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闫老伯去世
    闫老伯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女儿都嫁的很远,逢年过节也都不会回来。

    可以说,有和没有基本没有区别。

    所以一直以来,照顾闫老伯夫妻俩的,都是他儿子一家。

    前些年,战事频发,闫老伯的儿子基本一年到头也没法回家一趟。

    即便有军饷,可闫老伯的儿媳妇除了要照顾二老,还要照顾下面的三个孩子。

    力不从心。

    想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又怕被人戳脊梁骨。

    于是在闫老伯的媳妇生病后,因为看不到希望,冲动之下,自杀了。

    媳妇死了,闫老伯的儿子才得以回去一趟。

    这一趟,让闫老伯的儿子,第一次生了不想回军营的心思。

    家里亲娘病重,亲爹又老了,几个孩子最大的也就只有七岁。

    这要他们怎么活?

    这不是逼着他们一家去死吗?

    儿子不回去,闫老伯自然不答应。

    他当了半辈子的兵,军人的那股责任感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最后,儿子被他打回了军营,但发妻,却死了。

    闫老伯的儿子因为担心家里,在训练时频频出错,刚好那日,是张副将值守。

    在得知闫老伯一家的情况,张副将沉默了许久。

    他知道闫老伯一家日子难过,但在北地这边,哪里有轻松的人家?

    但……

    他做主让闫老伯的儿子回去了一趟,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

    但一个月,显然是不够的。

    在闫老伯和三个孩子相继生病后,闫老伯的儿子也彻底疯狂了。

    他从老乡口中得知家里人的消息后,偷偷从军营里逃了出来。

    这件事被爆出来后,情况自然是严重的。

    张副将了解闫老伯一家的事情,便主动将情况都和朱将军说了。

    虽然情有可原,但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

    不然,整个军营若都是这种想法,那日后还怎么管理?

    最后,闫老伯的儿子被军法处置,去了半条命。

    同时,也被逐出了军营。

    那日,是张副将亲自将只剩半条命的闫老伯儿子,送回了闫家。

    之后也是张副将送了些伤药和吃食,人才挺了过来。

    之后的日子虽然也很艰难,他们一家也受了不少村子里人的闲言碎语。

    但至少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所以一直以来,闫老伯都特别的感恩张副将。

    那日见到他,才会那么激动。

    而张副将自己,要不是那日闫老伯提起,他都忘了这么一件事。

    毕竟军营里面,这种事情真的太多了。

    而因为私自逃走,被军法处置的也不在少数。

    更有人当场就没了命。

    沈钦卿和陈知白听了,都久久的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沈钦卿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闫爷爷的儿子和他的三个孙子孙女呢?”

    张副将:“之前疏散人口的时候,都走了,听说是被安排到了北怀城下首的安阳镇。”

    “安阳镇有个叫陆大能的,是北怀城出了名的大善人,听说被安排去那边的人,陆大能都提供了帮助,想来他们也是运气好的。”

    “陆大能?”这名字一听就是能干大事的。

    张副将点头:“我了解的也不多,只听说这陆大能从他祖上开始,就乐善好施,家里田地也多,有银子就喜欢做善事。”

    “不过这陆大能又同他爹他爷爷不同,做了善事就喜欢让所有人都知道,陆家有着如今这般名声,陆大能功不可没。”

    沈钦卿笑道:“有机会还真想见见这位大善人。”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锅里的白粥喝完了,二和面馒头也没了,张副将才告辞离开。

    沈钦卿看向陈知白:“知白哥哥,咱们明儿带点东西回去瞧瞧闫爷爷吧?”

    “好。”陈知白没有反对。

    ……

    隔日,陈知白提了一布袋的大米,和一袋子二和面馒头,还有一只山鸡,去了闫老伯家里。

    大米和二和面的馒头,都是沈钦卿用药丸同军营里换的。

    山鸡是两人在路上的时候“捡”的。

    到了闫老伯家里,院子的大门没锁,两人就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这两日,只要不刮风,闫老伯都喜欢坐在堂屋门口用乌拉草编织东西。

    但今儿也没刮风下雪,闫老伯却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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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屋口也是干干净净的。

    陈知白将东西拿去厨房,发现灶台也是干干净净的。

    且瞧这模样,应该是今日还没开过火。

    但这会都已经过了晌午了……

    他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厨房里出来,还没说什么,就看到沈钦卿突然着急的朝着堂屋跑去。

    他连忙跟上。

    堂屋也被打扫的很干净,两人只看了一眼,就进了里屋。

    里屋里,同样被打扫的很干净。

    那些用乌拉草编织好的草鞋和鞋垫,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旁的地上。

    而闫老伯,这会安安静

    静的躺在炕上。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袄子,眼睛紧闭着,嘴角微弯,临去的那一刻,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

    沈钦卿捂着嘴巴,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陈知白倒是镇定了许多,走过去拿起放在闫老伯枕边的一张纸。

    上面只写了几句话,是用烧过的碳写的。

    “小八,知白,这两日的陪伴,老头子在此谢过。生死有命,望不要牵挂。”

    “小子,这地上的,都是我给几个孩子准备的东西,告诉他们爷爷没用,也不用记挂。”

    前面那两句是写给沈钦卿和陈知白的。

    后面的,是写给闫老伯的儿子的。

    陈知白将信折了一下收好,又将那些草鞋和鞋垫都收了起来。

    “等回去的时候,咱们去一趟安阳镇。”

    沈钦卿点头,她的眼眶已经红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在院子里一棵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树下挖了一个坑,将裹在被褥里的闫老伯埋了下去。

    埋好后,陈知白又找来一块木板,用匕首在上面刻了闫老伯的名字,插在了坟包上。

    做完这一切,两人又给闫老伯磕了几个响头。

    这才将门窗都锁好后,回去了。

    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陈知白也没惊动伙夫,自己拿着大米和馒头去了伙房。

    熬了点白粥,拿了一碟咸菜,又蒸了馒头。

    两人随意的垫了一下肚子,就洗漱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