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难道还想当人家女婿?
    屋内陷入死寂。

    杨惟文吓出一身的冷汗。

    这几日贺诩然和他们同吃同住,没有仗着身份走特殊,可到底出身摆在那儿。

    要是对卫慎发难,他是拦不住的。

    可贺诩然没有。

    他沉了沉眸,总不能真和榻上半死不活的人计较。

    贺诩然选择无视。

    他眼神锐利探究未变,将手里简陋的茶碗搁下,凝视虞听晚的眸色渐深:“你唤什么?”

    虞听晚:???

    不是来看望病患的吗?

    怎么老把话题往她身上引?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贺诩然是为她而来。

    在她狐疑时,杨惟文帮忙道:“大人,她姓虞,名听晚。”

    这名字可不俗。

    贺诩然眯了眯眼:“名字不错,是你爹娘取的?”

    他问:“他们……是读书人?”

    他的打探太明显了。

    可以说贺诩然本身就没打算掩饰。

    不过其中没有恶意,虞听晚不反感,可也不愿同外人说这些。

    虞听晚:“不是。”

    她打算去角落熬药。

    可还是被贺诩然叫住。

    “方便问问他们做什么营生么?”

    姑娘语气淡下来:“我爹是普通镖师,我娘只是寻常妇人。”

    贺诩然喃喃出声。

    “镖师……”

    “镖师都是走南闯北的。”

    他紧紧盯着虞听晚,观其神色:“敢问卫夫人,你是随爹娘从外地来泽县安顿的,还是自幼在泽县管辖范围内?”

    贺诩然还要问什么。

    魏昭有些热,他将被褥往下推了推,嗓音听不出喜怒:“御史大人这是审犯人呢?”

    “我岳父岳母可都是老实本分人。”

    “大人打着探望我的名义,却当着我的面,对我妻紧追不舍无故发难,这不合适吧。”

    杨惟文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

    !!!

    难怪!

    从一进门,贺诩然就盯着别人看看。

    后来,提出要见虞听晚的爹娘。

    怎么!

    你难道还想当人家女婿!

    是,虞听晚貌美。

    可她已是卫家妇。

    卫慎都这样了。大人难道想要把人气死,然后把她媳妇占为己有吗。

    杨惟文本来是很尊敬贺诩然的确,可现在看法有了变化。

    御史大人有些……品行不端。

    “大人!”

    杨惟文深吸一口气,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

    “卫慎身体是不好。”

    他疯狂暗示:“可卫夫人对卫慎说是誓死不渝也不为过。”

    贺诩然:??

    关他什么事?

    不对。

    如果虞听晚的身份真的……

    那的确关他事了。

    贺诩然总算认真打量起卫慎。

    来前,觉着此人可惜。

    魏家军的人,本事个个都不小。

    他也不觉得卫慎脾气多怪,那人的手下有几个脾气正常的。

    迟御,荣狄一些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现在……

    有点嫌弃。

    魏昭扒拉了一下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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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他的打量,魏昭掀开眼皮,瞥了贺诩然一眼。

    魏昭还记得上回他和贺诩然见面的场景。

    是九个月前嘉善公主举办的菊花宴。

    说是赏花,实则是给贺诩然相看姑娘的宴。

    赴宴的各家夫人领着尚未婚配的姑娘过来,皆心知肚明。

    还没去边境的魏昭赫然也在邀请之列。

    他当然不是去和贺诩然相看的。

    而是嘉善公主想趁着机会一并解决他的人生大事。

    嘉善公主是太傅之妻,太傅又和魏昭有师生之谊。到底不好驳了,魏昭只好过去走走过场。

    他就看到贺诩然了。

    那时贺诩然坐在凉亭内,已气哭了十几个姑娘。

    魏昭抬步走近。

    【“嘉善公主为你的婚事,操的心可比令母还多。你也不怕她回头怪罪。”】

    贺诩然得罪嘉善公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倒还真不怕。

    他给魏昭倒了杯茶:【“刚到的青城雪芽,尝尝。”】

    魏昭端起白玉茶盏,光看茶色就知,是好茶。

    贺诩然:【“什么时候走?”】

    【“半月后。”】

    魏昭:【“向圣上讨了恩典,他允我给母亲办完生辰再出发。”】

    贺诩然念起一事:【“我外甥女对你的心思……”】

    他是清远伯的老来子,辈分极高。嘴里的外甥女,也才比魏昭小三岁。

    贺诩然:【“反正你母亲对我外甥女极为满意,两家门第又相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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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昭:【“想占我便宜?”】

    贺诩然承认:【“的确想当你的长辈,听魏将军喊一声舅舅。”】

    然后。

    也不知怎么了。

    贺诩然在石凳上做的好好的,只觉眼前有一

    道黑影划过,下一瞬,他就被踢到了水里。

    是魏昭踢的。

    也是魏昭把他捞上来的。

    魏昭谦虚表示:【“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当时把贺诩然气的够呛。

    可即便如此,他出发的时候,贺诩然过来送了。

    贺诩然脸是冷着的。

    魏昭一身盔甲,擦拭着破云枪,正色:【“储君患有弱症,这些年五皇子圣眷正浓。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你已入朝为官,有些事无需我提点,凡事小心为上。”】

    贺诩然:【“魏昭。”】

    他没好气:【“记得平安凯旋。”】

    念及过往,魏昭轻哂。

    他又扒拉了一下纱布。

    杨惟文继续:“大人不知,小两口感情好的不行,谁也拆散不了!”

    魏昭继续扒拉纱布。

    他没多大力气,扒拉的很吃力。

    看他这样,贺诩然都糟心。

    杨惟文甚至不惜揭露自己的伤疤。

    “我之前为了未婚妻得罪公主,从未后悔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可实不相瞒,我费劲千辛万苦寻到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她……”

    杨惟文咬牙狠狠心:“她却说老一辈的婚约不算数。”

    “说我考中了探花又如何?没有富贵的命。”

    “发配到贫寒之地做永远出不了头的小小县令,她可不要陪我吃苦。”

    “还说……还说她早有心上人,让我不要痴心妄心。”

    说到最后,杨惟文嗓音都颤了。

    虞听晚感觉他都要碎了。

    可即便如此,杨惟文还是忍痛道:“卫夫人却不同。她对卫慎不离不弃,可见用情至深!至纯!”

    “此等风骨,便是我都佩服万分!”

    虞听晚:……

    怎么表明对魏昭的心意时,杨惟文比她还投入?

    慢吞吞扒拉的纱布的魏昭惊讶到手抖,扯的纱布更紧了。

    他弱弱出声:“唔。”

    虞听晚吓得连忙上前:“怎么了怎么了?”

    魏昭慢吞吞:“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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