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姜知微已经醉了七八分,她的酒量一向很浅。
平时几乎不怎么喝,她要是不想喝,谁也劝不动。
今晚是个例外,积攒了一天一晚的情绪,终于在酒精的推动下得到疯狂释放。
喧嚷的人群,嘈杂震耳的音乐,让她彻底沉沦在昏暗的夜色里。
迷离恍惚间,姜知微感觉一双厚实滚烫的大手掐在细腰,一股灼热的男性气息靠近。她猛的睁开眼,慌忙想要推开入侵者。她越挣扎,腰间的力道收的越紧,姜知微整个人被抱进宽阔紧实的怀抱中。
姜知微神色惊慌,抬眸,男人沉着脸,一双黑眸,死死盯着她。
看清来人,姜知微神色一下变冷,用尽力气,一把推开他,“滚开。”
傅时澈极少动气,此时却彻底动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越发的阴沉。
梁辰在一旁胆战心惊,少奶奶脾气和胆子一样大,竟敢让众人毕恭毕敬的傅氏太子爷滚蛋。
完了,看老板山雨欲来脸色,肯定是要大发雷霆。
可惜,梁辰猜错了。
少爷不仅没发火,还很温柔的把耍酒疯的少奶奶打横抱起来,直接往门口走。
目睹一切的沈毅逮住梁辰,语调闲散的问,“这就是你家少奶奶?”
梁辰点点头。
沈毅扬唇,勾了勾嘴角,傅时澈的狗脾气,终于有人治了。
傅时澈把姜知微丢进停在门口的宾利车里,随手扯了条薄毯遮盖住女人白皙裸露的双腿。
前排的梁辰识趣把隔板降下。
酒劲上头的姜知微,此刻理智全无,一双大眼睛涣散的盯着傅时澈,“你怎么和我家那只狗长的这么像!”
前排的梁辰差点憋出内伤,才忍住没笑出声,对这位新晋少奶奶佩服的五体投地。
傅时澈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差点气笑。
扯了扯毯子,哑着嗓音问,“为什么生气?”
姜知微突然双手捧住他的脸,眼里簇拥起一团小火苗,答非所问的说,“老公,你真帅!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你!”
傅时澈浑身一紧,全身的血液冲到小腹,双手不自觉扶上盈盈一握的细腰。
嫣红水润的唇近在咫尺,只要稍稍低头,就能碰上那片柔软。
傅时澈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谁知,女人话锋一转,小脸突然拧成一团,“可是,那个狗男人竟然骗我,拿送给别的女人的钻戒糊弄我!”
姜知微说完,直接失去意识,醉倒在傅时澈怀中。
傅时澈下意识看了眼怀中女人纤细的右手指,上面空荡荡,那颗被她当成宝贝的大钻戒果然没了。
别的女人,?钻戒?
太子爷一脸问号???
戒指是他让梁辰准备的,挑一款便宜点的,别太张扬。
没等傅时澈问责,梁辰主动开口,“少奶奶是不是误会了,以为您提前定好的。”
不亏是总裁办王牌助手,凭着几句话,就推敲出整个事件前因后果。
逻辑思维,反应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
傅时澈不太明白,梁辰解释着说,“您送给少奶奶那款,是T家限量款,需要提前一年预定。”
戒指送来时,梁辰在外地出差,交给了另一位助理。
傅氏太子爷的戒指哪还需要提前预定,T家接到电话,不敢怠慢,直接送了一颗限量版中最便宜的来。
结果弄巧成拙。
梁辰战战兢兢地说,“明天我跟少奶奶解释一下。”
明白了前因后果,傅时澈冷声说,“不用。”
知道自家老板脾气,梁辰不敢再搭腔,老老实实的继续开车。
原来因为这事,和他闹脾气。
傅时澈双手松开柔软的腰肢,扶了扶额,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体内燥热的欲火渐渐平息。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肆意妄为,甚至还当着朋友和下属面让他滚。
可是,他并不反感,反而还有一点高兴。
傅时澈觉得自从和姜知微在一起后,自己变得很不正常。
和她结婚,只是用来应付奶奶,让奶奶开心的一种方式。
他可以答应奶奶娶她,和她同居。
不是她,也会是另一个女人。
可是他给不了她爱情。
醉酒后的姜知微,比平时乖了很多,像只小猫咪窝在傅时澈怀中。
傅时澈把她抱进卧室床上,想要把她一身烟酒味的衣服换下来,手指刚碰到她柔软的肌肤,停顿,想了想还是作罢。
拉起一旁薄被盖住女人纤瘦的身子。
一起身,便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戒指。
如果不爱,请别伤害。
想起姜知微昨晚对他说的那句话,傅时澈盯着钻戒的眼神逐渐冷了下去。
没有爱,就不会生恨。
姜知微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接通,耳边就传来苏雪大呼小叫的声音,“死丫头,你昨晚走了也不说一声,我们几个到处找你,急都急死了。”
姜知微宿醉未醒,反应比平时慢半拍,“不是你们送我回来的吗?”
姜知微每次喝多必断片,昨晚喝醉后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没有,我们几个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你就不见了,找了你一圈,后来来了个自称是你老公朋友的男人,说你已经安全回家了。”
领完证,姜知微就告诉闺蜜自己已婚的事。因此当沈毅找上他们,说她被老公带回家,苏雪并没有太担心。
苏雪在那头兴奋的说,“你老公那个朋友巨帅,那颜值,吊打娱乐圈一众小鲜肉,你有没有微信,推给我呗。”
姜知微头疼欲裂,没时间和她扯皮,说了声“拜拜”就挂断了。
姜知微看了眼手机,时间刚五点钟,苏雪脑子有毛病,这么早给她打电话。
秋季的日出比平时稍晚,天边泛起鱼肚白,稀薄的白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来。
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不然她这幅鬼样子,到了公司也会被领导大骂一顿。
姜知微揉了揉酸胀肿痛的眼睛,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嗓子像吞了一团棉花,干涩的连呼吸都困难,姜知微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想要倒杯水喝。
手指刚触到杯子,就听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