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火拼,疾病,走失……
羊里面的孩子因为各种原因沦落成孤儿,但同样,他们都有过血脉相连的亲人,那段时光是他们流浪后最怀念,也谈及最多的记忆。
中原中也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对于这些故事从来不会厌烦。他期望着因此想起过去,但是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他所有的记忆始于金色光芒拖曳出的爆炸。
家人,在他这里是个完全陌生的词。
所以现在真的有人和他说,“我听说过你,认识你的哥哥”时,他心中全是茫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想见他吗?”
“中也!你不会信了他的话吧?”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旁边的孩子们见中原中也动摇,纷纷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来。他们中有人是真的担忧,也有人是为了私心。
“中也,你忘记了吗?千岛他们就是被人这样骗走的。结果三天后我们就发现他的尸体躺在巷口的垃圾箱里。”
“是啊,起码查清楚再说,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一个陌生人走,不知道会遇见什么。”
“中也,他肯定是那些觊觎你异能力的势力派来的!不然他为什么一开始没提,偏偏在你出现的时候讲这话。”
现在日本战事并不乐观,政府进行大范围征调,许多背景年龄不达标的异能者都被拉去了战场。
横滨也不例外,中原中也这个年幼又强大的异能者自然得到许多势力的招揽,想除掉他的也不少。
森月音也不辩解,饶有兴味地看他们为了自己的话争论不休。
他的视线太过于明显,让人想忽略都不行。说坏话的几个孩子被看的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喂。”最后是中原中也打破了僵局,“你不是说认识我的……哥哥吗?那就拿出证据来吧。”
“证据吗?”森月音站直了身体,“知道荒霸吐吗?”
“那是什么东西?”
其他孩子表情疑惑,唯有中原中也身体瞬间紧绷,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盯着面前的人。
“看来是知道了。”森月音揉了揉中原中也毛绒绒的脑袋,“不用害怕,我不会在未经过你允许的情况下,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严格意义上来讲,中原中也降生在这世上才半年,这张白纸经历过的事太少,又大多是肮脏的恶意,森月音的善意就像在头顶抚摸的手一样陌生。
“为什么?”
森月音把中原中也的别扭和迷茫看在眼里,他松开手继续道:“你的哥哥和你一样没有过去,以他的性格应该不希望你沦为某一方的武器。”
而他的搭档,阿蒂尔·兰波,是将过去亲自埋葬的人。
森月音曾在特殊战力总局进行过专业的谍报训练,负责教导的人直言他不适合这份工作。
间谍们的生存环境非常的严苛,往往都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得与家人朋友联系,也缺少机会享受正常人的爱情与天伦*。
这样的生活不是几天几个月,而是往后十余年。更别提他们往往还面临暴露身份的风险。所以,钱权的诱惑并不可靠,唯有深埋灵魂的热爱与理想,才能让他们在黑夜坚持下去。
阿蒂尔·兰波就是这样一个人。
森月音情绪有些怅然,他之前还想过两人“私奔”的可能性呢。
羊的成员满头雾水,完全没听懂谈话,但是他们看出中原中也的态度软化。
“中也。”柚杏拽住衣角晃了晃,小心翼翼地问:“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孩子们面面相觑,气氛忽然变得微妙。
羊自成立以来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其他成员们得知这种消息虽然会在心里羡慕,但也为同伴感到欣喜。
可是中原中也不同,他是羊里面唯一的异能者,靠着他的庇护,这个未成年团体才勉强在擂钵街存活下去。
在中原中也没来之前,年幼的孩子们是这个灰色地带的食物链底端,他们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带着饥饿流浪,靠好心人的救济和垃圾桶度日。
为了生存不择手段,是横滨这座城市教给他们最深刻的道理。即便如此每隔一段时间依旧会有人死去,那样的日子简直宛如噩梦。
“啊……恭喜你啊,中也。”
年长些的孩子挠挠头,尴尬地说:“刚见到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都在担心要怎么办,没想到那么快你就找到家人了。”
“说起来还要谢谢中也呢,要不是有中也保护,我们估计都熬不过那个冬天,更别提在黑手党的攻击下存活。”
“是啊,没有中也的话,组织早就维持不下去了吧。哪里像现在,不用挨饿还有了自己的地盘。”
旁人的想法不知道,中原中也面对这些言论表现的很平静。
肩膀被人紧紧揽住,是白濑抚一郎,他扮装追忆往昔,实则是不甘心地说:“中也,在你连面包都不知道,穿着破旧的军装坐在桥下,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时候,是羊收留了来路不明,没有身份的你。”
“我记得中也还说过,以后要保护我们,因为强大的人要负起责任之类的话吧。”
中原中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柚杏见他没有反驳,提议道:“中也,要不再等等吧,等你哥哥来了再走。”
所有人都期待地望着中原中也,这群孩子可能都没有察觉到,他们感谢的话无意识传递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们在挽留,不愿意中也离开。
大部分人的本质是自私的,特别是当涉及到自身利益时。从中原中也使用异能力保护“羊”的那一刻起,这个互助团体的天平已经倾斜。
“呐呐,不行哦。”
森月音笑着打断了这场闹剧,还真是意外啊,强大的人要负起责任吗?虽然有所猜测,但是没想到差别那么大。
虚假的欢欣一戳就破,白濑嘀咕,“留下还是离开,不应该遵从中也的意愿吗?”
