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封尘本来是高兴的。
他不同于凡人的脑回路让他觉得对手会找人袭击他,是因为认可了他在球队中的重要性。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为自己感到高兴。
可惜的是,高兴的只有他一人;他的队友们都很生气,若不是他依旧能投进每一个球,他们一定会觉得他是被人给打傻了。
但为什么说他本来是高兴的呢?
因为很不幸的,他先前摔下来时磕到的部位非常不巧;从起身的那一刻起他的左肋处就一直在隐隐地作痛,现在活动起来,更是疼得厉害。
虽然他刻意的掩饰瞒过了所有人,但冷汗还是时不时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把球送进对方的球筐里。
好在对手也算是自食恶果。
陆维里坎特队的主力中锋因为犯规次数过多而被换下,再加上已有两名队员被驱逐出场;在这样不再占据主动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代顿·史丹没有想到这场比赛会这样让他丢脸。
他黑着脸瞥了一眼麦德·强森,心想:他队里面那个5号的DD竟然还好好的在场上打着球!他的那些队友们竟然这样都能克制住不动手?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最后赢了,他的面子也挣不回来了!
宗政正宗和李楷一样,密切地担心着场上的段封尘。
即使要迫不得已的输掉比赛,他也不希望他在比赛中出什么事。
他必须竭尽全力保护好他。
宗政神情冷峻地看向对面的帕希尔夫,似乎在向他示意:我绝不会再让你伤害我的人。
帕希尔夫似笑非笑、无所畏惧地回望着他,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在球场上,身残志坚的段封尘还是相当聪明的。
他知道朋友和对手们都在关注自己,所以他尽可能回避了需要大幅度运动的招式和需要身体对抗的战术;除去接传球和投球以外他几乎不争不抢,这样,在保存体力的同时也不会过快暴露身上的不适。
再说陆维里坎特队在被迫将波卡从锋位上换下后,内线也明显弱化了不少。
马克西姆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的,对待像这样的队伍,他绝不会手软。
转眼之间,一份麻辣鲜香的火锅就已经冲着对手劈头盖脸地送了出去。
篮下南东,一把便稳稳地握住了球权。
那头板凳席上的波卡,坐立难安地抖起了腿;眼看着内线的统治权渐渐落入了敌方的手中,那滋味~够酸爽!
在第四节比赛的第五分钟,格兰德同人队总算是追了上来,以74比74的比分暂且平局。
坎特队的队长费尔南德斯自然不能允许自己队伍被同人队反超,他看准了DD接球的瞬间,从背后出手,一把将球给掳了下来!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段封尘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他这不是在演,而是真情实感的摔了一跤。只是若没有伤痛在身,他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被人带倒。
裁判对此鸣哨,判出侵人犯规。
这一判罚引起了坎特队全队的不满,特别是费尔南德斯;他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碰到对方,也没有用力过猛,这个DD一定是利用裁判的怜悯心而故意假摔。
然而他不敢对裁判表现出任何疑义,他们队已经吃不起更多的技术犯规了。
他只能心怀着怨气从段封尘的一边走过,眼神恶狠狠地瞪着赶来他身边的队友们,脏脚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踩过他撑在地上的一只手……
这恶心的一幕恰巧被坐在场下的李楷看到了,他对此忍无可忍,默默地站起身,面带杀气地向那混蛋东西走去。
没等到他真的上去卸了那货,便非常及时地被好友一把拉住。
宗政正宗制止住李楷后,自己走上场去,径自走到费尔南德斯面前约一米的地方停住脚步。
裁判在旁提醒他身为替补球员必须立刻下场,眼前的费尔南德斯却不屑地俯视着从未真正上过球场的他,满目都是赤裸裸的挑衅。
然而,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新人竟会如此不管不顾地做出了一个令全场两万多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宗政正宗竟然毫无征兆地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踢在对方下体、男人最痛的那个部位上!
这用尽全力的一脚足以令一男人当场毙命了。
即使强悍如他们坎特队队长,也是在一瞬间倒地不起,挣扎了半秒后便涕泪满面着痛晕了过去……
全场顿时陷入了难以形容的混乱之中。坎特队的队员们恨不得一拥而上,生吞活剥后再血祭了这个胆敢踢爆他们队长〇〇的男人。
这走向似乎是遂了代顿·史丹的意。
虽然,即使此刻爆发动乱打起群架也只能落得一个平局的最终比分,但这一回并非是他们先起的头,他们只是替自家队长打抱不平而已!
这之后的一切,即使是把对方全员都送进重症监护,看起来也都会是如此的合乎情理!
代顿·史丹轻薄的嘴唇开始邪恶地朝着一边歪斜,却不料那一人的一句话语,便使他的这些无耻妄想都胎死腹中。
帕希尔夫从位子上站起身来,果断地阻止了濒临暴走的队员们。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不听从于他。
这一场看似必然的群架始终是没能打起来。
医疗人员迅速地将命根子受重创的费尔南德斯抬下去医治,看来这场比赛他是无法再上场了……
段封尘在哪儿,有些不好意思地面对着眼前的宗政正宗。
先前他刚一爬起来就看到宗政十分霸气地为自己发了个大招秒了对手,感动至极的同时又怕拉满仇恨的他被怒不可遏的对手逮住暴打,便想也没想地就冲了过来。
宗政很有些想笑他。突然闪现过来是想保护自己还是咋滴?也不看看自己都被打成啥样了?
他微笑着,轻轻地拿起他刚被踩过一脚的左手,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那只是有一点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硬伤……
李楷见这二人岁月静好……便放下心来,转身走向伊力亚斯:「辛苦了。」他轻声地对他说道,目光一路下转,看向他右手手指上那块始终鲜红的白色,又道:
「接下来,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