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突然被掐住了脖子。
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严枫会突然态度大变。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严枫。
严枫是富二代,但是他自诩名门,有着世家名门的骄傲和气度,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待人谦虚温和,努力上进,并没有那些富二代的恶习。
这三年来,他对夏灵也是体贴入微,疼爱宠溺。
夏灵何曾见过他如此癫狂的模样。
此刻的严枫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目欲裂。
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彰显着那种极端的愤怒。
他的手指越缩越紧,平日的绅士温柔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愤怒和恨意。
夏灵只觉得自已的脖子快要被掐断了。
有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脸涨的通红,呼吸困难。
“放开……放开我,严枫……你疯了。”
夏灵现在没有办法思考严枫为什么突然发疯。
她只能本能的挣扎,用手捶打严枫的肩膀。
“严枫,放开……宝宝,你不能……伤害……宝宝。”
听到宝宝,严枫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放开夏灵。
被松开后,夏灵扶着车窗猛咳。
过了几秒,她终于转过身来。
她泪如雨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中还有没有消散的惊恐和不安。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夏灵直觉出事了。
她装出一副极度可怜的模样,拉住严枫的衣袖“阿枫,你到底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不管我做错什么,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你会原谅我的,是吗?”
严枫看着她,终于看出了她的伪装和无辜。
“夏灵,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眼泪了!”
说完,严枫用力甩开夏灵抓着他的手。
下一秒,他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严枫一路狂奔。
再次进入了云顶餐厅。
他的思维很混乱。
过往的种种像是海啸一样席卷而来。
但是他的心里又是清明的。
他突然将一切都想通了。
过往的那些误会,都是夏灵从中作梗。
那些叫他厌恶,憎恨姜辞忧的事件,都是夏灵陷害的。
而他竟愚蠢的
上当,站在了姜辞忧的对立面。
这一刻。
他只想见到姜辞忧。
他不知道见到她之后,自已该如何解释,该说些什么。
说自已其实从心底一直爱着她。
说自已至今从没有将她忘记过一分一秒。
说他们走到今天的境地,全是一场误会。
说你……能不能回到我的身边……
这些念头只是在严枫心底一闪而过。
他压根不知道自已该说些什么。
但是不管怎样,严枫此刻心底只有一个信念。
就是想要见到姜辞忧!
立刻!马上!
一秒都不想耽搁。
严枫冲入了云顶的大厅,然后进入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之后,随着楼层的不断攀升。
严枫的心反而越来越沉重起来。
电梯很快就停在87层宴会厅大门口。
她知道姜笑笑的生日宴会还没有结束。
姜辞忧应该也还在里面。
可是当严枫进去之后,几乎傻眼了。
原本宾客满座的宴会厅已经剩下寥寥几人。
姜锦辉和姜家的一群亲戚正在训斥姜笑笑。
姜笑笑万分不甘的又哭又闹。
严枫的脚步顿了一会儿,然后便走了进去。
严枫走到姜锦辉他们跟前,压抑着自已的情绪“小忧呢?”
姜锦辉和姚淑兰都没想到严枫会再次回来。
说到底今天姜家发生的一切他也脱不了干系。
姜锦辉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严枫,你还回来做什么,我们夫妻看着你长大,自小疼你跟亲儿子一样,但你是如何对我们的,辜负了辞忧,找了个心思不正的人,把笑笑都带歪了,我们姜家的面子都丢光了。”
严枫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些。
他只想快点见到姜辞忧。
“姜伯伯,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定会赔罪,辞忧在哪里,告诉我,现在姜辞忧在哪里?”
姜笑笑看到了严枫眼底有一股压抑的,磅礴的,翻滚的,还没有消退的怒意。
以为严枫一定是找姜辞忧秋后算账的。
姜笑笑扯着脸大声说道“姜辞忧现在就在云顶的88层,太子爷正大肆给她庆祝生日呢,严枫哥哥,我知道你不在乎我姐姐,但是她毕竟是严太太,她在外面朝三暮四,到处勾引男人,
你不觉得头顶绿的慌吗?”
前几日,姜笑笑无意间发现姜辞忧约会小白脸。
当即就将他们暧昧的照片发给了严枫。
本来以为一定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没想到竟是一点波澜都没有。
严枫是真的不爱姜辞忧,但是作为男人,应该也不喜欢戴绿帽子。
果然,严枫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他冷冷的扫了姜笑笑一眼。
然后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
88层的穹顶宴会厅热闹非凡。
虽然是被太子爷下令临时设宴,但是云顶餐厅的工作人员,几乎是全员出动,布置的非常出彩,就像是事先精心准备过一般。
会场设有冷餐区,巨大的长方形餐桌铺着洁白的绸缎桌布,上面摆满了精美的食物和甜品。
无数高耸的香槟酒塔随处可见,到处都是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就连宴会厅演奏的乐队都是刚在国际上拿了大奖的黑马乐队。
宴会厅中央有个巨大的舞池。
伴随着音乐,不少人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薄靳修和姜辞忧也在其中。
姜辞忧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烈焰的红裙,完美的包裹住她的腰身,后面露出一线雪背。
更是衬的她肤若凝脂。
她和薄靳修跳的并不是优雅的华尔兹。
而是热烈奔放的探戈。
学生年代的姜辞忧曾经一舞惊人。
其实她自小苦练的是柔美的芭蕾。
但是她却更喜欢摩登舞和拉丁舞。
许久没跳了,但是当音乐响起的时候,身体的记忆也仿佛瞬间被唤醒。
她不知道薄靳修竟也会跳。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无论是长步,侧行,旋转,跃起,静止,他们都搭配完美。
仿佛他们已经跳过千百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跳舞的时候,姜辞忧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
但是不等她想起来,便又被记忆的海浪冲刷到脑海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