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好娇气啊
    “你撒谎!”

    虞听晚不急不缓“松开我成吗?”

    “你便是仗着年纪倚老卖老,把我胳膊给卸了,我也不可能被你吓唬去睁眼说瞎话啊。”

    卫老太???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她气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虞听晚甩开她,往后几步和她拉开距离。

    “我是住在隔壁,可和慧婶子都算不得熟。今儿头回过来也是厚着脸皮买菜,为何要帮着撒谎?”

    她沉稳冷静,说得极有说服力,毕竟怀里还牢牢抱着几颗水灵灵的大白菜。

    卫老太哪里想过虞听晚睁眼说瞎话,恶狠狠抬手就要打“你个有娘生没娘养得……”

    卫守忠把虞听晚拉到身后,没还手,也没躲,替她挨了这一巴掌。

    ‘啪’的一声。

    力道并不轻,他的头被打偏。

    卫老太犹嫌不够,如疯了的野狗,直接去抓挠他的脸。

    “啊!你们都串通好的吧!”

    卫家长辈坐不住了。

    “够了!”

    “你有当娘的样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守忠是你仇人。”

    卫叔公沉着脸“当时家里就那么几个人。还能查不清楚了?慧娘,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说出来。”

    他其实想让魏昭说的,可魏昭又不搭理人。

    “要是你婆婆污蔑你,我们这些老骨头自然站在你这边。可若你们一家子欺负她上了年纪,我们也是不许的。”

    听他这么说,卫老太也舒坦了不少。

    她高高在上地扬着下巴,倒要看看慧娘如何巧舌如簧!

    刚刚虞听晚要走,卫老太偏不让她走。如今没人拦她……,嘿,她偏不走了。

    虞听晚似笑非笑。

    慧娘老实,不会说谎,脸上闪过慌乱,支支吾吾也不知怎么开口。

    “我来说吧。”

    虞听晚主动蹚浑水“当时慧婶子去地窖给我取菜了,她并不在场。”

    “守忠叔和几位长辈在一起,动手的也绝不会是他。”

    见几人看过来,没有打断她的意思,虞听晚便条理清晰继续往下说。

    “也不是我。”

    “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人品又不行,我躲都来不及,何至于故意挑衅同她杠上?总不至于搬出来的日子太平,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是这个理儿,里正点点头。

    他转头对卫家长辈道“这姑娘不爱与人起纷争,向来都是好性子。”

    在他看来,虞听晚和王氏彻底闹僵,也是王氏做的太过了。

    可他不知,虞听晚脾气是好不错,因为她很少把别人放在眼里,懒得去计较。

    可要是谁戳着她痛处了,虞听晚一定杠到底。

    里正说的话,卫家长辈都是信的。

    可一个个排除,那……不就只剩下……

    不可能吧,莫非当时还有别人在?

    “我其实也觉得怪呢。”

    虞听晚轻声轻气“当时这老太太过来,就在外头叫骂。见我们不曾理会,便不舒坦了。”

    “中了邪似的闯进来,万分挑衅,端起还在煮着的药猛地就往自己头上浇。”

    她说的格外真诚,还不忘受惊地拍拍心口。

    “可真是吓坏我了。”

    卫老太???

    卫家叔父不可置信。

    “为什么啊?”

    卫老太这人是缺根筋,凡事斤斤计较,可她要泼也是泼卫慎啊,怎么还往自己脸上招呼了?

    虞听晚“我也纳闷呢,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心疯了。”

    “不过现在我想通了。”

    她张嘴就来,还将漏洞也补上了。

    “一么,把药倒了,是不想让卫慎治病。毕竟大房子孙多,养不过来了,得让守忠叔帮忙分担分担。”

    卫慎吃药看病得花多少银子?只要他有一口气,大房都捞不到好处。

    虞听晚“二就是栽赃陷害了。”

    “这些时日她骂也骂了,闹也闹了,偏偏二房咽气吞声就是不接招不起冲突。一再登门刻薄刁难,错的只会是她。”

    如今大房的名声可不好听。

    大房里头除了卫勤天,底下的还都等着娶媳妇。这么一闹,谁敢把女儿嫁进来?

    “她也吃了不少闭门羹了。也就难得聪明了一回,故意把自个儿弄成这幅惨状。”

    虞听晚“任谁见了,都不会都不会怀疑是她自个儿下的手。”

    “二房就那么几人,总有人背这黑锅。”

    所有人都被她的说法带着走。

    毕竟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见诸位长辈站在慧婶这头,她恼怒之余转头指向卫慎。”

    “可怜了卫慎,如今还躺着,就被按了罪名。亲阿奶是要毁了他呢。”

    卫老太“我没有!”

    她气得跳脚。

    虞听晚“看看,说不过我,就恼羞成怒了。”

    众人看看老实的二房,又看看卫老太。

    卫老太这些年为达目的不罢休,做的恶事可不少。这的确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偏偏偷鸡不成蚀把米,砸自己脚了。

    卫叔公问魏昭“阿郎,是这样吗?”

    魏昭看着虞听晚若有所思,像是透过她再看什么人,又好似是他心不在焉在出神。

    “是。”

    他苍白的唇动了动。

    “让我受罪了。”

    虞听晚……

    你好娇气啊。

    她看向卫老太时脸色淡了下来,语气嘲讽。

    “你得庆幸我爹娘去的早,但凡她们还在,你还能全须全尾站在这里同我叫嚣?”

    “当初虞家大火,我娘拼死把我护在身下。同是当娘的,你这老虔婆一肚子坏水,配提她吗?”

    她冷着脸,径直回了老屋。

    就在这时,卫守忠朝着几位长辈重重跪了下去。

    “叔伯,里正,我要分家。还请大家见个证。”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

    卫老太愕然“什么?你再说一次!”

    卫叔公沉脸“守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卫守忠看向卫家的长辈。

    “当初阿郎被送走,慧娘大病一场,我闹着分家,诸位叔伯说父母在不分家,让我莫胡闹。”

    “每次打战,衙门都会贴讣告文书。施寡妇的儿子在县城当账房先生,他瞧见咱们村的,就会帮着传消息。”

    “阿郎走的第三年,施家儿子寻上了我。”

    卫守忠只觉天都塌了。

    “我却不敢提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