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眠一夜无梦,难得睡了个好觉。
睡意朦胧间,隔壁突兀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洛雪眠被惊醒,条件反射从床上坐起,侧耳细细聆听隔壁的动静,心中却是疑惑不解。
这么早来找时希的人会是谁?为的又是什么事?
随着一声开门的轻响,侯六焦急的声音隔着墙壁传过来。
“时医生,麻烦你快跟我走一趟。”
时希的眉眼间还带着昨晚通宵做实验的疲倦,看到焦躁的侯六,心里隐隐猜到出了什么事,他温声宽慰道:“你先别急,是不是医院那边出事了?”
侯六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爬满了红血丝,神情无助慌乱。
“她又偷跑出医院了,我找了她一晚上,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时医生,求你帮帮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希眉头轻蹙,略微思索,冷静问:“她常去的几个地方也找过了吗?”
“都找过了,我怕跟她错开,还反复去了好几遍。”
侯六说到底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少年,平时虽然表现出一副成熟稳重的小大人模样,可真的遇到要紧的事还是会慌得不知所措,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往最坏的可能性去想。
他的眼神里全是担忧和恐惧,哑着嗓子问,“时医生,你说她那个样子能去哪呢?会不会想不开……”
说到后面,侯六的声音哽住,脸上全是没有看护好家人的深深自责和懊悔。
“不会的,你别瞎想。”
时希打断侯六的胡思乱想,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转身回房取了件风衣外套,叮嘱他:“我们分头找,你去花市那边看看,上回她跟我提过想在家里养些花。”
走之前,时希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了洛雪眠的房门上。
“好。”侯六用力点头。
等两人匆忙离开后,洛雪眠才打开了房门。
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她托着下巴沉思,心中倒是十分好奇这个“失踪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侯六如此紧张。
她原本想跟上去看看,但侯六说过,地下室的出口派了人24小时看守,她一个新来的,又没有出去的正当理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万一引起猜忌就麻烦了。
正要回房继续睡个回笼觉,走廊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洛雪眠愣了下,回头看向来人。
“小美人儿,这一大清早的,你穿成这样,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昏暗的走道里走过来了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染了一头黄毛,领口不修边幅地敞开了几粒扣子,故意漏出胸部的大片腹肌,看着流里流气。
男人走路的步伐不稳,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嘴里叼了根烟,在看到洛雪眠后,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脸蛋和胸部打转,笑得不怀好意。
洛雪眠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强迫自己压抑下心中的怒火,没有理会男人的冒犯,转身便回了房间。
刚要关上房门,男人就一阵风似地冲了过来,伸手插进门缝隔挡住。
“欸,小美人儿,别急着关门呀,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洛雪眠冷冰冰盯着那只挡门的咸猪手,须臾,她掀起眼皮,面无表情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男人的视线在女孩精致的锁骨上停留,喉结滚动,压抑着内心的燥热,好声好气地说:“我叫福七,是老大让我来找你的,厨房里的食材快没了,让我陪你一起去外边买些回来。”
洛雪眠免不了怀疑这话的真假,但不管真的假的,这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跟外边的人已经断联好几天了,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出去。
“行,我知道了。”
洛雪眠说着,也不待福七反应,干脆利落就将门给合上,要不是他躲得快把手及时缩回,恐怕已经血溅当场。
福七甩着被夹到了指尖的手,愤怒地掐灭烟头,正要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眯眼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笑得阴险。
“呵,还真是个带劲儿,够辣,先让你再得意会儿,等出去你就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
**
福七慢悠悠地领着洛雪眠往出口的方向走,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来到了一堵黑墙边上,他点了根烟,跟站在左右两边两个高大魁梧的持枪男人打了声招呼。
守门人见到福七身后的洛雪眠,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其中一个人调侃道:“呦,七哥,不错嘛,这才几天呀就又换新目标了,后面那小美妞谁啊?身材可真够辣的。”
福七嘴里咬着烟,慢条斯理吐了口烟圈,表情得意笑骂,“滚,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开门,别耽误小爷干正事。”
洛雪眠全程没有开口,眼神平静无波,看着这些人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她的视线径直越过几人,仔细打量起眼前的高墙,猜想这后面应该别有洞天。
果然,只见守门人在墙上摸索了会儿,找到了一个类似转盘的开关,拨动开关后,墙体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动,缓缓上移,一个足以容纳十来人的电梯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福七率先走了进去,吊儿郎当双手插兜靠在电梯壁上,朝静立在电梯外迟迟未进来的洛雪眠吹了声口哨,不耐地催促:“小美人儿,还等什么呢?赶紧进来呀,小爷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洛雪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抬脚走了进去。
电梯缓慢上行,密闭的空间里萦绕着男人浑浊的呼吸和烟酒味,还夹杂着一股极淡的霜雪气息。福七看向洛雪眠,闲得无聊没话找话。
“小美人儿,你的异能属性是什么?怎么身上这么香?”他说着还装模作样深吸了一口空气。
洛雪眠双手抱着胳膊倚靠在电梯角落,直接无视男人的存在,闭上了眼,表情冷漠,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唉,别老不理人呀,礼尚往来,我先说我自己,我呢,属性是蝙蝠,等级嘛,也不低,比蛇四侯六他们几个都要高上一级,是B级。”
听到这话,洛雪眠倏然睁开了眼。
司无枫之前说过,被劫持的民航客机被人使用异能故意隐藏了飞行轨迹,所以地面上的雷达才无法检测到。现在想来,估计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干的。
……蝙蝠?
