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子像只狗皮膏药黏着她,探头想吻她,结果她侧头避人,还是被他吻到了下颚,随后便是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

    姜雪甄紧咬唇,差点被带上岸,她挣脱不掉,被他托着腰出水,她整个人趴倒在池壁上,脖子脱力的被他掌在手心,他一遍遍的吻她脸,越吻越凶狠,最后在她快窒息时又把她放回了水中,她蔫着头吁气。耳边就听见水花声,天子下水了,他伸着手臂把她揽到身前,激起一阵战栗,天子挑起她的脸,目光黑沉幽深,他喃喃道,“你得帮朕。”蓄势待发的凶厉着,他张手环抱住姜雪甄,姜雪甄全身僵直,抬手推他,连推好几下,天子的头颅靠在她颈侧,一改平素在她跟前高高在上、轻贱鄙夷的姿态,她听他哑着声道,“阿雪,我难受。”他身上的酒气萦绕在周遭,姜雪甄想忽略都难,他醉了,醉酒后的天子变回以前那个粘人单纯的少年,姜雪甄推人的手顿住,只是这片刻间,天子握住那只柔软的手沉入水底。姜雪甄微微合眸,眼泪沿着眼角往下落,再没有挣动。温泉氤氲出的雾气越来越浓,室内瞧不清任何人影,约莫有半个时辰,天子慢悠悠上岸,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往身上穿,直穿上赤黄金线衮龙袍,天子才一脸餍足的回头望向水池。姜雪甄耷拉着眸靠在水池角落里,玉色肩头落了错杂迹印,湿发//漂浮在水中,大概是在温泉里泡久了,那面颊上竟也敷上了一层粉,粉肌香韵,像是水中睡莲幻化出的美人,一眨眼可能就会变回花的形状。天子蹲在池畔静静的注视着她,她向来很安静,需要细心的人从她眼角眉梢认认真真观察,才能查探出一丝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天子看的差不多了,扬唇笑,“朕对你的手很满意。”姜雪甄的眉心起了一点皱。天子捕捉到这点表情,又笑道,“朕对你的兴致仅到手,朕不会让你有朕子嗣的机会,你没有资格为朕诞下龙裔。”在天子说完这句话后,姜雪甄眉心那点皱微不可见没了,天子倏然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拖近,双目森寒,“合宫上下,只有朕一个男人,你若耐不住寂寞,再敢背着朕和野男人搅合在一起,朕就当着你的面剁了他!”姜雪甄面上显出厌倦之色,想扭头,他不让,“朕早看透了你,李熜大你十几岁你都愿意……”他忽然止住话。姜雪甄觉得累,乏力的沉默着。天子看她无精打采,人也恹了,一下松开手起身,快步走出去,冷声冲门边的如意道,“待会儿叫太医去给她看看。”如意以为姜雪甄又被他气吐血,等他一走,慌忙进去,只见姜雪甄从水里起来,面容倦涩,美目微垂,湿透的长发遮不住一身雪白香润带着点点斑迹的皮肉,她生了张冰清玉洁的脸,就连性子也冷清清的,素日里也喜欢独处,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呆在宫里,宫里多的是尔虞我诈,早前听说她差点就跟着先帝殉葬了,这中间少不得有太后出力,所幸被天子拦下来,可又成了天子的禁脔。如意近前扶她上岸,与如棠两人小心给她包好毯子,搀着人坐到矮凳上。“打盆水给哀家,”姜雪甄道。如棠捧着盆想在水池里捞些温泉水上来。“哀家要清水。”如棠愣了愣,瞅着她道,“太妃娘娘,这里只有温泉是热的……”姜雪甄便说,“出去打凉水。”已经入秋了,夜里这么凉,她身子才见好,其实不好碰冷水。如棠想劝,却遭如意一记眼神,只得出去取水。如意拿来衣裳,姜雪甄斜看过一眼,是乳母穿的深衣,自那天天子给她穿了深衣后,她的寝衣都换成了这种深衣,她任如意将深衣套到自己身上,如意观摩着她的神情,斟酌话道,“太妃娘娘,陛下临走前特意叮嘱奴婢,待会儿叫太医了么?”如意意识到姜雪甄问的是,她有没有将她见姜柔菀丫鬟的事告诉了天子。如意轻摇一下头。姜雪甄向她扯起嘴角,“谢谢你。”之后如棠捧着一盆水回来,她将自己手放进水中,反复清洗,洗的手指泛红才罢休。如意和如棠相互看了一眼,默默为她更衣。主仆三人回了醉景轩,如意请了太医来给姜雪甄看脉,所幸她身体无碍,待她睡下,过来人要她们去给天子回话。两人才出醉景轩没多久就在附近遇到天子,如意原想交代如棠都出这句话,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旋身折返,进了醉景轩。姜雪甄都已经躺下了,朦朦胧胧快入梦,屋门骤然打开再猛地关上,她一睁眼就见天子如一尊煞神般杵在床前,姜雪甄揪紧被衾往床里缩,可天子先一步攥住她的手腕,

    将人拉近,凤目微眯,“你敢嫌弃朕,朕是不是待你太好了!”

