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台下躺了一地的人,几人忍着疼痛,看向台上面不改色的人,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涨红着,一招,就一招他们都下来了,杀伤力确实不强,可太侮辱人了。
云忧就那么站着,等破碎的他们调整好心态,齐齐起身单膝跪在地上,齐声道“属下见过教头,日后教头有何吩咐尽管说,今日都是兄弟们过了,还望教头大人有大谅。”
“嗯,军营中以武服人,这一点没错,不过是简单的切磋罢了,想有我这样的身手,以后就要听我的,不要反驳啰嗦,我不喜欢别人问东问西。”
几人齐声道“是,属下知晓了。”
云忧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扫,伸手指了指“都起来吧,你跟我来,跟本教头说说,第六玄甲兵的情况,要事无巨细,我也好做后面训练的安排。”
娃娃脸追云,乖乖跟在他身后,眼神带着茫然,这个新教头好奇怪的样子,为啥找他啊,怎么知道他了解得多呢,要找也该找林萧才对。
“教,教头,属下能不能问问,你为何找我,不着林萧他们?”
云忧脚步顿住,扭头看向他“明知故问,这里面只有你的眼睛,是最狡黠的,找你问最合适,那个书生气很足的人,叫什么名字?”
追云老实道“他啊叫司空,家里是做生意的,为何来当兵,其实是他想报仇,据说是他爹做生意,被南越的人杀了,他想报仇的话就要上战场,至于带头的那个林萧,他家开镖局的。”
“南风的话,属下就不知了,我叫追云,家里是做首饰生意的,为何来当兵,是为了收复被瓜分的北疆,这个是大乾人的耻辱。”
“嗯,所以你们四个,都不是普通的兵,而是来镀金的二代,懂了,既然你们这么有抱负,以后我会对你格外关照,保证让你们学到杀人的本事。”
“……!!”
追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忍不住抖了抖“教头,你以前做什么的,训练不会要人命吧。”
云忧定定看着他,没再吭声,转身继续走。
片刻后,了解完所有玄甲兵的情况,云忧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不早了,晚上她还有事要做,这人可以打发回去了,在这里碍眼,也让人……有点饿。
“嗯,我都知道了,追云那几个帐篷看着不一样,都是谁在住?”
追云看了眼,以此介绍起来“最左边是顾元帅的营帐,中间的是王爷的,其余其次是少将军,还有其他副将,校尉之类的营帐,官职越高营帐越大。”
“原来如此,我才来,很多情况不了解,你要多跟我说说,免得我不知道,触怒了大人物那就不好了。”
“好的,教头你就放心吧,属下先回了。”
无忧点点头,等他走远了,自己在营地转悠起来,余光扫了眼元帅营帐,想到空间里的那封信,死寂的眸子微动,晚上是该去一趟了,原主的遗愿要做的。
身份她不白用,既然用了,就一定保护好她家人,当然仅限于在军营,以后她不乐意在军营了,自然不再管,她一个丧尸王,没兴趣沦为人类永远的保镖,还完人情债就够了。
天色渐渐黑上来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守卫打了个哈欠,脸上带着困倦。
无忧躲在营帐外,耳朵微微动了动,听着里面的交谈声。
顾墨一身黑色劲装,摸了摸胡子,看向几人“诸位,你们跟了顾某二十年,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军营粮食短缺越发厉害,这一批粮食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所以接粮的事,一定要谨慎些,消息绝对不能走漏,一旦粮食出问题,军心会涣散,三个月后的仗,我们还怎么打。”
几人颔首,眼神带着郑重,只有一人眸子闪了闪,很快恢复如常,这一变化太快,无人留意到。
顾墨说完后拿出舆图,开始安排接粮的事,结束后看着他们出去,帘子被人掀开,从外面走进两个少年郎。
“爹,您为何要这般做,提前告诉他们运粮地,这里面谁是奸细都不知,万一消息走漏,到时候我们就算将人抓到,损失也太大了。”
“嗯,为父自然知晓,之所以这般做,也是王爷吩咐的,那个奸细不能留了,总要试探出来不是嘛,给的路线是假的,真正的运粮路,不是这一条。”
顾武听他这么说,有些唬人的脸上,立马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用一条假路线,把奸细找出来弄死,也算是值当,只是爹你为何要一身涉嫌,接粮我们兄弟二人去就是。”
顾墨摇摇头,刚毅的脸上满是坚定“不成,这次的军粮,对我们有多重要,那个奸细也是知道的,若是为父不去,他定会怀疑那运粮路有问题。”
“到时候抓不出来,留在身边始终是隐患。”
“现在大战还没开始,我们不将身边奸细清理到,到时候战场上乱,背后捅刀子的事,不是没有过的,当初你外祖,不就是被人……这么杀死得嘛。”
“主帅出事,军心涣散,北疆被三国瓜分了,这个耻辱,我们顾家要永远铭记,陛下仁慈,并未将顾家全族杀了,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但我们也要明白,那是最后一次机会。”
顾武挠挠头,眼底有些茫然“爹,陛下没计较顾家的罪责,应该是看老祖宗的面子,只要老祖宗在,我们顾家就是安全的,陛下不至于那般无情吧。”
“还有当初那次战役,祖父出事的原因,是因为奸细,可那个奸细,不是朝廷派来的官差嘛,真若是计较的话,那跟陛下也脱不了干系。”
顾墨虎目一瞪,低声喝斥“住嘴,隔墙有耳你是不懂嘛,什么话都敢说,你这张嘴早晚要闯祸,陛下是不会错的,要错也是臣子的错。”
“日后再让为父听见,定要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