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锦懵了。
伍明晨见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的模样,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想连忙补救。然而林若锦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再次捧起伍明晨的手指轻轻的揉着。
旁若无人般揉着揉着,看似暧昧的场景,伍明晨却突然蹙了下眉,随后又迅速舒展变为平静。
“还疼吗?”
“……”伍明晨似有所悟,不作回答。
百里舜看见这一幕不由微微攥紧拳头,他只觉的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杦凰少主,你既然救了本楼主的妻子,那也是我的恩人,如果不嫌弃还请留在天水楼用膳,过后有关玉楼丹失窃之事我们可以先谈一谈。”
“正好家父也交代在下要与天水楼商讨这件事,既然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平复,并慢慢恢复正常。
林若锦缓缓吐了一口气。
等二人一前一后去往会客厅后,林若凡一改刚才淡定模样,转头扑进了林若锦的怀里哭唧唧求安慰。
这一抱,差点要了林若锦的小命。
“哎呦呦,好疼,你扯到我老腰了。”林若锦斯哈斯哈的倒吸气直接吓得林若凡不会了。
“怎么了?”
“我……”林若锦犹豫了一下,把她是如何被金老大所伤,被折夜,百里舜所救助说了一遍。
只是,
梦里的那些可怕场景和陈玄陵,她并没有提一个字。
听完林若锦的遭遇,林若凡眼睛红红的,语无伦次的红着眼眶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不认路,就不会被坏人盯上,遇到男二…搞得这么复杂,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你,我……”
林若锦轻轻拍了拍林若凡的背,将人揽进怀里温柔的说道:“没事,不是你的错。要知道金老大要对付的是林若锦,百里舜他们要争的是林若凡,你我只是被牵扯其中罢了,书里的事有些不是刚来的你我,两个普通人能够左右的,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林若凡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林若锦的后背看着富丽堂皇的天水楼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走到了这一步,可那苍雷……”
“嘘!不能说。”林若锦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随后她四下观望,确定无人后,便小声对林若凡耳语,“这个我们回去想办法,现在我们需要把妨碍我们的处理掉,你处理那三个式灵,我去把碍事的金老大……”
说话间,林若锦用手对着脖子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另一边,会客厅内。
百里舜请伍明晨坐下,随后叫来一个侍卫。
侍卫进来后便对伍明晨说起几日前他们的发现。
侍卫对着坐在下方的伍明晨躬身行礼道:“三日前,徽鼎楼新进了一批万鳕砂,鲛珠泪和血天参,而后不过一夜,便丢了全部血天参。徽鼎楼掌柜派人调查时发现现场遗落了一块玉佩,便交到了楼主这里。”
说话间,侍卫走近伍明晨,将一块材质极佳的凤尾玉佩双手奉上。
看见凤尾玉佩的一刹那,伍明晨一下子站起,他紧抿着嘴唇看了看玉佩上雕刻精细的凤尾花纹,接过来观察了下材质,放在掌心颠了颠,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那侍卫又接着说:“血天参,现在市面上只有天水楼,杦凰教才有,连徽鼎楼都是从楼主大人这里拿的货。”
百里舜靠在雕花红木椅上,一只手撑着头看着下方正拿着那块玉佩的伍明晨。
“楼主,这其中必有蹊跷。”
“本楼主自然知晓,先是贵派的玉楼丹,后是血天参,玉楼丹乃杦凰看家之物,即使是我方真有心想窃取,以杦凰的实力,哪怕我亲自去都不可能容易拿到玉楼丹,血天参从苦寒之地寻来虽贵重无比,但其价格并未高于其他货品,窃贼专挑血天参下手,少主你想想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伍明晨皱紧了眉头,脑海中猛然想到了一个失传已久的炼丹方子,其中就有血天参和玉楼丹,“楼主莫非是觉得对方想……”
百里舜点了点头,道:“世人修仙所求无非两样,长生不死了却生老病死,永享尊荣了断贫苦灾殃。而此人不惜挑拨你我两家的信任来窃取这两样,无非那一种可能就是无法保持初心修不成仙便想着,用长生不老之躯永享人世富贵荣华。”
伍明晨看着手里的玉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楼主!在下忽然
想起了一件事。”
“哦?”
“前些日子在下出门执行任务时,在恰好遇到了一个楼主和在下都认识的人。”
“谁呢?”
“曾经在您的天水楼当差如今拜在杦凰的弟子——沐鹰佐,他虽然到了杦凰,但没过多久便自离杦凰,不见影踪。但那日在下似乎看见了他形迹略显鬼祟,出现在徽鼎楼附近,只是在下着急任务,未曾多加留意。”
百里舜听到这个名字后并没有很惊讶,反而似乎早就知道这个人一样。
“沐鹰佐,本楼主知晓他,一个不思上进的废物。若说他是贼人确实是非常合理,不过,此人早就在两天前就死于本楼主掌下了。”
伍明晨急忙追问:“为何?”
百里舜冷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抬起,紧握成拳,手指拢起时的空隙正好容得下伍明晨的身体。
透过缝隙这一眼的观察,百里舜更加确信这个男人,在任何方面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一个贪生怕死贪图享乐之人,怎么会有狗胆觊觎天水楼和杦凰教的东西?更何况,一条狗找两个主人,不过是个畏畏缩缩听人吩咐摇尾听赏的。愚笨如他,连幕后主使都不知道是何模样,即使用刑从他嘴里得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少主你说,不杀留之何用啊~”
“……可是,他与此事有关,也曾是杦凰的弟子,为何楼主从未通知家父?”伍明晨心中暗有不满的情绪,面上却一丝一毫都不显露。
这百里舜分明是有意为之,不满曾经的门下侍从转头投向杦凰,故而杀之示威,警告天水楼众人不得另生二心。
“无碍,他在本楼主这里一无是处,在杦凰那以实力正心为荣为胜的名门正派又能有什么出息。更何况他本就心思不正,说不定除之亦是除害。”百里舜顿了顿,凤眸倒映着伍明晨出尘挺拔的身形,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般的光芒,道:“不过少主可要小心了,局中之人有你有我,牵连之人必定不在少数,那人实力不俗,否则如何能藏头藏尾,坐享其成?这幕后之人总得揪出来,否则定如跗骨之蛆,反受其害。少主如此聪慧能干,本楼主便点到为止,剩下的……”
伍明晨虽然心里并不信他话中之意,但是这些话确实有提点之心,若真是如此,那这次的事便关乎杦凰内门。
伍明晨沉静如水,他将玉佩收入怀中看着上座的男人,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