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晏璇本是侧着身子坐着,腰背上的神经像是突然受了刺激,痛得她一个激灵,酸麻的感觉更是一股一股往外涌。

    她瞪着司珩的眉眼,因为身体抽痛的关系,一瞬间皱作一团显得有些狰狞。

    司珩脸上笑意微僵,忐忑地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晏璇捂着后腰表情发怔,司珩原本还在为晏璇撇清跟孟珎的关系而心生喜悦,这会担心是不是出手太急,下药过猛,他应该循序渐进让晏璇看清自己的感情。

    晏璇抿了抿嘴,身上确实有些不爽,她拿不准是不是自己猜的那样,心底有着久违的焦躁感,身上软绵绵的酸疼难受。

    她解了一旁挂起的床帐,掀开被子背过身去:“同叔,我有点累想再睡会。谢谢你带来的药。”

    晏璇这副恹恹的模样,落在司珩眼里,俨然一副深受打击的萎靡不振。他一边有着窃喜,一边又有些不忍,最终还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一个男人而已,待她想通了就好,接下来他再寻些逗趣的东西,哄她一哄,这事就过去了。

    司珩心中有了计较,对晏璇道:“那好,你先歇息,我之后再来看你。”说着,他把卷好的告示放在了桌上最中央显眼的地方。

    晏璇一手枕在颈下,一手在肚腹上打圈着揉搓。她听到房门被小声打开,同珩对着外面的人交待了什么。随后,房门再次被关上,几人脚步轻浅地走了进来。

    “这个姓同的怎么回事?不过是路上偶然结识的陌生人,好似跟阿璇熟得很。”花奕哼了句,走至床前,“阿璇,那人走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打发他,围着个帐子别把自己热昏了。”

    花奕撩开帐子,头往里一探,笑道:“看吧,你都要冒汗了。”

    晏璇咬了咬牙,实是无力反驳,腰腹处像是无数个小锤子在捶打,内里的撕扯犹如要生生剥下一层血肉。她疼得有些发昏,心中仍是懵的,原以为这具身体被药坏了,即使是师父都没能治好,本是十三四岁该来的初潮到了十八岁都没动静。晏璇一开始就没当回事,然而此刻才忽然明白当初爹娘为什么一心想给她招婿,只是招婿,从来没说是让她出嫁。

    花奕重挂了帐子,再看眼晏璇,发现她一动不动,肩颈却是微微颤着。她这才觉出异常,惊呼道:“阿璇,你怎么了?”

    花奕忙将她扶起,晏璇闭着眼,脸色已是煞白。

    孟珎正端药垂着头站在桌边,愣愣地看着那卷黄麻纸。听得花奕动静,他一惊之下清醒过来,忙搁了药碗跨步向前。

    “姓孟的,你快给阿璇看看。”花奕急道。

    晏璇抓了一把花奕的胳膊,想开口说又不知如何说起,她从前的经验少,印象中没有疼成这般头昏目眩的,随着那股隐秘的疼痛,似有暖流直往下流。

    孟珎蹲下身,旋即给晏璇搭脉,眼中只剩焦急,小心翼翼问她:“哪里很疼?腿,胸口还是从前的旧疾?”

    晏璇摇摇头,她半睁的眼扫过孟珎端正的脸,想他不久前还给自己洗过衣裳虽然不是贴身穿的,从不觉得不好意思的她生出了一丝赧意。晏璇深吸一口气道:“是肚子疼,我……好像来月信了。”

    “啊……”花奕轻呼了一声。

    孟珎一愣,似是思考了一瞬,面色虽未有异样,耳尖却透出点红,他定了定神再次问道:“除了肚子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身上酸胀得很,头很晕……大概是第一次的缘故。”

    说完,晏璇侧头埋进了花奕胸口,她也不知怎了,暂时无法将孟珎当作寻常大夫看。这种时刻,她还能有羞涩这种情绪,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好,别担心,我去给你煎点药。”孟珎站起身,端来了桌上的汤药,“可以先把这碗治腿伤的药喝了。花师姐,麻烦你照料一下师妹。”

    等花奕捧过药碗,孟珎将跟在身后的晏曜一起带出了房间。

    药还是温热的,晏璇喝着刚好,肚子的疼痛也压下去少许。

    “阿璇,那个……我去一趟自己的房间,刚好我行李里备了那个。”花奕有些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大腿,“我个憨货,刚刚嚷那么大声干嘛,都叫姓孟的看笑话了。”

    晏璇忍痛笑笑,语气虚得很:“没事的,师兄是大夫,这种事很常见。”

    “虽然……可是他,哎呀真是的,我走开一会马上回来。”

    花奕风风火火地跑去,又风风火火地跑回,然后帮着晏璇把衣服重新换了。

    “还是很难受?”花奕侧坐在床上给她揉肚子,“你身体一向弱,这回受了伤又是迟来的第一次,可想能有多疼了。”

    别人都是把身体养好了才会来,她倒好,这阵子一顿折腾快把人搞残了,开始雪上加霜。晏璇喝了口热水,叹道:“我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花奕讶异,垂眸半晌,随后由衷笑道:“现在这样也是好的,以后只管好好养着。”

    晏璇瞧着她的笑颜,知道花奕是真心为自己开心,她不好再说自己其实从未期待过能好,更别说些对于此间世人有些骇人的话题。

    “方才我见你那样,还以为姓同的对你做了什么?”花奕道。

    “他?”晏璇的视线落在桌上,“他送来了那个。”

