等她诧异时,两道流光奔她汹涌而来……掐着她的脸拧了半圈,又回去了。
慕时:“……”
桑音忍俊不禁,“自从有了师妹后,二师兄终于活得像个正常人了。”
“他哪里像个人?”慕时忿忿质疑。
桑音笑而不语。
“我们也要过去准备上场了,你自己待一会儿,我们马上回来。”
慕时:“……”
这俩倒是乐在参与,根本没觉得自己能挺过一轮。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不到半刻钟,他们便回来了,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
“二师兄上场了!”桑音惊呼。
慕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过更多注意的是对面。与闻人鹤对打的,是个小麦色皮肤的弟子,袖子挽起,露出结实又青筋凸起的小臂。
看着像个狠角色。
“开始!”
随着裁决弟子一声高喝,徐炀立刻发起猛烈的攻势,招招式式不留余地。
慕时眉头轻蹙。
“徐炀这打法……”元降觉得不对劲,“就算打中了阿鹤,也肯定是他自己先力竭吧。”
桑音撅嘴,“怎么感觉,徐炀师兄根本没想赢。”
“他就是没想赢。”慕时面无表情,“他只是想重伤师兄。”
她望向高台上观战的应煦,后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阿鹤!”元降惊得站了起来。
台上,徐炀丝毫不恋战,将所有的灵力都堵在三剑上,只一剑擦边,也伤到了对面。
闻人鹤黑衣猎猎,浓重的颜色将血迹掩盖。
但慕时连他细小伤口上渗出几滴血珠都能看清,而且接下来的对战不出她所料,每一个对手都不奔着输赢去,都执着地想要伤他。
好似伤到了他,就完成了既定的任务。
选拔赛一共三日,十二场比试,如果不计较所受的伤,可谓进行得无比顺利。
*
房间密闭,连窗户缝都渗不进一丝光。
昏暗中,闻人鹤背靠墙壁坐在地上,双眼半阖,衣衫敞开,肩膀、胸膛和小腹上鲜血淋漓的五道剑伤触目惊心,却又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独自在暗处忍耐疼痛和折磨,这久违的感觉,令他恍惚。
“砰!”
房门被人猛地砸开,他蓦然睁大了眼睛。他人就在门边上,这声巨响听了个十成十。
在白日的阳光穿过门缝漏进屋的瞬间,他连忙拉上衣襟。
佯装无辜的人小心翼翼冒头,满是生怕自己挨打的拘谨和……呆头呆脑。
“你……又在干什么!”他一字一顿地质问,显然恼怒。
慕时委屈,“我想进来,但有个锁。”
“这是我房间,你不会敲门吗?”
“那我敲门你会开吗?”
闻人鹤:“……”
当然不会。
他不动声色地用肩膀抵着门。
慕时扒在门上的手用力到暴起青筋,但不管她如何使力,都再推不开半点。
她顺着门框滑下,附在他耳边低语,“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告诉大师兄和三师姐,你骗他们你没受伤,实际上人都快完蛋了。你自己选,是想让我一个人烦你,还是我们仨一起烦你。”
闻人鹤:“……”
在她洋洋得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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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猝不及防让开,慕时“砰”的一下,四脚朝天摔进屋。
同时地面铺上一层薄薄纯白流光,松松软软。
慕时狼狈地爬起来,目光向下,立马朝他摆放在地的腿上踩去。
闻人鹤反应很快,躲一下、两下、三下……她根本踩不中。
在她快要恼羞成怒的时候,他直接横扫,将她绊倒。
慕时又面朝大地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她捏紧了拳头,愤懑地锤了下地面。
像打在棉花上,愈发郁闷。
闻人鹤轻笑,五指如操纵木偶般勾动,好几束流光蔓延,各司其职。关门、点烛、将趴在地上的人捞起,拽至身边。
慕时反手捏诀,但他似乎早有所料,在她抬手的瞬间,扣住了她的腕骨。
烦!
她抿唇不语,拧着胳膊,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过于执着,腕骨很快出现一圈红。
闻人鹤松了手,她立刻卷土重来,还是被他抓住。
慕时:“……”
她嘴唇蠕动,但没有出声,是说给飘在她身边的阿怜听的。
“我早晚有一天要踩在他脸上。”
听此雄言壮志,阿怜盘旋在她头顶咯咯笑。
闻人鹤若有所思,再次松开了她的手。
她没再轻举妄动,浑身笼罩着怨气,低头揉着自己的手腕。
“你非要进来,就是让我看你生闷气的?”
慕时动作一顿,良久没有反应。
蓦然起身,依旧不发一言,直奔门外。像是有几分焦躁,开门总是不成功,还弄出了声响。好一会儿才将房门打开,摔门而出,小跑着离开。
闻人鹤眉头轻蹙,烛火的影子在左脸上跳跃。
她这是……
真生气了?
过了大概有两刻钟,外头传来敲门声。
闻人鹤犹豫片刻,轻声道了一声“进。”
元降推门而入,满是不解,“地上多凉啊,你身体还不好,坐地上干什么?”
“怎么是你?”
元降愣了愣,“不然你以为是谁,小师妹吗?”
他从袖口摸出白瓷瓶,放置在桌上,“明日就是攻擂赛,这是小师妹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说剑修的本命剑上都有其主人的灵力,所造成的伤口与普通刀剑不同。她现在的灵力不足以帮你医治,但这颗丹药可以。”
闻人鹤望向白瓷瓶,里面绿色的丹药泛着莹莹光辉,显然是珍品。
“小师妹一片好心,你非戏弄人家做什么。外头惦记她的人那么多,万一把她气跑了,我看你往哪哭去。”
闻人鹤莫名想起那个戴竹簪的陌生弟子。
真是奇怪,明明不认识,可他偏偏记住了此人的模样,分外深刻。
“她人呢?”
元降叹息,“她可伤心了,没准正躲房间里哭鼻子呢。”
闻人鹤怔然,“她哭了?”
元降霎时想起刚刚小师妹交代他这些话时,一把揪秃花枝的凶狠模样。
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对,哭得可惨了。”
闻人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