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眠诧异抬头,侯六快步跑了过来。
“母亲,您没事吧?”侯六紧张焦急地察看着女人的伤势。
侯母听到侯六的声音,微笑着摇了摇头,“阿明,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侯六的唇瓣抿得死紧,怔怔地盯着女人把擦伤的左手背往身后藏的动作,双拳握紧,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心里全是自责与后怕。
侯母却浑然不知,她伸手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袋扎捆好的向日葵种子,嘴角漾起开心的笑,小心翼翼地捧到侯六面前。
“阿明,你看,我买了葵花种子,春天快到了,我们把种子种在家门口吧,等到夏天花开的时候,一定会很漂亮。”
洛雪眠沉默站在一旁,心里叹了口气,这地下城贫民区的土壤十分贫瘠,并不适合种植,这花怕是开不成了。
“您怎么总是不听劝,就这样一个人从医院里跑出来,知不知道我会有多担心,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侯六看着侯母手中的向日葵种子,差点情绪失控,胸腔上下起伏,责怪气恼的话不受控地吼了出来。
侯母怔了怔,“阿明,我……”
她心里愧疚不已,正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侯六却突然扑到了她的怀里,像只犯了错的小幼崽,哽咽道:“对不起,母亲,我、我不该吼您的。”
“傻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呢,都是母亲不好。”侯母温柔地抚摸着侯六的发顶,语气里满是对孩子的宽容和爱护。
洛雪眠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忽然心口一阵刺痛,有什么零星的片段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母亲这个词,对于从小孤零零长大的她来说,实在太过陌生了。
愣神间,她完全没有察觉到从身后缓步走到她旁边的时希。
时希留意到了女孩失落的神情,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洛雪眠回过神来,刚要抬头看向来人,一颗大白兔奶糖便递到了她的眼前。
她愣了下,随后扑哧一笑,从男人长有薄茧的掌心里拿起糖果,仰起头,好奇地问:“哎,时医生,你该不会是儿科大夫吧?怎么口袋里藏了这么多的糖果,留着哄小孩的?”
时希闻言笑了,眉眼俊逸非凡,认同地点了点头,柔声说:“是呀,专门留着给不开心的小朋友吃的。”
洛雪眠哼笑,心说我就知道是这样。她完全没有自己已经是个大人的自觉,剥开糖纸就把奶糖塞进了嘴里嚼,醇香的奶味在味蕾间化开,吃得心满意足。
刚才的失落感也被她抛到了脑后。
时希见洛雪眠吃得开心,嘴角也跟着翘起,眼角余光瞥见了女孩手里拎着的沉甸甸的菜篮,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问道:“重吗?需不需要帮忙?”
“嗯?”洛雪眠慢了一拍,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希便已顺手把菜篮接了过去。
洛雪眠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这都吃人家的糖果了,如果还让人家做苦力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正要开口说不用麻烦了,侯六走了过来。
“时医生,一会儿到家后,能麻烦你帮我母亲检查一下身体吗?我不太放心。”
时希颔首,“应该的,我们走吧。”
说着,也不给洛雪眠拒绝的机会,轻松提着菜篮便朝前方走去。
洛雪眠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侯六的家在贫民区的最南边,那里荒无人烟,居民很少,只有一些老弱病残留守在家。
进了门,侯六忙着安顿母亲,时希在一旁低头认真地检查侯母的身体状况,两人都没有空管她,洛雪眠便自顾自地在屋子里逛了起来。
屋子很小也很简陋,但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桌面一尘不染,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
洛雪眠搬了个缺了条腿的木椅子放在窗边坐下,托腮望着窗外的风景,发起了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时希从里屋走出来,对洛雪眠说:“走吧,我们先回去。”
“不等侯六了吗?”她看向屋里问。
时希摇了摇头,“她母亲的病情刚稳定,身边需要有个人照顾。”
“哦。”洛雪眠点了点头,跟着时希往回去的方向走。
路上,洛雪眠忍不住问,“她母亲得的是什么病?”