    姜雪甄噏动两下唇,终究跟他无话可说。天子额角的青筋迭起,立时踢掉靴子入被。床帐浮动,过许久天子再下来又是一番惬意舒坦,就连走出这间房,嘴角都是翘着的。如意和如棠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揭开一角床帐,即见姜雪甄缩在褥子里,眼尾有泪痕,一只手落在外面,秀白手指通红,手腕也印出五个指印,一看就是天子做下的恶。如意手忙脚乱的将她扶出被褥,知会如棠赶紧帮忙更衣和换掉褥絮,再给她重新打了水洗漱。这才让她好生睡下。两人再出来,如棠唏嘘道,“陛下暴戾无常,这么柔弱的姜太妃都不放过,也不知道这么作贱下去,姜太妃能活多久。”如意想了想还是噎住话,自顾回房。——天子乘兴而归,从桃坞后门进,就见张泉候在屋角,天子召他到跟前,“怎么了?”张泉近他一步远,便又嗅到那股似药非药似花非花的清香,天子这是又跟女人在一起了吧,张泉隐下心底猜疑,冲他抱拳行礼,悄声道,“陛下,微臣遵照您的吩咐,您离开前将‘他’放进您的寝室,假装您在,果然有人潜入……”天子嗯一声,“抓住人了吗?”张泉迟疑着,“潜入寝室的是姜家二姑娘,还得您过一眼,微臣才敢抓人。”天子似想到什么,轻笑一声,“去看看。”及至天子寝室,曹安见来人战战兢兢道,“陛下,他、他们在里头……”天子一个眼神让他闭上嘴,适时寝室内有男女浪声传出,四下静的出奇,曹安满头大汗,这可是皇帝睡觉的地方,这两个人真是不知死活,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再抬头瞧天子,生怕他降罪到自己头上,可却见天子面上显出古怪神色。“你下去,”天子道。曹安急忙飞快离开。天子撩起唇冲张泉笑,“等那女人走了,把‘他’带到茶厅来见朕。”他自在的进了茶厅,不消等多久,张泉便提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来,直接将人扔地上,那男人和天子生的有五分像,却不如天子形貌俊逸秀雅,倒有种无能懦弱之感,更像个没用的酒囊饭袋。天子叫他,“十四皇叔,好本事。”这男人便是被他顶替的常山王李景崇。“……皇、皇侄,她自己送上门儿的,我没把持住,”李景崇吓得直哆嗦。天子斟一杯茶递给他,他不敢接,天子便将茶水泼他脸上,他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天子难得有点好性,笑道,“既然这样,以后她再送上门,朕准你继续招待她。”——这天夜里,姜柔菀悄悄回去,不过两日,天子以要办宫宴为由,准她出辞只是准她参加宫宴,之后该思过还得思过,周太后便也没辙。到宫宴那日,姜柔菀先去了醉景轩,她到时,姜雪甄还在梳洗,太妃们不能打扮的太花哨,姜雪甄衣着老气,梳妆也往简单来,可也压不住这张清幽绝艳的容貌。姜柔菀先行了礼,“臣女这几日没来看望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似乎憔悴了不少。”姜雪甄眼斜过她,“哀家很好,倒是你看着憔悴了。”姜柔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自禁想到那晚,便生了炫耀的心思,“许是陛下瞧臣女憔悴,才放臣女出来参宴。”姜雪甄手里拿着梳子,梳两下头发,让如意和如棠出去,房中仅剩他们两人了,姜雪甄在镜子里见她用手按腰,问道,“你腰怎么了?”姜柔菀直说腰酸。姜雪甄说,“你坐吧。”姜柔菀坐进围椅,自后朝姜雪甄娇笑,“那日多谢太妃娘娘提点臣女。”姜雪甄没声。姜柔菀不介意她的冷漠,想着以后的好日子,她已经用不着再看她的脸色了,便也毫不隐瞒抚着自己的肚子道,“臣女已是陛下的人,没准这腹中生有龙胎了。”天子像只狗皮膏药黏着她,探头想吻她,结果她侧头避人,还是被他吻到了下颚,随后便是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姜雪甄紧咬唇,差点被带上岸,她挣脱不掉,被他托着腰出水,她整个人趴倒在池壁上,脖子脱力的被他掌在手心,他一遍遍的吻她脸,越吻越凶狠,最后在她快窒息时又把她放回了水中,她蔫着头吁气。耳边就听见水花声,天子下水了,他伸着手臂把她揽到身前,激起一阵战栗,天子挑起她的脸,目光黑沉幽深,他喃喃道,“你得帮朕。”蓄势待发的凶厉着,他张手环抱住姜雪甄,姜雪甄全身僵直,抬手推他,连推好几下,天子的头颅靠在她颈侧,一改平素在她跟前高高在上、轻贱鄙夷的姿态,她听他哑着声道,“阿雪,我难受

