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
萧青宁微微一笑:“是你想害死我,这是不争的事实。”
“还有,你想死的话就赶紧死,别只会动嘴皮子。”
萧画影脸色骤变。
“萧青宁,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萧墨尘呵斥出声。
萧青宁冷哼道:“我被吊在树上的时候你视而无睹,如今来当好人了?究竟是谁恶毒,还用我说?”
萧墨尘脸色僵硬。
在他看来,萧青宁是个可有可无的妹妹,但萧画影不一样,那是他从小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哥!”萧画影在空中抓了抓,被苍风捂住嘴,直接带离丞相府。
谢行止闲庭信步地道:“告辞。”
萧定远强撑着笑容将人送到外面:“谢世子慢走。”
“哦对了。”
萧定远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还有何吩咐?”
“萧大姑娘的伤本世子很在意,我会时不时地来丞相府拜访的。”
萧定远道:“随时恭候。”
他听得出来,谢行止是想过来监视他们对萧青宁好不好,这只狐狸……当真以为他们萧家不中用?
等谢行止走后,萧定远就要追究萧青宁的责任。
但他一扭头就没看见萧青宁的人。
“人呢!”他怒不可遏。
萧墨尘一直盯着她的行踪,想都没想地道:“她刚才回她院子去了,还说父亲要见她就自己过去!”
“逆女、孽障!”
萧定远破口大骂,甩着袖子冲进萧青宁的院落。
等看见萧青宁坐在小杌子上,岁月静好的捣鼓着药杵子,萧定远气的心肝几乎爆炸!
“你和谢世子究竟是何关系!”
萧青宁斜了眼萧定远,眼神古井无波:“萧丞相,你这话问得不明不白,我当真无法回答你。”
“请家法!”萧定远被人蔑视,暴怒。
萧家家法就是一个有倒刺编制的黑色藤条,打在人身上,不仅疼,还会让皮肉翻出。
前世,她受过三次。
每一次都是因为萧家人为了维护萧画影,那种滋味,让人痛不欲生。
“我大难不死地回到丞相府,就是为了被你打的?”萧青宁横眉竖眼,“萧丞相,你舍不得萧画影就别让谢世子将她带走,自己没本事看着人被带走,怎么还来找我出气?”
萧青宁自然不会让萧定远打她。
她站起身,气势强大地压向萧定远:“还是说,萧丞相只会欺负弱女子?”
“怎么与父亲说话!”萧墨尘呵斥出声。
萧青宁挑眉道:“还有你,对亲妹妹见死不救,反而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视若珍宝,真不知道你是瞎了眼还是被人剜了心,没有心肝的东西!”
“贱人!”萧墨尘没有半点心虚,骂了句。
萧青宁不为所动。
家法被拿过来,萧定远捏着藤条,盯着萧青宁冷静的眼神,却怎么都打不下去!
“没事就滚吧,我还要休息。”
说完就坐了下来,那架势分明就是笃定萧定远不敢打。
萧定远朝地上抽了一鞭,丧气地转身离开。
萧青宁挑着花瓣,眼神越来越冷——人啊,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只要稍微硬起来,就和前世不一样。
“父亲,你当真不管影儿了?”
萧墨尘追了出去,痛心疾首地道:“宁姐儿这么不听劝导,就算是亲生的也帮不了萧家!”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萧定远问。
萧墨尘道:“先将影儿救出来才是正事。”
萧定远冷笑道:“那是指挥司,你能救?你有这个本事我也不会阻拦,但你没有,就把嘴巴闭上!”
萧墨尘瞬间语塞。
他能力是不如谢行止。
萧定远这边行不通,萧墨尘只好找上程氏,程氏对萧画影的心疼自然是实打实的,转眼就去求萧定远和萧老夫人了。
但娘俩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尘哥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萧老夫人是个笑面虎,没心没肺的东西,“为了一个没用的养女去得罪指挥司,亏你想得出来!”
“母亲,难道真要看影姐儿在指挥司里受折磨?我可听说过,那里面不是人待的地方,影姐儿从来没吃过苦啊。”
“让她在那里面,岂不是在把她往死里逼?”
萧老夫人冷笑了声:“那也是她的命,行了,别提这件事,谁让她这么不聪明,做了腌臜事还被人抓住把柄!”
程氏欲言又止。
萧老夫人直接打断她:“出去,我累了。”
“母亲——”
萧老夫人冷喝道:“听不懂吗?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想办法和宁姐儿处好关系,她既然与谢世子关系好,那就利用起来,明不明白?”
国公府和丞相府关系为何不好,那是因为两人站在的立场不同。
一个是太子党,一个是皇帝的犬马。
如今皇帝正值壮年,自然不喜欢臣子与皇子们走得近,可萧定远与太子联姻……
与太子接近,是不可能改变的事,是以,皇帝宠信国公府,将谢行止抬到了指挥司的位置。
不就是为了给丞相府压迫?
若能谢行止处好关系,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丫头对我们萧家根本没什么感情。”程氏叹了口气,她看透了。
萧老夫人眼皮耷拉着道:“你以前只把注意力放在影姐儿身上,一点都不关心宁姐儿,她对你自然没感情,多去走动才会水到渠成。”
“儿媳受教了。”
接下来的几日,程氏时不时地去萧青宁的小院。
还会煮粥熬羹汤,态度亲和得不像话。
“大姑娘,这银耳莲子羹可是夫人亲手熬制,你快趁热喝了。”丫鬟说好话。
程氏也不阻止,只殷切地盯着萧青宁。
萧青宁拿出汤勺,在里面搅动了下:“夫人,我来了这些日子,你连我吃什么会过敏都不知道?”
程氏脸色骤僵。
“还有这银耳莲子羹是萧画影喜欢吃的吧?”萧青宁微微一笑,猛地扔下汤勺,“既如此,你就给她送去,我不稀罕。”
以前程氏熬过银耳莲子羹。
是因为萧画影来葵水腹痛,程氏心疼她,亲手熬制,当时萧青宁正好在,萧画影便说让她也喝点。
程氏整个脸色不情不愿。
“她又没来葵水,喝这个做什么,影姐儿你别管她!”
萧画影柔柔弱弱地摇头道:“母亲,她才是你亲生女儿,吃你做的东西是应该的,而且这么多我也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