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画影面无人色。
为何被萧青宁说中了,难道真要换太子妃的人选?
那她的筹谋岂不是落空了!
“姐姐,你怎么知道?”
萧青宁讽刺一笑。
不得不说,如今的萧画影还真是天真,难不成以为花房之事,真能隐瞒下来?
那可是皇室,大长公主又来过及笄礼。
有些和丞相府不对付的达官显贵定然在背后议论,皇室众人早晚会知情,更何况,她怎么会让萧画影痛快。
早就知会谢行止弄了些小动作了。
“你笑什么!”萧画影心乱如麻,越来越慌,她觉得太子妃之位,似乎离自己而去了。
萧青宁诡秘地道:“你猜啊,蠢货。”
萧画影还想追问,但萧青宁压根没有停下来的动作,径直从祠堂里离开。
屋内,谢行止看着这幕,眼神温和,是难以掩饰的宠溺。
只有她这样的小太阳,才会如此随心所欲。
……
宴会当天,萧画影硬是和萧青宁坐了同辆马车。
“姐姐不会不愿意吧?”萧画影露出娇柔的姿态,显得格外可怜。
萧青宁扬起下巴,睨了她一眼:“马车是你们的,你们想坐我还有权利拒绝不成?”
“宁姐儿!”程氏呵斥了声。
她居然在大门口这么说,难不成是想让旁人以为他们丞相府苛待亲生女儿不成!
萧青宁置若罔闻,仿佛没听见,自顾地上了马车。
程氏气得怒火直冒,强行让自己冷静:“影儿,沉住气。”
“母亲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萧画影甜甜一笑。
程氏马车走在前头。
大长公主府离丞相府大概要走半个时辰,萧青宁觉得无聊,拿了本医书出来观看。
萧画影探头过来,想套近乎。
“姐姐,这个是什么,医书吗?”萧画影心中怀揣着很多疑惑,没话找话,“我听说姐姐在外面有个师父,是跟他学的医术。”
萧青宁翻了一页。
萧画影感慨道:“你师父肯定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才会将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养大。”
萧青宁手指紧了下,盯着萧画影,一字一句。
“是,他比你们所有人都好,你们给他提鞋都不配。”
萧画影嘴唇哆嗦了下,欲言又止。
“你再啰嗦,信不信我将你从马车上踹下去?”
知道萧青宁说到做到,萧画影噤若寒蝉。
萧青宁将医书随意一放,有个药方从里面掉了出来,她闭着眼,仿佛不知情,萧画影眼尖,悄悄地将药方藏进了自己的香囊。
公主府。
丫鬟们在外面迎来送往,大长公主的贴身女官若月却等在边上,一动不动。
旁人都在猜测她在等哪个大人物。
“萧画影来了。”
众人看见丞相府的马车,窃窃私语,还有不少露出讥诮的眼神,可见花房事件早就人尽皆知,但因为长辈交代,不敢脱口而出。
“她那样尴尬的身份,也还想当太子妃?”
“就是说,皇上没追究丞相府的责任都算不错了。”
“我看就只有徐如意才有这资格。”
徐如意是当朝太师的孙女,千娇百宠,同样是才女,只不过为人清冷孤高,不与闲杂人等来往。
以前萧画影想去套近乎,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
听见这个名字,萧青宁不由得想到了徐如意前世的结局。
徐如意因为萧画影忌惮,被萧画影设计嫁给了一个纨绔,那纨绔是萧画影的忠实舔狗。
在徐如意嫁过去后,每天都对她非打则骂,以此表忠。
而徐如意性子倔强不服输,不愿意与太师诉苦,硬生生地在婚后一年,亲自动手了结了纨绔的性命。
杀了人后,她提着纨绔脑袋找上萧画影,将脑袋扔在了萧画影的面前。
这件事将萧画影给吓到了。
当时丞相府兵荒马乱,还去找皇帝告状,最后落得惨死下场……
萧青宁想到这,不由得有些怜悯,只不过是不想与萧画影来往,就被萧画影嫉恨设计。
与她何其相像?
她记得,徐如意出事也是一个宴会,这辈子她改变了某些事,会不会让萧画影提前动手?
“呵!”
萧画影冷嗤出声:“就算她身份足够,也得太子喜欢她!”
众人闻言,不敢再议论。
“影姐儿。”程氏也听见了,皱眉看向她,“过来。”
萧画影朝程氏走过去。
“母亲怎么教你的?”程氏看向四周,压低声音,“即便心中再生气也得忍下来,别忘了自己身份!”
萧画影委屈地低着头:“知道了。”
“行了,进去吧。”程氏顺了顺萧画影的发丝,“太子也会来,把握好时机。”
萧画影眼睛一亮:“是!”
她正好要去找太子问个清楚!
“萧姑娘。”若月突然朝这边走过来。
众人以为她是在和萧画影说话,连萧画影都忍不住朝前迎上若月,若月是大长公主的贴身女官,她亲自来接,意味着尊贵体面!
哪知道若月径直绕开萧画影,盯着萧青宁道:“大长公主让我在这等你,还请姑娘随我来。”
“有劳姑姑带路。”萧青宁恭敬欠身。
有礼有节,这气度让想看笑话的人顿时愣住了。
不是说乡下来的不懂规矩?
可这标准的礼姿很多大家闺秀都做不到!
“贱蹄子!”萧画影在心中暗骂了句,黑沉着一张脸进了宴席。
到了里头,萧青宁才发现她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大长公主的右手第一位,非常显眼,不少眼刀子往她身上扫过来。
“姑母。”太子也在。
大长公主不怒自威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姑母,好好地给我挑挑,这么多姑娘,总有一个比萧画影强。”
太子道:“我只喜欢影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喜欢能当饭吃?你是要当皇帝的人,怎么能儿女情长?更何况萧画影那残破的身子,根本配不上你!”
太子脸色极其难看。
但他说不出否认的话。
“宁儿见过太子、大长公主!”萧青宁行了礼。
大长公主看见她,转怒为笑,朝萧青宁招手道:“宁姐儿来了,快坐,我可是想你得很。”
萧青宁头微微低垂着,不卑不亢:“能让大长公主记挂,是宁儿的福气。”
“是个会说话的。”大长公主更加满意。
太子讽刺道:“阿谀奉承,哪里比得上影儿的得体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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