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就不能忍忍吗?
    这种人虞听晚不是没见过,她也曾被二流子堵在路上调戏,说了不少污言秽语,还试图动手动脚。

    无非是笃定姑娘家要名声,便是真受了欺负,也得咽下去,不敢向外说。

    可虞听晚怕么?

    她当时格外依赖胡大柱,跑回去就将告知此事。

    胡大柱带上胡大郎,扛着锄头就追到二流子家里一顿砸。

    有了前车之鉴,至此后就没人敢往虞听晚眼前凑了。

    可见和这些混账是没道理可言的,就该用拳头。

    傻姑不就是给了他们甜头,这才肆无忌惮吗!

    “里正恼火,就让儿子把人重重打了一顿。许是知道疼了,那混账就怂了。改口说他愿意将就,吃些亏娶傻姑,既然能流产可见是能生的,他正愁没儿子,没法传宗接代,不过不出聘礼钱。”

    虞听晚:……??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什么吃亏?那分明是娶不到!

    她蹙眉:“嫁过去无非是遭罪,傻姑她娘定不会同意。”

    慧娘:“是啊。里正当时就骂他恬不知耻。”

    虞听晚:“可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

    之前傻姑被欺负的事查不清,也是一笔糊涂账,傻姑她娘想要计较也没头绪,可这次证据确凿。

    傻姑被这畜生骗去山里做那档子事真,因他之故小产也是真。

    倒是能报官。

    可事情闹大了,对她们母女有什么好处?

    别的村子会看轻临西村,给儿女相看更会下意识会避开。

    村里本就私下传了不少难听的话,说傻姑人尽皆夫的也不在少数。

    她们也许会同情,可同情过后涉及个人利益了呢?

    这世道是能吃人的,他们母女在村里如何自处?

    不说别的,里正也不希望事态发展到那一步。

    慧娘:“里正要他管好嘴,再拿半两银子出来。”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

    虞听晚抿了抿唇。

    即便气不过,可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他肯?”

    慧娘:“对付他,里正还是有这个本事的。这事没得商量,不管肯不肯,也由不得他。”

    婆媳两人说这话,钱老头正是这会儿过来的。

    他背着药箱,棉衣上带着脏污,扣子扣反了都懒得整理,一如既往的邋遢。

    钱老头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坐在屋门口的魏昭。

    他背倚着门,边上扔了根拐杖,垂着头神色不明看着手里捧着的柿子。

    钱老头大步走过去:“这是给我准备的?”

    虽然还不能吃,可到底是卫慎的一片心意。也不枉他这些时日费心劳神。

    钱老头欣慰。

    “行,我收下了。”

    魏昭却拍开他伸过来的手。

    钱老头:??

    他吹胡子瞪眼:“就没见你这样小气的!你家那么多柿子,给我一个怎么了!怎么?你手里的是金子做的?”

    他俯下身子左看右看。

    “气色瞧着不太好啊。”

    钱老头把边上的桌子搬近,放下药箱,又取出脉枕:“把手伸出来。”

    魏昭看他一眼,抬起右手送过去,手心朝上。

    感受着脉象,钱老头大吃一惊。

    上回脉象分明好转,可这次怎么弱成这样。若有似无的,好似随时都能断气。

    他深思熟虑开的药方明明完美无瑕!

    钱老头拧眉:“你小子。”

    “别是昨夜累着了吧。”

    钱老头想不到别的原因!

    “你这个年纪新婚夜血气方刚我懂,可就不能忍忍吗?”

    “你什么身子心里没数吗?”

    “要是失控,伤口裂开是小事,两眼一闭死在了床上,说出去都丢脸啊。”

    魏昭抬眸,神色冷冷。

    有那么一瞬间,钱老头被看的头皮发麻,后背生寒。

    可很快,魏昭就挪开了视线。周身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跟着褪去,好似方才只是错觉。

    虞听晚是这时候从灶屋出来的,手里还端着滚烫的粥。

    她见着魏昭边上站着的人,便温声问:“钱大夫朝食吃了么?”

    钱老头神色古怪。

    虞听晚把粥放下,即便她对钱老头医术持有怀疑,可没去县城前还得让他看。

    “夫君这几日伤口发炎,红肿得不行。咳血也严重了不少。”

    “他身子凉,便是烤火也难暖和起来。”

    这是昨夜,虞听晚发现的。

    她趁着魏昭睡下,还是没忍住朝他伸腿了,谁知道他冷的跟冰块似的。

    明明被子那么厚!

    “没胃口,吃多了就积食。”

    “对了,熄了灯后,夫君应当视线模糊,不似白日。”

    半夜,虞听晚被凳子被踢翻的动静惊醒了。

    借着窗户泻进来的淡淡月光,虞听晚瞧见一路磕磕碰碰要出屋的魏昭。

    她连忙下床。

    【“夫君有什么事同我说。”】

    【“可是晚膳没吃饿了?”】

    然后她听到魏昭淡淡回复。

    【“收拾伏猛。”】

    想收拾它已经很久了。

    魏昭耳力向来高过常人:【“我听见它叫了。”】

    想到这里,虞听晚就很头疼。她忧心忡忡对钱老头说:“还会幻听。”

    “他更是思虑过重,总是遐想自己在魏家军里头本事超群。”

    还什么副将不副将的。

    虞听晚:“他甚至以为自己是那将军魏昭。”

    那将军都死了,尸体都发臭了。多不吉利啊。

    魏昭都要气笑了。

    要不是没力气,手里的柿子都要捏碎了。

    钱老头惊愕:“病的这么厉害?”

    他不会治啊!

    钱老头看看魏昭:“你……”

    他欲言又止,最后一把扯过虞听晚去角落说话。

    “你嫁谁不好嫁他?”

    “图什么啊!”

    “图他死得快?”

    “还是图他长得俊?”

    虞听晚拧眉。

    “他俊吗?”

    一点也不粗犷魁梧。

    钱老头一哽,继续道:“给他一把刀,他都能抹脖子。你就不怕他抹了自己,再拉上个你?”

    说着,他把怀里的小陶瓶扔给虞听晚。

    这个姑娘都打动他一起合作卖药材发家致富了,可不能死。

    “收好了,我昨儿连夜做的。要是他哪日发病,对你动手……”

    “山上那会你不是向我讨要毒药,给你舅母用吗?”

    “你舅母用不了。”

    不亏是慧娘嘴里细心的人。

    虞听晚听到他抑扬顿挫。

    “但你男人能用啊。”

    魏昭: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