时希没有隐瞒她,“侯六的母亲不是异能者,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年前,他们家里意外失火,侯六的母亲患有腿疾,没能逃出来,被严重烧伤,好在抢救及时,性命无虞,但也落下了些病根。至于其他的,涉及侯六的个人隐私,你当面问他比较好。”
话已至此,洛雪眠也不再多问。
但时希不说,她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就单从侯六那个混账爹对他的态度来看,无非就是豪门浪子在外边拈花惹草,不负责任抛妻弃子,孤儿寡母独自在外艰苦求生的心酸剧本。
临近中午,时希带着洛雪眠来到了一家包子铺,洛雪眠疑惑,以为时希是没吃早饭饿了,却见他跟老板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往里面走去,老板留在门口给他望风。
洛雪眠立即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家普通的包子铺,而是回去的另一道“门”。
时希发觉洛雪眠没有跟上来,回头,温声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没。”洛雪眠摇头,快步进了包子铺,跟上了时希的脚步。
包子铺里边有一扇挂了帘布的木门,时希推开门后率先走了进去,洛雪眠紧随其后。
伴随着一阵能量的轻微波动,两人进入了一个庭院中,洛雪眠环顾四周,惊奇地发现她竟然又回到了今早离开的那个庭院。
时希上前打开了小洋楼的门,呈现在眼前的赫然就是那座被施加了空间异能的电梯。
看来,这栋带庭院的小洋楼便是出发的原点,而进入和离开这里的“门”却有许多扇,连接着外面不同的地点。
进了电梯,洛雪眠状似不经意地问:“时医生,你来这多久了?看起来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时希嘴角含笑,回答:“我刚来半年,因为经常会出门,所以对附近会比较熟悉。”
洛雪眠眸光微动,她对半年这个时间点比较敏感。
因为她上次重伤濒死,被救回来后进入国际监狱服刑,也是半年前。
还真是凑巧。
时希帮着洛雪眠把菜篮提回了小厨房,刚进门,他就愣了一下,只见小厨房里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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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强盗洗劫过般,脏乱得不可思议。
洛雪眠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见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尴尬不已,她昨天忙着做饭和送饭,倒是把收拾厨房这件事给忘了。
她越过时希,脚底小心地避开被摔落满地的碎瓷碎碗,手忙脚乱开始收拾,边收拾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时医生,你把菜放门口就行,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说着,她就要徒手去捡地上锋利得闪着寒光的碎瓷片,被时希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洛雪眠望着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时失神,忘了挣脱。
时希皱眉,环视了一圈小厨房,把洛雪眠从地上拉起来,说话的语气很轻,但还是能听得出带了点不悦的意味。
“不要直接用手抓碎瓷片,容易划伤。”
洛雪眠微怔,正要说自己皮糙肉厚没那么娇贵,时希已经挽起了衣袖,去角落里拿来了打扫工具,叮嘱她不要乱走动,便低头仔细认真地将地上的碎瓷片一点一点打扫干净。
洛雪眠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干什么,无聊间忽然瞥到了时希的左手腕上缠了根红绳,绳子上挂着一个小狐狸吊坠,样子呆萌可爱,憨态可掬。
她觉得新奇,没想到做事一丝不苟的时医生会喜欢戴这样的饰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时希打扫完,抬头便瞅见洛雪眠定定地看着自己,顺着视线往下,莞尔一笑,问她:“喜欢这个?”
洛雪眠不自然地挠了挠脸,移开了视线,开始下逐客令,“时医生,剩下的我来收拾就好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别耽误了你做实验。”
时希把打扫的工具放回角落,不以为意,反而提醒她说,“你手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能沾水,你一会儿要怎么做饭?”
“啊?”
洛雪眠有时候是个粗神经,倒是把自己手上有伤这茬事给忘了,瞥了眼菜篮里的菜,心里盘算着要不今天直接来一锅大乱炖吧,省时又省力。
刚打定主意,时希便走到了她的面前,问她:“你今天想吃什么菜?”
洛雪眠呆呆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俊美如妖孽的时希,呼吸一窒,忘记了思考,脑袋里只剩下了“秀色可餐”这几个字,脱口而出一句——
“吃你。”
“……嗯?”
时希以为自己听错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洛雪眠,腾地一下脸烧得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连忙给自己找补。
“我、我是说,呃,就吃你擅长做的菜。”
时希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一丝宠溺,在洛雪眠低头尴尬得脚趾抓地不敢直视他时,眸光仿若蕴含了万千温柔,缱绻深情。
为了不让洛雪眠继续尴尬下去,他假装没有听到刚才的话,转身离开走到了灶台前。
洛雪眠见时希没有再追问,松了口气,连忙跑上前去帮忙。
她在一旁掰着白菜,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地往时希那边瞥,忽然又想起刚才自己犯蠢说的话,脸颊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发热。
啊啊啊啊啊——
快来个谁行行好把她叉走吧,真的是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