难道是能干扰电磁波方面的异能?
福七见洛雪眠对自己说的话有了反应,理所当然以为她是被自己的等级给惊到了,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种洋洋得意的自豪感。
毕竟在整个暗网里,除了部分像哈里这样的小头目,B级可是为数不多。
“怎么样,是不是被小爷的等级吓到了?不用太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说话间,电梯传来了一阵轻微晃动,随后停了下来。
洛雪眠鄙夷地瞥了眼仍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里的福七,自顾自地走了出去,轻视嘲讽不屑一顾的话就像一桶冰水朝男人兜头浇下。
“一个B而已,也好意思说出来显摆,收破烂都没人要的垃圾玩意。”
“你……”
福七瞬间黑了脸,他不敢置信地瞪着洛雪眠离开的背影,拳头捏得死紧,胸膛剧烈起伏,气得咬牙切齿,语气森寒:“臭丫头,你给小爷等着。”
这几天都待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再次接触到头顶光影转换器投射下来的“阳光”,洛雪眠被刺激得眯了眯眼,伸手挡在眼前,等适应光线后,她环顾四周,打量起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座废弃的小洋楼,她此刻正站在洋楼外边的庭院里,身后的电梯门变成了一道普通的木门,围墙外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像是个闹市,而且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洛雪眠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人口如此密集的地方设立窝点。
就不怕被发现吗?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原因。
刚跨出院门,洛雪眠就感觉到了一股能量的轻微波动,伴随着的还有一阵眩晕感,等脚底踩在地面上的实感传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大街上。再回头,身后的院门连带小洋楼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家挂着“晚上好”招牌的小酒吧,挤在一堆五花八门的商家店铺里,格外不起眼。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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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异能?!
难怪司无枫说这帮人极为狡猾,很难追踪到行踪,原来是有能够使用空间异能的人存在,将他们的藏身之处完美隐藏。
洛雪眠推断,真正的地下室肯定不在这里,关键恐怕在于出口的那座电梯,电梯上面应该附加了空间异能,能够将乘坐的人传送到不同的地方,也就是说“门”其实并不是只有一个,而是有许多个。
还真是狡兔三窟。
意识到这一点,洛雪眠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并不是什么有利的情报,反而相当棘手,空间异能向来罕见,来无影也去无踪,其存在只会加大将来围剿的难度。
**
嘈杂拥挤的菜市场里,洛雪眠不紧不慢地逛着摊位,她臂弯处挂了个菜篮,一手拿着青椒,一手拿着西红柿,像模像样地弯腰认真挑选着蔬菜,眼角余光却一直在留意不远处靠着柱子抽烟打发时间的福七。
出来也有大半天了,洛雪眠有意在拖延时间,而福七闲闲站在一边不断拍打着萦绕在他身边的苍蝇,脸上充斥着对菜市场的厌恶和嫌弃,时不时就会不耐烦地催促洛雪眠赶紧买好菜离开。
洛雪眠充耳不闻,继续慢悠悠挑选,愣是慢得能将手里的萝卜看出花来,直到她在靠近路口的摊位旁边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才停止了挑菜的动作,直起身离开了菜市场。
洛雪眠对附近并不熟悉,福七在前头带路,越走路边的行人越少,接着两人拐进了一条窄巷里,七拐八绕直到周围彻底没有了人影,福七才停下了脚步。
洛雪眠站在男人身后,眼里划过一丝轻蔑,明知故问道:“哎,你怎么不继续走了?哈里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福七听到这话,冷笑着回头,撕开了脸上虚伪的面孔,盯着洛雪眠的目光尽是赤/裸裸的欲念和恶意。
“小美人儿,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小爷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保管让你乐不思蜀。”
福七邪笑着朝洛雪眠一步步逼近,俨然已经将她视为了囊中之物。
洛雪眠安静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避,神色自若,不见一丝慌乱,直到福七距离自己只有一臂之遥,她才缓缓开口。
“我猜得没错的话,真正让你带我出来的是蛇四吧,他想要背着哈里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找了你。”
福七愣了下,有点意外,干脆也不再掩饰。
“蛇四那小子跟我说你是个极品货色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有那么点极品的样子,小美人儿,今天落到我手里,你可跑不掉了。”
话落,福七打了个响指,无形的声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极速扩散。
洛雪眠皱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头晕眼花,耳朵嗡鸣得难受,力量像是被骤然抽离,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尽管死死捂住了耳朵,但那诡异的声波仍尖锐叫嚣着源源不断往她的耳朵里钻,像是要将她的脑子挤爆。
“小美人,别反抗了,乖乖跟我走吧。”福七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洛雪眠痛苦的表情。
正要伸手摸一下眼前人白嫩的肌肤,突然,他脊背一寒,有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紧接着,汹涌的电流排山倒海般从肩膀游走至全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魏白踢了脚被电晕过去的福七,抱臂居高临下俯视跌坐在地上状似虚弱不堪的洛雪眠。
半晌,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行了,别演了,人已经解决了。”
洛雪眠见到来人,脸上痛苦虚弱的表情瞬间消失,只是唇色发白,她支着下巴笑眯眯看向魏白,反驳:“谁演了,我是真的被震得难受。”
魏白明显不信,冷哼,“那也是你自找的,这家伙根本奈何不了你,你却偏要等到我亲自出手。”
洛雪眠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叹气道:“魏白呀,活该你快三十岁了还是只单身狗,你到底懂不懂,我这可是在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得了吧,”魏白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直白地戳穿,“你就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洛雪眠撇了撇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