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
药物已经半干,奚窕止将衣物穿好,转了个身,直视祁忱。
“胡府仆人是多,但我观察里大多数仆人都在种植花草,而且都是开得好的花,按照常理应该种些含苞的花卉才能长得更好。再者之前胡府的花草多绿茵之物,就算是花也多以背景色为主,尽显淡雅,看得出来主人很讲究画面的融合,可白天侍从搬的花不分色彩都是香味极重的,更重要的是根据调查胡员外根本不喜欢花草。”
到这里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多得异常的虫蚁,主人突然改变的喜好,这两者结合起来多不是因为主人善变,而是需要借此掩盖什么。
比如尸臭。
“兄长,我需要这个案子站稳脚跟。”
奚窕止本是想要真诚面对,但却见祁忱冷笑了一下。
祁忱:“奚窕止,无事殿下,有事兄长,你有没有良心。”
祁忱观察着奚窕止脸色的变化,看得出来她想为自己辩解。
人已经朝前倾了,似乎想说些什么。
祁忱望着她的脸,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忽然把手举了起来,一掌贴住了奚窕止的脸。
她的脸不过才比巴掌大一点,这一下手掌把她的脸挡了个严实。
奚窕止不明所以,感觉有些晕眩,但脸上的触感却太真实。
“殿下……”
这句话后祁忱好像刚醒过来,手微微缩动放了回去。
奚窕止趁机把想说的说出来:“我想您帮我给星风带句话,我想见贵妃娘娘。胡贤的钥匙我已经复刻了仿制品,若殿下帮我,我可以同您共享,我知道您的人也可以拿到,但已经有的,不是更快些?”
祁忱已经完全坐起来,双脚放在地毯上。
“你不是有自己的人,还用得着我?”
“殿下是说?”
奚窕止见祁忱的眼神冷了下来,自觉下了床。
祁忱面露不悦,叫了侍从进来。
“丑死了,给他换一身衣服。”
依旧是之前那个小太监迅速给奚窕止引路,带离了寝殿。
奚窕止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偏殿,见小太监还不走,心下已经明白了。
“公公,殿下知道了什么,或者说殿下想让我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小太监躬身,眼睛看着地面:“回奚大人,殿下今天让人去查了祝家小公子。”
“我知道了。”
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她四岁就记住了家里所有的人物关系。祝家与他家有些渊源,父母间曾经相交甚笃,两家夫人又同时养胎,还做了胎中为男女可结亲的约定,但此后因为奚窕止奚家与皇家联系紧密,祝家世代清流不愿沾染皇权,为了避嫌,两家保持了多年不相交但友好的关系。
雪天那场宴会,他能这样去找被公然针对的她,让她觉得很意外,何况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曾经的渊源。
胡贤位兵部武库清吏司,不管兵部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与之相交都太过危险。然而她得到的消息称兵部欲与礼部合为将士做一场仪式,这是自行的安排,往年也有类似的仪式,如果做成也能是功劳,所以礼部通常是不会拒绝的。
现在的礼部尚书姓祝,这两年已经基本重新在都城誉廖京稳定下来,连祝家小公子都已经从从小长大的江南回来。
她给的是一个提醒,但也只能做到这里,能不能领悟,要怎么决定都要看对方。
她呆到第二天早上,趁着上朝前的时间尽快出了东宫。
公孙拓是三品,刘得柱四品,金治水、王小莲是五品,剩下的郑书器和上官芷寒都是从五品。
六品及以上都要上朝。
奚窕止原本以为锦衣卫议事堂应该没什么人,进去后却看到一个人坐在仅次于主位的位置上,正在批着什么东西。
那人看着已到古稀之年,精神气却很好,胡子已经全白了,头发稀疏依稀可以看到头皮,白发中掺着几分花白。
她还没走到,对方已经注意到了她,立刻转头看她。他的神色很严肃,两只眼睛像雄鹰一般,似乎谁都是他的猎物。
她赶快上前,做礼:“见过熊主簿。”她知道熊主簿是从六品,不能上朝,而且这位老人家还坐在这样的位置上,所以这样猜测到。
熊主簿哼了一声:“来了就赶快工作!”
她心想自己猜对了,还是把礼做完,找了末端的位置准备整理一下昨天的情况。
一个拐杖就这样扔到了她旁边。
“坐那么后面干什么!往前面坐!”熊主簿怒目而视。
她赶紧收好东西就坐到了熊主簿的对面。
他似乎还在生气,抱起一摞书放到了奚窕止桌子上:“今天休息前按顺序整理好!”
