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孤进去!”
四皇子呵斥出声:“那是孤的太子妃,孤不在像什么话!”
“太子殿下,产婆和太医都进去了,你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女人生产本来就血腥,你身份尊贵,若强行进里面恐怕还会触霉头。”
古人都认为产房脏乱,血腥气污浊不堪。
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往里头进。
四皇子听见这话,犹豫道:“不是才六个月?这么就生产了,你们在说什么混账话!”
“据说是皇上动了手,让太子妃动了胎气。”有个不知名的小宫女说了句。
四皇子皱眉。
皇帝年轻时重欲,后来没了精气神,就求仙问道,但求仙问道的初衷也是为了在床上一展雄风。
陆青宁长得美他是知道的。
要不是年纪之差,皇帝要给陆将军面子,很有可能就将陆青宁纳入后宫了。
“除了太医和产婆,还有谁在里面?”四皇子方才好像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九千岁。”
小安子回了句。
听见这三字,四皇子不敢再闹。
只不过他心里面更是开始猜测起来,陆青宁出事,萧缙怎么动作比他还快,还守在里面,难不成……
可萧缙是个太监,就算沉迷女色,又有何用!
半个时辰后,萧缙从屋内走出来。
他脸上风雨欲来,语调却极为的平静:“皇上在哪?”
“回千岁爷,还在议政殿。”
萧缙微微一笑,让天地为之失色:“好啊,本座去和皇上请安,你们在这等着,别让人进去扰了太子妃的安宁。”
“遵旨。”小安子低头。
眨眼间,萧缙到了议政殿门口。
他脸色森冷,阴沉沉的,旁人不敢细看,匆匆瞟一眼就将头低下。
太监总管都是如此。
“千岁爷这么晚了怎么来了?”
萧缙道:“本座想来便来,何时需要同你交代?”
见萧缙要推开门,太监总管立即大着胆子道:“皇上已经安寝了。”
“安寝不能爬起来?”萧缙眯起眼,冷冷地扫了眼太监总管。
里面杀意已经掩盖不住!
太监总管不敢再吭声,萧缙是什么样的人,他跟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么久,比谁都要清楚!
萧缙推门而入,皇帝已经起来了。
他被动静闹得不能安眠,揉着眉宇道:“太子妃如何?”
萧缙一言不发。
皇帝皱眉道:“怎么了?”
“孩子没了。”
“……”皇帝起初愣了下,他没料到轻轻一撞就把孩子给弄没了。
“日后还会有的,太子和太子妃还年轻,子嗣上不着急。”皇帝顿了顿,“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与你无关,朕会自己处理。”
萧缙眉眼扬起笑,令人惊悚:“怎么和我无关呢,那可是我的孩子。”
皇帝心中一惊,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耳朵是聋了,听不见?”萧缙讥诮,“既然皇上如此老态龙钟,那就退位让贤吧。”
皇帝震怒道:“萧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萧缙是那般轻狂,眼神睥睨万物,显然没就爱那个皇帝放在眼里。
皇帝心惊不已:“别忘了你的解药还捏在朕手里,不想活了?”
萧缙抬手掐住皇帝的脖颈,越发用力。
“不想活的是你,我原本还想留你几年性命,奈何你当真是想早点走上黄泉路,呵呵,既然如此,那我满足你,送你一程!”
皇帝被掐得脸色青紫一片,几乎回不过神,萧缙这才松开手。
他不是打算放过皇帝,只是不想他这么快就死了。
砰!
皇帝跌坐在地,大喘着气,还没回神又被萧缙一脚踹在胸口,从上头滚到了地上。
“萧缙,你疯了!”
皇帝咳嗽着道:“朕死了你也得死!”
子母蛊,便是如此!
皇帝对萧缙下了蛊毒,为的就是坐稳皇位,如今正好起到了作用。
“朕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你的,若知道……”皇帝顿了顿,猛地看向萧缙,“你没净身?”
萧缙冷冷地笑了笑:“我不会让你这么死的。”
皇帝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张开嘴就想喊。
哪知道萧缙以一种鬼魅的速度在他穴位上点了几下,皇帝只觉得手脚没了力气,连话都不能说,还疼得冷汗直冒。尛說Φ紋網
他仔细感觉了一遍。
他的经脉居然全断了!
“来人。”萧缙朝外面叫了声。
小路子带着人鱼贯而入:“千岁爷有何吩咐。”
“皇上累了,再让人请个好太医为他诊治。”萧缙凉凉地道:“就说皇上病重,请诸位皇子妃嫔侍疾。”
到了门口,萧缙道:“你可听见了方才的话?”
总管太监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当即跪下来,眼角余光看见皇帝正被人从地上抬到床上,皇帝不甘心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令他胆寒。
“奴才知道,千岁爷放心!”
“生死只在一念间,谨记。”萧缙嗤了声,快速消失在议政殿门口。
总管太监还不能死,不然事情过于蹊跷。
文武百官肯定会闹幺蛾子。
重新回到屋子,陆青宁已经醒了,她双眼无神,唇瓣惨白如雪,就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看见萧缙进屋,陆青宁抄起枕头朝他砸了过去。
萧缙示意旁人退下,捡起枕头朝里头走:“阿宁。”
“你骗我!”陆青宁哭着道:“你说会保住孩子,孩子呢,在哪?你告诉我啊,萧缙!”
萧缙神情动容,将枕头放到她的后背垫着,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
“孩子没了。”
他没有哄骗,说话极为直白,直勾勾地盯着她,生怕错过她半点情绪。
“没了、没了!你说的轻巧!”
陆青宁又哭又闹,格外悲痛,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滚落,滴在萧缙的手背上。
他擦都擦不完。
“别哭,太医说你刚没了孩子要好好休养,不然会落下病根。”萧缙心疼。
七个月引产,产妇能捡回一条命都算万幸,她不能再折腾。
陆青宁窝在他的怀中,他胸前的衣服很快被眼泪濡湿一大块:“我要去杀了他!”
“有我在,阿宁,你不必弄脏自己的手。”萧缙安抚。
陆青宁本来都是装出来的伤心。
毕竟孩子是她用假孕药怀的假胎,不是真正的‘人’,可现在看见萧缙这般在乎慎重认真,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