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柳如霜，你之前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严肃。
每次他做什么事之前，似乎那些幕后之人总能够更先一步的得到消息。
与其说他们太过聪明，倒不如说是……
自己的身边有个内鬼！
柳如霜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声叹息。
“顾言，有些事情我确实没有全部告诉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但我接近你，不仅仅是为了利用你，也有我自己的苦衷。”
“说来听听。”
顾言的语气依然冷静，但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波澜。
当官这么久，他当然明白自己可能只是这场复杂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甚至从柳如霜找上他的时候他就该明白的。
“他们手里有我的把柄。”
柳如霜的声音颤抖着，显然这件事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我只能说他们让我接近你，搜集信息，但我也渴望摆脱他们的控制。”
“这次南山项目的事，就是我试图自救的一个机会。”
顾言沉默了，他可不知道柳如霜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柳如霜这个女人能连续和好几个大官牵扯不清，就足以见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若是轻信，说不定自己都会跌入万丈深渊。
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让他学会了谨慎。
但他也明白，有时候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或许也需要一些非常手段才能存活下来。
“你有什么计划？”
顾言问道，他挑着眉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摆脱控制。”
柳如霜的语调坚定起来：“而你，作为市委办公室主任，掌握着许多关键资源，我们可以联手，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顾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不管现在柳如霜是不是真心。
目前这样的一个计划，对她，对他，无异于都是有利的。
“好，我们就这么办。但记住，我们必须小心翼翼，一步错，满盘皆输。”
柳如霜走后，顾言再次陷入了沉思。
顾言凝视着电话屏幕，思绪如同潮水般涌动。
柳如霜的话语在他心中回响，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编织的谜语，让他不得不反复推敲，寻找其中隐含的深意。
不对！
顾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给柳如霜打了个电话。
“如霜。”
顾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审慎：“你说的幕后之人，是否与南山项目中的某些官员有关联？”
电话那头，柳如霜轻声回答：“顾言，你我都知道，南山的水很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所能透露的，只是冰山一角。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个人的影响力远超你的想象，他能左右很多人的命运，包括你我。”
顾言皱眉，心中暗自思索。
柳如霜的话虽然模糊，但却指向了一个让人不敢猜想的方向。
这个人，或许就是连接天元集团与南山县官场的纽带，是整件事情的核心。
“如霜。”
顾言沉声道：“我们要找到更具体的线索才行，否则，黑夜摸瞎，随时可能触碰到致命的陷阱。”
“我知道。”
柳如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我会尽力为你提供更多信息，但请记住，我们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
“那个人的眼线遍布各地，稍有不慎，我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顾言点头，尽管柳如霜看不见。
“你放心，我们之间的合作当然必须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
挂断电话后，顾言打开电脑，开始查阅关于南山项目的所有资料，尤其是与天元集团相关的部分。
他仔细研究每一份合同，每一条新闻报道，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他还利用自己的人脉，暗中打听那位神秘幕后人的信息。
但那些人做事周全的可怕，居然让人找不出一点把柄。
正当他准备休息一下，揉揉疲惫的双眼时，一封加密邮件突然出现在他的收件箱中。
邮件来自一个未知的发件人，标题简洁明了：“南山项目内幕”。
顾言心中一紧，立刻打开了邮件。里面只有一段文字和一张照片，文字的内容简短而直接。
“若想了解真相，请于明日午夜，独自一人前往南山公园中央的凉亭。切记，勿带手机，勿告知他人。”
顾言盯着那张照片，那是一张南山公园的夜景。
月光下，凉亭的轮廓显得格外孤寂。
这或许是他揭开南山项目谜团的关键？
但也说不定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毕竟现在整个南山区的项目处于关键阶段，想让他死的人不计其数。
犹豫片刻后，顾言做出了决定。
他将邮件转发给了记者苏梓萱，附上了一句话。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窗外，这场硬仗可不好打。
第二天午夜，南山公园中央的凉亭下，顾言和苏梓萱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到达。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夜的宁静。
一个身影悄然出现，那是一个戴着宽边帽，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看不清面容。
“你们来了。”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性别。
“我们想知道真相。”顾言直截了当地说。
那人冷笑一声：“真相？在这个世界，真相往往是奢侈品。但既然你们有胆量来这里，我就告诉你们一些事。”
“南山项目背后的操纵者，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他不仅仅控制着南山，他的触角伸向了更远的地方。你们以为的盟友，也许正是他的棋子。”
顾言和苏梓萱交换了一个眼神。
今晚的对话，将彻底改变他们对南山项目乃至整个南山局势的理解。
“你们要小心。”
那人警告道：“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但记住，即使是最黑暗的夜晚，也总有黎明到来的时候。”
顾言眉头紧皱：“你到底是谁？”
那人轻笑，声音在夜空中飘忽不定，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什么，以及我能帮你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