她知道祁忱今天一定会传达给星风,想和熊主簿商量一下推迟一天,但她看到熊主簿刚过去就从书架上又抱了一摞书放在他自己的桌子上。
她没再说话,仔细看起卷宗来。
她面前都是往年的卷宗,看得出来已经被梳理了一遍,每个案件上都有标注,认真过几种案子定会受益匪浅,如果要专门去找这些恐怕要费不少功夫。
她悄悄看了眼熊主簿,他还在奋笔疾书,遇到什么不满意的就哼一声。
她心道感谢。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公孙拓回来了,还带来了头戴斗笠的星风公主。
奚窕止赶快起身行礼:“您怎么来了?”
星风把斗笠上的纱巾掀到上面,有些傲娇地说道:“我上次说宴会后要给你东西,但是你被父皇带走了,好不容易你让皇兄传话,我当然要亲自来。”
奚窕止用眼神向公孙拓请示。
公孙拓:“你带殿下去能说话的地方,好生招待。”
“工作时间,别去那么长时间!”
熊主簿突然开口,瞪了一眼他们。
奚窕止连连答应,和星风去了隔壁一个比较干净的房间。
她给星风泡了茶,有些抱歉:“殿下,我们锦衣卫一般没有客人,失礼了。”
星风一点都不介意,将茶盏放在桌上,而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个给你。”
奚窕止打开,看到一个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荷叶,针脚有些粗糙,看得出绣它的人不太熟悉这种工序。
她被触动:“殿下,这是你绣的吗?”
星风:“对,母亲逼我学的,这是唯一一个成品,如果给母亲或者教习姑姑看一定会骂我一顿然后毁掉它。”
星风想到那种可能就觉得可怕。母亲平时对她一直很好,可是一旦碰上女红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抬头就看到奚窕止温柔的眼睛。
她一直觉得奚窕止的眼睛很好看,像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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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阳光飘在澄澈的湖泊,她知道奚窕止永远不会让她感到难堪。
她看到奚窕止又笑了,“我很喜欢,谢谢公主。”
奚窕止感受到了星风的愉悦,她的心情也会很好。但想到要说的事情,她有些犹豫。
“阿止哥,你怎么了?”
听到星风的声音她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神,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公主,可能是有些累了。”
星风有些心疼:“任职是不容易,回家后要早点休息。对了,阿止哥你找母亲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我能做到的话那就我来吧。”
“公主,我想……”
奚窕止的思绪在变化。
一场普通的失踪案,而且疑似家仆出逃,没有证据张嘴就是杀人案,这样必定成不了事还会打草惊蛇,一人前往哪怕有机会翻出尸体也会直接性面临危险,尸体不会见光。现在距离人失踪已经过去三天了,时间也拖不得。
为今之计只有让尸体出现在众人面前,且“众人”一定是胡贤难以控制的,才能为下一步查案赢得先机。
之前宫中出了秋日宴的地点征选,明日就是掌事姑姑去各家相看的时候。这种征选为了显示宴会的受关注度,都城内有点官职的官员都会递折子表示参与,其实名单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掌事姑姑需要每家都去一趟。
她本想用些小聪明,让掌事姑姑可以晚些再到,她好提前布局和控制时间成本,跟过来的人也会更多些,但现在想想如果星风参与其中,她便舍不得了。
星风何其单纯,不管她在其中起着什么样的间接作用,在未来都有可能成为别人利用她的把柄。
“其实我是想见你。”她最后这样说。
星风不能长留,她们说完体己话,星风便上马车回去了。
星风先一步离开,后一步奚窕止已经在锦衣卫挂上了外出牌。
她再次来到胡府先看到的是胡贤。
胡贤的形象没怎么变化,只是讲话好像有点刻意做表情,笑得有些僵硬。
奚窕止过来就看到胡贤搓着手朝她走过来,
胡贤:“您真是太负责了,还亲自过来,有什么问题您大可派个人过来,我们去锦衣卫给您说。”
他使了个眼色,三四个侍女都来扶她往里走。
“上次没有招待好,这次我特意准备了好酒好菜,望您不要嫌弃。”
奚窕止几乎是被架在饭桌上的。
菜确实是摆了一桌子,但地上的酒也摆满了,一看这样子奚窕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胡贤已经开了酒,喝酒的东西都换上了大碗。
“奚大人,您别不信,我对您真是一见如故,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真想叫您一声弟弟。这碗酒我先干了!”
胡贤呼拉呼啦把酒都喝了:“痛快!我这人就这样,就是好喝,您不用碗,用杯子就好。”
先自己用碗让对方不好反驳,再给个台阶让用杯子,一般情况下对方只能想到这样少喝一些也就罢了。
但奚窕止不是这样的人。
她马上拿了离胡贤最近的新酒坛,开盖即喝,大口喝了好多才从酒坛里抬头和胡贤碰杯。
“好大哥,您今天就是我大哥!”
她没错过胡贤有些错愕和慌张的神情,心中认定今天的碗和杯子或许都下了药。
一段时间之后,胡贤倒在了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