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不是说顾小姐和摄政王有猫腻吗?”
府里,萧婉凝满脸好奇地盯着萧绍。
见萧绍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继续道:“摄政王走了,顾小姐也走了,还有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将人留下来?”
刚才顾青宁说要先行告辞的时候,萧婉凝本来打算留下人的。
毕竟宴会才进行一半,中途离席传出去可不好听。
萧绍看了眼自家的妹妹,无奈地道:“话都问清楚了还留着人干什么?再说,你没看见顾小姐是追着容景出去的?”
都是聪明人,萧绍知道顾青宁还隐瞒了些事,可既然人家隐瞒,就算他再怎么追问,顾青宁估计也是不会开口。
“嗯?”萧婉凝惊愕得瞪大眼,“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打了暗号?你怎么不早说,我要过去看看!”
“省省吧,容景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别掺和,免得……铁树好不容易开一次花,万一吓得不开了,父亲母亲肯定会骂死我们。”
萧婉凝若有所思地闭嘴。
……
马车上,顾青宁和容景对坐。
“顾青宁。”容景声音很轻,马车已经在行驶,不知去往何方,风吹过,似撩过了他的气息。
顾青宁抬眸看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如坐针毡的模样。
“摄政王有何吩咐?”
容景凝望着她,见她表情没有变化,和印象中的娇娇儿大相径庭,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不叫阿兄了?”
顾青宁愕然地扫过容景,紧接着又匆忙垂下头:“之前是我莽撞,妄图攀龙附凤,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容景的眸子没有半点涟漪。
“因为方才本王说的话生气了?”
“不是。”顾青宁觉得两人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有点暧昧,她不知道容景是装出来的还是在试探。
容景情绪很淡,指了指边上的软枕。
“靠着吧,舒坦。”
顾青宁没动,轻启红唇:“王爷要带我去哪?”
气氛乍暖还寒,没有半点旖旎之姿。
容景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见他不说,顾青宁索性悄悄地打量着容景,她的眸光很放肆,从上到下,在将他与小时候比对。
容景察觉到了,置若罔闻。
“王爷,到了。”
马车停下,容景率先下车,顾青宁跟在后面,刚出帘子,她眼前探过来一只干干净净,透着冷香的手。
顾青宁没有犹豫,搭着容景的手跳下马车。
面前是一所宅子,四周无人,清静至极。
很快有仆从来开门。
看见是容景,还带了个陌生的女人,仆从眼神闪过异色,但很快恢复如初,朝着容景行礼引路。
从始至终,没人说话,整个院子也安静得过分。
经过一处拱门,仆从停下,无声地张了张嘴,便退了下去。
“王爷怎么才来?”
拱门内,有人带着责怪的语调走了过来。
“我可等你老半天了,你……”那人顿了顿,不悦地盯着顾青宁,质问出声,“她是谁?”
“何事找本王?”容景不答反问。
“王爷!”谋士杨谦嗓音提高,不悦的调子很浓厚,“你明知道这是暗处,为何还带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过来,你就不怕她传出去?”
容景坐下来,慢条斯理地道:“本王相信她。”
杨谦看了看顾青宁,又看了眼容景,叹了口气:“蛮人已经派人来京城,打算求娶公主和亲。”
“说点本王不知道的。”
杨谦犹豫了会,见容景没有让顾青宁退下的意思,这才道:“属下已经吩咐下去,无论如何都要终止这场和亲。”
“如何做?”
杨谦意外地扫了眼容景,摄政王多智近妖,不可能在一件事上问得这么仔细,他这是……杨谦很快明白过来。
“杀了使者,挑起战乱。”
容景没说话,专心致志地拨弄着面前的茶盏。
杨谦时不时地朝顾青宁那边扫上一眼。
“吧嗒——”
容景盖上茶盏,站起身道:“就按你说的做。”
话落,他往外走。
顾青宁快步跟上。
到了马车上,容景依旧很淡漠:“就没想问的?”
“王爷想说时自然会告知我。”
“呵。”
容景突然靠近,满身的寒气冷香扑鼻而来,马车空间有限,他又故意靠过来,顾青宁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靠着背后的软枕,低眉顺眼地垂下眼睑。
“娇娇比小时候聪明些,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顾青宁眸子朦胧烟雾:“这是京城不是徐州,必定要步步为营,王爷也没必要试探我。”
容景贴着她的脸,眼神没有波澜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他离远了些:“娇娇儿真是长大了,阿兄竟都看不透你的心思。”
顾青宁美目盼兮,淡笑。
“阿兄说笑了。”
马车在离顾家不远处停下,这次容景没有下车搀扶,顾青宁自顾地跳了下去。
哪知道刚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就被人堵住。尛說Φ紋網
“顾青宁。”
顾青宁抬眸,看着狼狈的历承乾,心里闪过厌恶。
原来看清了一个人的真面目,就会这么恶心,没有半点爱意。
“你给我站住!”
历承乾看顾青宁不搭理自己,上前拽住她的手腕:“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惨了?”
“放手。”顾青宁甩不开。
历承乾怒目而视:“昭昭在哪?你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这几日他为要去边疆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还有查顾昭昭的下落,历承乾都快崩溃了。
见历承乾在找顾昭昭,顾青宁目光闪了闪,淡淡地道:“就一处巷子里,她应该早就走了,不过,我在她身上闻到了香火味,你不如去京城周围的庵堂找找。”
“真的?”历承乾目光狐疑,他觉得自己被顾青宁牵着鼻子走了。
顾青宁道:“骗你对我没好处。”
她也想借历承乾的手将顾昭昭挖出来,冤有头债有主,一个都跑不掉!
前世,顾昭昭说过她在庵堂躲了很多年,具体在哪,顾青宁不知道,不过要想监视历承乾,应该离京城不远。
“行。”历承乾顿了顿,睨着她,“我救过你,你应该没忘吧?”
不等顾青宁说话,历承乾又道:“知恩图报,你父亲应该教过你,你帮我个忙,以后这婚事就一笔勾销。”
顾青宁看着历承乾,只觉得他丑恶无比。
“不帮,历公子还是另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