    “什么?”花奕转头看到了那一卷黄纸,起身将它拿了过来。

    “咦,这不是我之前下山看到的告示?”花奕将卷纸展开抖了抖,“那回你邀我上山喝酒,我就打算问的,结果稀里糊涂的就把这事揭过了。”

    “原来那么久了。”晏璇道。

    “是啊,姓孟的还说不知道,他做过什么能不知道?”花奕就是受不了孟珎那个破性子,一问三不知。

    晏璇是不信司珩添油加醋的说辞的,榜上的内容也不过说了有这么个人救了盟主女儿,他们想找孟珎很大可能只是为了还恩情。

    “师兄说不知,大概是不知道对方在张榜寻他。同叔说,雷霆山庄的陈盟主,其实想招师兄为婿。”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里说出来的又是一回事,晏璇都不知道自己复述这种谣言式的话茬意义何在。

    “招他为婿?”花奕忍不住哈哈大笑两声,“据我所知,陈大小姐曾扬言要找一个文韬武略、渊渟岳峙的大圣贤,陈晟又是个宠女儿的,怎么着都会听她的。不是我看扁你师兄,他哪点对得上人家的喜好,光是那木头倔脾气,陈庄主就看不过眼。”

    晏璇眨了眨眼:“哦,小姑娘的心思易变,或许就上了心呢?”

    花奕双眼微眯,目不转睛地看她,直盯得晏璇后背刺挠。

    晏璇抿抿嘴:“姐姐为何这样看着我?”

    花奕恨铁不成钢般摇摇头,大叹一声道:“我见你被姓孟的蒙蔽了双眼,我恨呐……怎的他在你眼里就那般好,还成香馍馍了?”

    晏璇:“……”她貌似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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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其实我也理解。从前在雾山就只有他一个对你好的,大事小事上也算周到,你和他呢朝夕相处,自然觉得他不错是个好兄长,对他有所仰慕也没什么。”

    花奕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往后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你就会发现他也不过尔尔。”

    晏璇垂眸,不置可否。世上的好男儿或许有很多,可未必是向着她的。孟珎的内伤怎么来的,晏璇很清楚,然而他们两个都没提起。一个觉得没必要,一个则是一直在逃避。

    那样屡次的奋不顾身,晏璇不知还会在谁身上遇见。孟珎的感情,扪心自问,她从前真的一点都毫无察觉吗?不是的,她只是不在意、不相信,她这样虚伪的人随时都能对谁演出几分真情,孟珎算什么。

    如一场酝酿了许久的雨,要下不下,忽然一个闷雷响过,雨丝犹如清凉甘露滋润大地。司珩的故意为之也好,花奕对她的这番劝导也好,反而令晏璇看清了不少。之前她怀疑过孟珎情感错位,可她自己呢,则恰好相反,她从来就没有将孟珎当作兄长。

    爱慕未必,心动却早有它的痕迹。

    晏璇忽然就懂了自己那些别扭的举动以及阴阳怪气的问话,她会心一笑:“奕姐姐,我明白的。”

    没过多久,晏璇就在花奕不断地按揉下沉沉睡去。

    等孟珎再次端着药回到房里,花奕正坐在桌边冷冷地睨着他。

    “我救那人时不知她是陈玄灵。”孟珎低声道。

    “什么时候的事?”

    “去云州的时候。”

    花奕闭了闭眼,阿璇和孟珎的那点心思她会看不出?不过是睁一眼闭一眼装傻罢了,总想着或许将来能遇到更好的人。她望向熟睡中的晏璇,不甘道:“阿璇没怀疑过你。那个姓同的搅事,她以为陈大小姐看上你了。”

    孟珎眉头深皱:“不可能。”

    “我管你。”花奕不耐地“啧”一声,“反正你要是惹阿璇伤心,我不会放过你。”

    孟珎一怔,疑惑地看向花奕,眸底似深海中照进一缕光芒熠熠生辉,他无比震惊于她话里的含义。

    他大爷的,这会不像个木头一样笨了。花奕烦躁地抓了下脑袋顶上的头发,咬牙低声道:“看什么看!给我在这好好守着!”

    “师姐,你在这就好,药要是凉了,可以用房里的小药炉热一下。余下的……我来收拾。”说着,孟珎绕到屏风后的净手处,把晏璇换下的脏衣绢帕等装进了木盆。

    “你!”花奕梗着脖子微红了脸,想说的话太多,最后哼唧道,“若是别人,早叫你吃刀子了。”

    花师姐,师姐……这称呼换的,真叫人火大!

    花奕叹了声,坐到床边摸了摸晏璇的额头:你是不是就吃他这一套?罢了,我替你多盯着点,要是将来你不喜欢他,我是怕了那小子会疯成什么样……

    司珩回到安置在南塘的住处,一个穿劲装短打的男子正候在檐下。

    “同哥。”

    司珩点了点头:“查得怎么样?”

    “晏家在斛县扎根二十几年,晏姑娘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从小体弱,大约九年前,晏姑娘十岁光景,他们送她去了北地求医,最近才返家。然而,在晏姑娘归家那些日子并不太平,市井中也有其他流言。”

    “哦……”司珩一顿,浓眉微微蹙起,“你且详细说来,不要漏了一星半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