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谁有你有分寸?
    屋内燃着炭火,温暖如春。虞听晚热得脱了厚重的棉衣。

    姑娘正色,眼角的笑意淡了下去。她被魏昭捻了捻被褥。

    “何家的判决出来了。”

    她刚起了个头。

    魏昭便问:“不满意?”

    虞听晚承认:“是。”

    “贺御史通融,可等爹娘归来再行刑。可筱娘的死因,我都不知该如何告知二老。”

    她只知筱娘回到西临村时,衣上的血都凝固了。从不曾听人提及,肚子是被缝起来的。

    “也许爹娘知晓。她们可舍不得筱娘入土前,污头垢面,总要换衣梳妆,送她最后一程。”

    “若这般,我但凡提及就是将二老还未愈合的疤重新掀开,里头照旧血淋淋的。”

    “也许爹娘不知。当初得知噩耗,两人就大病了一场。也没准是舅父舅母怕两人受不住,不敢告知,亲手操办的丧事。”

    “我该怎么说?可我若不说,爹娘迟早在外人嘴得知。”

    虞听晚叹了口气。

    她很愁。

    “娘不止一回提及,卫……”

    她改口。

    “你最疼这个妹妹,当初还在卫家老宅时,但凡筱娘被大房的人欺负,你都得拿着镰刀对着那些人发一通脾气。”

    要是卫慎还活着。

    要是他在西临村。

    这门婚事,多半成不了。

    当初他年纪尚小,却被魏家军看上,不就是他像狼崽子,身上有血性么。

    魏昭没提已经让葛老打点,保证让那些人生不如死了。

    他喉咙有些不适,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

    “你想怎么样?”

    虞听晚:“我想……”

    刚说了两个字,姑娘停顿。

    她到底还是姑娘家,不知牢狱里头折磨人的酷刑有成百上千种。

    “至少要让筱娘的遭遇,加倍还回去。要让他们身上没有好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这里,虞听晚问。

    “会为难你吗?”

    不会。

    要不是念着姑娘会怕,魏昭都能把何家人提过来,当着虞听晚的面料理。直到她满意为止。

    就在这时,油纸糊的窗户那边传来轻微的声响。

    没有被打开。

    但是被没有素质的虎东西,戳了两个洞。

    夫妻俩停下说话,齐齐朝那边看过去。撞上了伏猛鬼鬼祟祟的大眼睛。

    “祖宗,你别闯祸!”

    外头的荣狄低声训斥,费劲巴拉要把它拉走。

    魏昭收回视线。

    “既碰到了荣狄,为何不吩咐他。凭他对你的谄媚劲,只怕要什么都能应。”

    谄媚?

    好像是很谄媚。

    回来的路上,一直问。

    ——夫人渴不渴?

    ——夫人走累了吗?要不要叫顶轿子?

    ——夫人,打从第一眼见您,我就觉着有缘。

    可拉倒吧。

    当时分明不想接生意,想把她赶走。

    虞听晚:“他是你的人。”

    她极有原则:“我总要事先和你说声。”

    要他点头。

    男人若不愿意,虞听晚自不强求。

    魏昭:“顺子机灵,荣狄武功不差。两人你皆你可差遣。”

    明明他的语气再寻常不过,人也恹恹的,可虞听晚莫名坐立难安,有些吃不消。

    但这种情绪姑娘掩饰的极好。

    虞听晚弯唇:“能让他们跑腿吗?”

    魏昭:“可。”

    “让他们带我去牢房?”

    “难度很低。”

    虞听晚就想了个高的。

    “天上月也能摘吗?”

    “不成。”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魏昭定定看着她:“这种事,你不找我,找别人?”

    虞听晚:“那你给吗?”

    他幽幽:“没这本事。”

    虞听晚:……

    那你问什么问?

    虞听晚深吸一口气:“你就不怕我借此为非作歹?”

    乱了你的计划,坏了你的好事。

    毕竟他活着的消息,还瞒着。

    魏昭嗤笑:“谁有你有分寸?”

    说的好听是尊重他,不好擅自做主跑回来问他意见。可说到底,两人之间的事虞听晚一直分的清。

    男人到底是骨头堆里爬出来的,语气很淡。

    “至于何家那边。”

    “袖箭的威力你是知道的。用它在何宏身上捅出密密麻麻口子,在放些吸人血的水蛭爬进去,怎么样?”

    “还是用生锈的匕首,割其肉,片片薄如蝉翼?给伏猛涮肉吃。”

    虞听晚:???

    这就过于狠辣恶毒了吧。

    不过想想画面,人都舒爽了。

    魏昭语气不咸不淡:“吊着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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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留到卫家夫妇回来。若那卫守忠有意,可让他亲自了结那些人的命。”

    “这种事过于血腥,不必脏了魏家军的手。”

    虞听晚虚心求教:“你的意思是……”

    “让这些人自相残杀。”

    虞听晚一经提点

    ,矛盾顿开。

    何母那种脾气,可不愿吃亏的。她能绕的过何父和淑娘?

    反观那淑娘柔柔弱弱,可谁有她狠啊。

    至于何父以及后被抓的私生子只怕吞了何宏的心思都有了。

    魏家军给匕首也好,给袖箭也好,给他们选择,一伙人掐起来,可不得你死我活。

    还有那何宏,不是爱杀亲生骨肉吗?

    多一个反正也不多。

    这孩子被生下来,就是错误的存在。

    虞听晚就怪睚眦必报的。

    这个时候,外头的伏猛又怼上眼睛含情脉脉看着屋内的魏昭。

    魏昭这才问:“它怎么来了?”

    刚想问虞听晚怕不怕。

    姑娘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这虎对你怨念颇深。”

    还听得懂人话。

    “你兴许不知道,它路上一直催促我收拾你。”

    “对你可真孝顺。”

    伏猛没想到虞听晚竟然敢出卖它!

    白虎又气又怕。

    瑟瑟发抖。

    魏昭扯了扯嘴角。

    他想,虎东西欠收拾了。

    他随口道:“你信?”

    “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它只怕会破门而入对你下手。立了功,也就能待在我身侧了。”

    魏昭淡淡:“别被骗了,它八百个心眼。”

    虞听晚:??

    什么!

    那虎竟然要取代她?

    伏猛就很愧疚!

    它可真不是东西啊!

    怎么生了那么恶毒的心思!

    “伏猛。”

    只听屋内魏昭的呼唤。

    伏猛眼眸闪出亮光,猛地顶开房门,进去。毫不犹豫挤开碍眼的虞听晚,爪子扒拉着榻沿,激动的想要跳上去。

    虞听晚半信半疑:“它心机没那么深吧。”

    什么啊!

    伏猛刚要吼她。

    魏昭耷拉着眼皮,抬手拍了拍它的脑袋。

    “来。”

    “点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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