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年一度繁殖季
赵文卓故作天真的道：“师姐，那熊妖中了火爆符，定是重伤之躯，不如我们进山搜索……”“万万不可！通灵中期远比你想的要厉害，更何况那是熊妖，生命力顽强，受了重伤反而会激发其凶性，不是我们能招惹的！”红袍女子打断了他，严肃的道。赵文卓连忙乖巧的躬身：“宋师姐教训的是。”表面上赵文卓一脸天真无知，实际内心冷笑，这用得着你说？若是熊妖好对付，他也不会逃走了。红袍女子同样不是傻子，赵文卓与丁海，即便是上山抓蛇，用得着带三十号人？这两人上山，显然是别有目的，她也问过了幸存者，再结合自身观察，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不管怎样，你能活下来就是幸事，丁海的死是个意外，我会向师父解释的。”红袍女子道。“多谢宋师姐。”赵文卓连忙躬身。……漆黑的溶洞内。一个巨大的阴影，盘踞在溶洞角落，身影一起一伏，有节奏的呼气吐纳，传出阵阵白烟。这个巨大的阴影，正是冬眠中的许黑。此刻，妖神鼎内的灵气云雾，已经扩大到了十成面积，将小鼎的面积占满，这是通灵期二层圆满的征兆。突然，许黑的身体猛然一颤，妖神鼎内的灵气云雾，似是受到了挤压，急剧压缩，面积迅速缩小，压缩至一点。虽然面积小了，但灵气的浓度，却大了十倍不止，几乎形成实质。与此同时，一股磅礴巨力喷薄出来，传遍全身，许黑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之声，如雷鸣阵阵，肉身蜕变。一条陈旧的蛇皮随之脱落，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韧的新皮。通灵期，三层！这是一个分水岭，再往后的四层，就是通灵期中期，与初期完全是两个概念。此刻，熊妖的气血还有不少，许黑继续吸收着，妖神鼎也主动吸纳血肉进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炼化。……不知不觉中，三个月过去。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冰雪融化。蛇村的村民，开始了新一年的播种，只是和往年相比，今年的农夫要少了许多。深山老林，万物迸发新的生机，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野蛮的生长，冬眠的蛇类纷纷苏醒，从地洞中爬出，开始新一轮的觅食。地下溶洞内。温度逐渐回升，天花板上，水滴从岩层渗透下来，顺着钟乳石落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沉睡许久的许黑，终于睁开了眸子。经过一个冬季的冬眠，许黑的身体略有些僵硬，他吞气吐纳，灵气顺着经脉游遍全身，过了好半晌，才缓缓恢复。许黑内视身体。此刻，妖神鼎内的灵气云雾再次扩大，从刚突破的一个小点，覆盖到了八成面积。八成大部分都是吞噬熊妖而来。这让许黑略微诧异，熊妖的血肉，不仅让他突破了一次，还直接来到了通灵期三层巅峰。似乎距离四层也不远了。尾巴尖端的黑金鳞片，更是来到了五片。“果然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光靠和平的修炼，很难有所进步，只有靠吞噬，靠掠夺！”许黑心中暗道。许黑神识散开，迅速扩大，呈圆形覆盖出去。如今，他的神识已经能扩大到三十米的范围，比起一开始要进步不少。“根据记忆，只有人类达到炼气境中期，才可初步运用神识，但也不会超过五米，我这是什么情况？”许黑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如那陈凡，一开始也能运用神识，可能他们的天赋异于常人吧。这三个月的冬眠期间，人类的知识记忆，时常会冒出一些，不仅是修炼知识，还有一些先进的思想。其中一些，让许黑深受启发。他也时常会复盘自己的所作所为，多有稚嫩之处。比如吃人类送的食物，这明显是一个愚蠢行为，若是有心人想要算计他，完全能以此做手脚。又过了几日。气温再次回升，许黑才开始活动。他先是在溶洞内爬了一圈，活动下筋骨，虽然地处黑暗，但方圆三十米早被他用神识看了个遍。溶洞很大，幽深狭长，不知通往何处。旁边有一个水潭，是他进来路过的地方。可惜，水潭中空无一物，没有任何生灵，就连昆虫也没有。池底只有一块孤零零的大黑石头。许黑跳入了水潭中，朝着岸边游去，他没敢久留，立刻游到另一边，顺着陡峭的岩石爬到岸上。这水潭颇有些诡异，许黑没打算探索，对那石头更是视若无睹，等修为强大一些后，让别人先来试试。暖阳洒下，正是初春时节。冰雪消融，从高山流下，在山涧汇聚成小溪，形成瀑布。许黑来到了一处池塘边，抓到了一些蛙类，还有少许河蚌、螃蟹。此地生物众多，许黑神识一扫，就发现了上百个，他立即行动，一个个吞下。他还发现了两条刚结束冬眠的青蛇，也被他给吞了。直到这时，许黑才稍稍有了饱腹感。“这里吃太多了，换一个地方再进食。”许黑忍住继续捕猎的冲动，离开了这一处池塘，前往下一处。春季食物众多，若是以往，他会毫不犹豫，将这里吃光，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在冬眠期间，他获得了一个新的知识点，叫生态平衡。一个地方，若是某个生物大量失去，会逐渐灭绝，直到绝种。这对于许黑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到那时，他又得被迫前往山下，去人类的村子寻吃寻喝，这极大增加了的危险性。因此，当他发现一头怀孕的野猪时，他选择了放弃，发现一窝斑鸠仔，他也选择了放弃。“劝君莫食三月鲫，劝君莫打三春鸟。”“即便是蛇村的猎人，在抓到幼崽小鱼，也会选择放回，我的食量很大，但比起无止境的人类还是小了许多。”“只要稍加控制，再独占两座山头，一定能自给自足。”许黑心中暗道。放过一条鱼，可得成千上万的鱼。看似利他，实则利己。人类文明如此繁荣昌盛，有其独到之处，许黑可以借鉴。……日子一天天过去。许黑一直游荡在两座山头，将同类竞争对手逐一解决。只要没有其他猛兽闯入，他就是这里唯一的王者。通过神识观测，这两座山有哪些物种，他已经了解了大概。“狍子二十五只，野猪二十头，獐子三十头，兔子几百。”“还有猴子、花鹿、野山羊、土狼，林林总总上百个。”许黑只统计了这些体型较大的，吃一头就能干饱，其它一些小型鼠类，两栖类，鸟类，鱼类，他实在没法计算。只要这些物种正常繁衍，他不胡乱吃，绝对能自给自足。蛇村，他抽空回去了一趟，看了眼王家小儿，和去年相比，王小牛个头长高了一些，少了一丝顽皮，多了成熟与稳重，仿佛一年就长大了。但瓜田中，并没有王大牛的身影。许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又是一个月过去。这天，许黑离开自己的山头，前往了大山深处。他的前进方向很明确，仿佛有精确导航一般，直指向某地。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处山谷前。这是一个盆地地形，群山环绕，空气潮湿阴冷，地面还存在许多水洼，一个个蛇洞遍布四周。神识随便一扫，就发现了不下于十条蛇。这个山谷，叫做万蛇谷。许黑是通过同类之间的气味吸引，来到了此地。每年的这个季节，他都会来此，已经形成了习惯。这是蛇类繁衍的季节！许黑作为一条成年雄性黑蛇，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但在此地，留下了不少种子。说不定他的神识一扫间，其中就有他的后代。当然，对于这些事，他没什么印象。今年他也不是来繁殖的，而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