    。”

    他身上的酒气萦绕在周遭,姜雪甄想忽略都难,他醉了,醉酒后的天子变回以前那个粘人单纯的少年,姜雪甄推人的手顿住,只是这片刻间,天子握住那只柔软的手沉入水底。姜雪甄微微合眸,眼泪沿着眼角往下落,再没有挣动。温泉氤氲出的雾气越来越浓,室内瞧不清任何人影,约莫有半个时辰,天子慢悠悠上岸,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往身上穿,直穿上赤黄金线衮龙袍,天子才一脸餍足的回头望向水池。姜雪甄耷拉着眸靠在水池角落里,玉色肩头落了错杂迹印,湿发//漂浮在水中,大概是在温泉里泡久了,那面颊上竟也敷上了一层粉,粉肌香韵,像是水中睡莲幻化出的美人,一眨眼可能就会变回花的形状。天子蹲在池畔静静的注视着她,她向来很安静,需要细心的人从她眼角眉梢认认真真观察,才能查探出一丝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天子看的差不多了,扬唇笑,“朕对你的手很满意。”姜雪甄的眉心起了一点皱。天子捕捉到这点表情,又笑道,“朕对你的兴致仅到手,朕不会让你有朕子嗣的机会,你没有资格为朕诞下龙裔。”在天子说完这句话后,姜雪甄眉心那点皱微不可见没了,天子倏然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拖近,双目森寒,“合宫上下,只有朕一个男人,你若耐不住寂寞,再敢背着朕和野男人搅合在一起,朕就当着你的面剁了他!”姜雪甄面上显出厌倦之色,想扭头,他不让,“朕早看透了你,李熜大你十几岁你都愿意……”他忽然止住话。姜雪甄觉得累,乏力的沉默着。天子看她无精打采,人也恹了,一下松开手起身,快步走出去,冷声冲门边的如意道,“待会儿叫太医去给她看看。”如意以为姜雪甄又被他气吐血,等他一走,慌忙进去,只见姜雪甄从水里起来,面容倦涩,美目微垂,湿透的长发遮不住一身雪白香润带着点点斑迹的皮肉,她生了张冰清玉洁的脸,就连性子也冷清清的,素日里也喜欢独处,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呆在宫里,宫里多的是尔虞我诈,早前听说她差点就跟着先帝殉葬了,这中间少不得有太后出力,所幸被天子拦下来,可又成了天子的禁脔。如意近前扶她上岸,与如棠两人小心给她包好毯子,搀着人坐到矮凳上。“打盆水给哀家,”姜雪甄道。如棠捧着盆想在水池里捞些温泉水上来。“哀家要清水。”如棠愣了愣,瞅着她道,“太妃娘娘,这里只有温泉是热的……”姜雪甄便说,“出去打凉水。”已经入秋了,夜里这么凉,她身子才见好,其实不好碰冷水。如棠想劝,却遭如意一记眼神,只得出去取水。如意拿来衣裳,姜雪甄斜看过一眼,是乳母穿的深衣,自那天天子给她穿了深衣后,她的寝衣都换成了这种深衣,她任如意将深衣套到自己身上,如意观摩着她的神情,斟酌话道,“太妃娘娘,陛下临走前特意叮嘱奴婢,待会儿叫太医了么?”如意意识到姜雪甄问的是,她有没有将她见姜柔菀丫鬟的事告诉了天子。如意轻摇一下头。姜雪甄向她扯起嘴角,“谢谢你。”之后如棠捧着一盆水回来,她将自己手放进水中,反复清洗,洗的手指泛红才罢休。如意和如棠相互看了一眼,默默为她更衣。主仆三人回了醉景轩,如意请了太医来给姜雪甄看脉,所幸她身体无碍,待她睡下,过来人要她们去给天子回话。两人才出醉景轩没多久就在附近遇到天子,如意原想交代如棠都出这句话,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旋身折返,进了醉景轩。