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叶静瑛和沈舒雅都愣了,沈琳琅怕不是脑子有包吧?那可是承王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怎么敢拒绝王爷让别人通传的话?这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吧……
叶静瑛看莫柳笙脸色有些难看,连忙提醒沈琳琅“琅儿,那是王爷的话,你自然得听的,不说那是王爷,还是你的丈夫,就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能这般胡搅蛮缠啊。”
沈舒雅也帮腔道“是啊……姐姐,王爷可是你的相公,可不能这样,既然王爷让人过来寻你,自然是关心你,有什么气也该消了……”
沈舒雅以前还想着看热闹,沈琳琅被休了那是活该。
但现在,沈舒雅可不希望沈琳琅被休。
毕竟沈琳琅一旦失去了王妃之位,只能回到沈府,原本沈府是她和娘亲的府邸,沈琳琅一回来,她和娘亲的地位都会下降,变成别人口中所谓的大将军续弦。
沈琳琅听着这对母女的话,是不为所动,她早就希望和离,如果因此惹恼了景承之,更好。
莫柳笙见此,尴尬道“王妃,王爷让奴婢通传的话,若是未能传给您,怕是会责罚奴婢……”
听到这里,沈琳琅才勉为其难的让莫柳笙继续说。
“那你说吧。”
莫柳笙轻声道“王妃,王爷说,若是现在不回去,以后就别回去了。”
“……”沈琳琅沉默的坐着,果然不是什么好话,难怪莫柳笙担心自己惩罚她,想到景承之说这句话的表情,沈琳琅还挺难受的,心口微揪。
叶静瑛诧异道“琅儿,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否则王爷真生气了,对你们感情不好。”
沈舒雅脸色复杂的道“姐姐,王爷的话听着似乎是想你了,还是回去吧。”
沈舒雅说完,心里就酸溜溜的。
承王这句话怕不是想沈琳琅了,竟然还关心沈琳琅什么时候才回王府。
沈舒雅想到自己暗恋的少年将军,还有承王那个英明神武的男子,都喜欢沈琳琅,心里就一股吃味,凭什么……沈琳琅到底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的爱……
当初沈琳琅眼巴巴的跟着承王,过了这么久,承王竟是对沈琳琅产生了感情吗?
那如果她,死缠着靳江夜……
会得到一样的回报吗?
不过,沈舒雅想到在街上看到的一幕,靳江夜分明对沈琳琅余情未消,就是到了沈府也只是寻人,甚至没多看她一眼就走了
。
对于一个眼里没自己的男人,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沈琳琅摇了摇头,这句话在外人听来,或许会以为景承之很想她回去,可只有她才知道,景承之根本不想看见她。
沈琳琅苦涩的笑笑,扫视客厅一圈“柳笙,你回去告诉王爷,我在沈府住的挺好的,这里是我娘家,过得十分温馨,暂时没有回去的想法。”
叶静瑛和沈舒雅听到这里都顿了下,什么过得十分温馨,她们怎么不知道啊?
从沈琳琅回沈府开始,她们就巴不得让沈琳琅赶紧走。
何来温馨之说?
叶静瑛尴尬道“琅儿,话不能这么说,娘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救回来,可现在,王爷寻你回去,便是想你了,你现在也是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别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但你也不能离开这么久,否则感情变了……或者是淡了……”
沈舒雅紧张道“姐姐,娘亲说的没错,这事儿可不是儿戏啊,你好不容易才进了王府的门,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让王爷不高兴。”
沈琳琅听着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听着心烦,怎么都是让她去配合景承之,没有景承之配合她的意思呢?
她就是想待在沈府,虽然之前也有人对自己下药了,但比王府好的一点就是,在这里可以调查下药的人,也可以反过来教训对方,但在王府,她很难查到是谁下的毒,甚至也不好怀疑到一些人的头上……
沈琳琅现在身子还没调理好,不想贸然回到王府,她冷声道“柳笙,你回去复命吧,我现在暂时不想回去。”
叶柳笙见此情此景,不再说多说什么“是,奴婢告退。”
“等等,先别走!”叶静瑛连忙把人喊住。
不过莫柳笙仿佛没听见似的,踏过了门槛,继续往前走去。
莫柳笙一脸冷漠的离开沈府,回去复命,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莫柳笙忍不住轻笑了几声,沈琳琅这个女人该不会以为这么做能刺激王爷吧?分明只会让王爷更厌恶罢了。
莫柳笙刚听说沈琳琅不愿意回去,还有些吓到了,毕竟王爷的话已经算是威胁了,沈琳琅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拒绝回府。
现在想来,沈琳琅怎么可能舍得王爷,又怎么可能舍得王妃的地位。
所以,多半是耍心机罢了。
就像是当初谎称落水高烧,昏迷不醒一样,为的就是让王爷去关心她。
莫柳笙觉得沈琳琅不回王
府挺好的,王爷能好好看清这个女人,那些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千金小姐才适合王爷,而不是沈琳琅这个掉吗美女子。
莫柳笙回了承王府,询问下人王爷的所在,随后得知在书房,便过去复命。
莫柳笙敲了敲门,轻声道“王爷,是奴婢。”
“进来。”
书房里传出男人冷漠的声音。
莫柳笙轻轻的将门打开关上,免得打扰书房内处理公务的景承之。
莫柳笙走到内阁的书桌前,福了福身,禀报道“王爷,奴婢方才去过沈府了,也见到了王妃,不过……王妃说不打算回来……”
景承之拿着紫毫笔的手一顿,阴沉抬眸“什么意思?”
莫柳笙继续禀报道“王妃说她在沈府住的挺好的,说是……等她休息好了,再回来……”
景承之攥紧了手中的紫毫笔,青筋微突,啪一声,不过短短一瞬间,紫毫笔竟然是被捏成了两截,黝黑的墨水从笔尖落下,打湿了桌子上的白纸。
“她当真是胆子肥了,竟是不听本王的话。”景承之将紫毫笔扔到一旁,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骨节分明的指尖,看来沈琳琅当真想要那封和离书,方便和从前的青梅竹马藕断丝连,现在不愿意回王府,可是连他的面都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