“意愿什么的,我已经知道了哦。”森月音歪了歪头,“在我看来,保护组织和中也离开,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
“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你们在擂钵街生存不下去,无非是这里太过混乱。那就换个地方,换个安稳的地方,这样的话有没有中也就不重要了吧?”
森月音这话听起来颇像不谙世事的天真大小姐。
“说得简单,现在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你口中安稳的地方!”羊的人混迹在大街小巷,明白现在的环境怎么样。
“这样吗?”森月音无所谓道:“那我开一个孤儿院,把你们全都送进去问题不就解决了。”
啊,原来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吗?
这根本就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吧!
包括中原中也在内的成员都愣住了,几秒后人群如同一滴水进入滚烫的油锅,沸腾起来。
一个举着武器的孩子走了出来,他似乎是羊的首领,先前一直没有开口在后面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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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现在听见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我们组织一共有二十多个孩子,就算省吃俭用也是一大笔钱。你真的愿意全部收留?”
森月音挽起垂落的发丝,“实际上,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回想起他十几万日元说给就给,以及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装束气质,质疑的声音小了许多。
“非常抱歉。”首领怕他因为刚刚的话心怀芥蒂,赶忙解释道:“他们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擂钵街上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我们必须小心。”
“理解。”森月音沉吟片刻,道:“我记得无论是孤儿院还是收容所,都是要经过政府许可的。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处理这件事,你们不信任我,也应该相信政府吧?”
哪怕新闻报道里都在抨击日本政府的无能,但某些时候,这两个字比千万句好话更值得让人信赖。
女孩鼓起勇气开口:“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每天吃上饭团,不用挨饿了。”
“理奈!现在还没确定呢!”
“有什么好考虑的!”名叫理奈的女孩攥紧拳头,对生活的期望把心里的懦怯压了下去,“最近两个月政府的救济站才来了三回!他们已经打算不管我们了!”
“就算去偷,去抢也只能勉强温饱,还要面临生命危险!”她越说越激动,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声嘶力竭地喊道:“擂钵街是什么样!所有人都应该看的清清楚楚,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在这个地方!然后被随意丢弃在角落,就像那些人一样!”
“优,把钱还回去。”听到这里首领发话,他选择相信森月音。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他不可能一直阻止中也去寻找自己的家人——这样做无疑是把未来葬送了。
“首领……”
其他成员还想说什么,首领目光凌厉地扫过,他们纷纷闭上了嘴,就算有别的意见也憋在心里。
优面带不舍地走上前,伸手把那十七万日元的纸币举到森月音面前,“对不起。”
“没关系。”森月音瞥了一眼,“这些钱是回答问题的报酬,你们留着吧。”
优浑身一僵,眼神无措地回过头看向首领。
“谢谢。”首领观察着他的神色,谨慎道:“回答问题的是中也,这些钱就由中也收下吧。”
优松了一口气,利落的把钱塞到中原中也怀里。
森月音没在意他们怎么处理这笔钱,他低头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列表,拨通了副官之前发给他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稍显局促的声音响起,“您好,森先生,现在还没到约定的联络时间,请问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啊,是有点意外,我想在横滨开个孤儿院,手续什么的可能需要你们帮忙。”
“好的,您要在横滨开孤儿院是吗?我——”这就去安排。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反应过来是什么的对面不可置信地问:“您要在横滨开什么?!!”
森月音语气理所应当,“孤儿院啊。”
“……”
藤原雅纪,也就是协助人陷入了沉默。
他看着屏幕上自己疲倦扭曲的脸,心里不断默念,不就是开个孤儿院嘛,又不是要掀了日政,冷静点,没事的,没!事!的!
——不行,完全冷静不了,虽然经过情报局的提醒,他对这次任务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实告诉他还是准备少了。
局长,请问您说的满足一切要求里面包括这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