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怎么感觉这样燥热,头昏沉沉的。这里是哪?
装潢非常豪华,屋里还飘着淡淡香气,只是极为陌生。
有个人影压在我的身上,我不是已经死了变成魂魄了吗?那为什么还会有感觉?
“你,你是谁?”我拼命地挣扎,眼前一片朦胧,只是感觉压住我的男人孔武有力,像座山,根本撼不动。
他没有说话,但是手上的力道却很大,再加上我身体绵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男人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或者刚才我的挣扎把他激怒了,他变本加厉。
只感觉自己好像投入到了烈火之中,焚烧着我身体每一块肌肤……
清晨的风吹过,把窗外的唱甬风铃吹响。悦耳的空灵声,穿过我的耳朵,把我叫醒。
我没有死,这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确定事情。但为什么没有死,我还没弄清楚。
我翻身就看到一张精致刚毅的脸,是雷骁喆,他竟然躺在我的身侧。那么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是我和他……
我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我屏住呼吸,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衣服穿上身,下床后走到穿衣镜前。
啊——
我惊讶出声,再也控制不住。
那镜子里的人是谁呀?
我抬手摸摸脸,镜子中的影子也如同我的动作。那光洁的皮肤,极富弹性,玲珑的身段,婀娜多姿,五官精美绝伦。只是左手腕处有一道明显的伤疤,蜿蜒得像只虫子盘在手腕处。
她虽然和我以前有几分相似,但那绝不是我。我的脑子里现在浮现出一个名字,唐鹿。她是唐家大小姐唐鹿吗?
是和雷骁喆有婚约的那个唐鹿吗?那道伤疤是因为唐鹿不想嫁给雷骁喆自杀留下的吗?
我还活着,那就是说明我已借尸还魂了?
在我还纠结这种情况时,身后已经有了响动,是床上的男人起来了。
我下意识用双手捂在胸前,像只受惊的小鹿,朝男人那张望。
“我昨晚不是故意的,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我会补偿你。”男人矜冷的声音响起,疏离淡漠。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雷骁喆,但我可从来没想过,我们会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所以这对我的冲击很大,我张张口,欲言又止。
雷骁喆露出了坚实遒劲的肌肉,八块腹肌还有线条分明的人鱼线,看到那身体足可以让所有女人窒息。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
不过像我这种再生之人,已经看淡了生死,对这些都没有太大的感触。
雷骁喆没急于把衣服穿上,似乎他很愿意在别人的面前秀自己的身材。
他把手机拿出来,叫了助理过来。
助理是在十分钟后来的,我们都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书房里等他了。
雷骁喆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系上,从那微微敞开的领子处会看到一对强劲有力的胸肌来。
也不知道是他习惯如此,还是特意为之。那身体在我眼前总是若隐若现。
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不是古龙香水的味道,带着一种独有的淡雅熏香,有点像松木的味道。
以前我是鬼魂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可如今再次复活的我,能清晰地闻到这股味道。
倒是和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遒劲的肌肉、挺直的身板很相似,他就是一棵青松似的男人。
雷骁喆什么都没说,王助手里拿着协议,放到了我的面前。
“唐小姐,这个是您和雷总的结婚协议,您过目一下。”
我没想到雷骁喆是要和我签协议,但这个结婚协议是什么鬼?
我打开看后,快速地预览了一遍,协议的大致内容是维持假夫妻状态,他会补偿我青春损失费二十个亿,我这辈子,不,下辈子,大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可这些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死都带不走的东西,犹如粪土。我并不感兴趣,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养我。
可我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在我羽翼未丰满时,也可能需要雷家这棵大树的庇护。
我拿起了笔,毫不犹豫地在上面写上了“唐鹿”二字。
我既然复活了,那就是上天垂怜我,我也不会辜负上天给我的机会。
这辈子我要好好的活,同时也要欺负我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雷骁喆接过协议,也在上面留下了狂草的字迹。
我们就做名义上的夫妻,人前是恩爱的伴侣,人后便就是陌生人。
他不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管他的事情。我们成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除了他那个贴身的王助外,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我还没太适应这个身份,有时也总怕弄错,不过这里是雷家没有人了解以前的唐鹿是如何的,所以我做出什么和原主相驳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看出来。
虽然我和雷骁喆不算是夫妻,但是在家里的时候,在外人仆人的面前,我还是做足了女主人的工作。
我给雷骁喆冲咖啡、倒水,在外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幸福的小夫妻俩。
那一天,我也照例去了他书房,端着一杯刚刚煮好的咖啡送给他。雷骁喆在家的时候,一般都是书房里,他是个工作狂,很少会走出书房,也有可能是我在家他不方便的原因。
我敲门进去,他才低头工作。
一切都是那么普通,我做这些也越来越习惯了。
当我放下咖啡,就要离开时,我看到他书桌旁堆放着一摞文件最上面是本期的财经杂志,我被那上面的封面所吸引了。
雷骁喆似感觉到我没离开的意思,他抬起头朝我望了过来。看到了我的目光,他也朝那边看过去。
“沈氏集团CEO沈铭辰,你认识?”他说得很平淡。
“不,不认识。”
我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又立刻压制下来,若无其事。
“只是知道,现在沈氏集团的股票都在暴涨,所以就……”
我又解释一句,我最近很关注沈铭辰的,财经新闻也都在看。
“嗯,沈铭辰的妹妹出事了,他打着一副深情牌,重新包装了自己,成为国民哥哥,一直没和未婚妻完婚,在股市也因此留下了好的口碑。”
没想到雷骁喆突然话多了起来,他平日里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能少说绝不多说一个字,但是没想到今天却愿意和我聊起沈铭辰来。
“这也很不错,毕竟死人没什么价值,还能让他再利用一回。”
我的语气凉薄,还要拼命克制心中的滔天恨意。
谁懂,当我说出这话时,心都在滴血。
沈铭辰,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