姜雪甄都已经躺下了,朦朦胧胧快入梦,屋门骤然打开再猛地关上,她一睁眼就见天子如一尊煞神般杵在床前,姜雪甄揪紧被衾往床里缩,可天子先一步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凤目微眯,“你敢嫌弃朕,朕是不是待你太好了!”姜雪甄噏动两下唇,终究跟他无话可说。天子额角的青筋迭起,立时踢掉靴子入被。床帐浮动,过许久天子再下来又是一番惬意舒坦,就连走出这间房,嘴角都是翘着的。如意和如棠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揭开一角床帐,即见姜雪甄缩在褥子里,眼尾有泪痕,一只手落在外面,秀白手指通红,手腕也印出五个指印,一看就是天子做下的恶。如意手忙脚乱的将她扶出被褥,知会如棠赶紧帮忙更衣和换掉褥絮,再给她重新打了水洗漱。这才让她好生睡下。两人再出来,如棠唏嘘道,“陛下暴戾无常,这么柔弱的姜太妃都不放过,也不知道这么作贱下去,姜太

    如意想了想还是噎住话,自顾回房。——天子乘兴而归,从桃坞后门进,就见张泉候在屋角,天子召他到跟前,“怎么了?”张泉近他一步远,便又嗅到那股似药非药似花非花的清香,天子这是又跟女人在一起了吧,张泉隐下心底猜疑,冲他抱拳行礼,悄声道,“陛下,微臣遵照您的吩咐,您离开前将‘他’放进您的寝室,假装您在,果然有人潜入……”天子嗯一声,“抓住人了吗?”张泉迟疑着,“潜入寝室的是姜家二姑娘,还得您过一眼,微臣才敢抓人。”天子似想到什么,轻笑一声,“去看看。”及至天子寝室,曹安见来人战战兢兢道,“陛下,他、他们在里头……”天子一个眼神让他闭上嘴,适时寝室内有男女浪声传出,四下静的出奇,曹安满头大汗,这可是皇帝睡觉的地方,这两个人真是不知死活,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再抬头瞧天子,生怕他降罪到自己头上,可却见天子面上显出古怪神色。“你下去,”天子道。曹安急忙飞快离开。天子撩起唇冲张泉笑,“等那女人走了,把‘他’带到茶厅来见朕。”他自在的进了茶厅,不消等多久,张泉便提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来,直接将人扔地上,那男人和天子生的有五分像,却不如天子形貌俊逸秀雅,倒有种无能懦弱之感,更像个没用的酒囊饭袋。天子叫他,“十四皇叔,好本事。”这男人便是被他顶替的常山王李景崇。“……皇、皇侄,她自己送上门儿的,我没把持住,”李景崇吓得直哆嗦。天子斟一杯茶递给他,他不敢接,天子便将茶水泼他脸上,他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天子难得有点好性,笑道,“既然这样,以后她再送上门,朕准你继续招待她。”——这天夜里,姜柔菀悄悄回去,不过两日,天子以要办宫宴为由,准她出辞只是准她参加宫宴,之后该思过还得思过,周太后便也没辙。到宫宴那日,姜柔菀先去了醉景轩,她到时,姜雪甄还在梳洗,太妃们不能打扮的太花哨,姜雪甄衣着老气,梳妆也往简单来,可也压不住这张清幽绝艳的容貌。姜柔菀先行了礼,“臣女这几日没来看望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似乎憔悴了不少。”姜雪甄眼斜过她,“哀家很好,倒是你看着憔悴了。”姜柔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自禁想到那晚,便生了炫耀的心思,“许是陛下瞧臣女憔悴,才放臣女出来参宴。”姜雪甄手里拿着梳子,梳两下头发,让如意和如棠出去,房中仅剩他们两人了,姜雪甄在镜子里见她用手按腰,问道,“你腰怎么了?”姜柔菀直说腰酸。姜雪甄说,“你坐吧。”姜柔菀坐进围椅,自后朝姜雪甄娇笑,“那日多谢太妃娘娘提点臣女。”姜雪甄没声。姜柔菀不介意她的冷漠,想着以后的好日子,她已经用不着再看她的脸色了,便也毫不隐瞒抚着自己的肚子道,“臣女已是陛下的人,没准这腹中生有龙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