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几千年的文明已经让阶级观念深入人心,不只是施暴者,就连受害者也觉得这是理所应当。”陆红缨说道。
楚云逸看了一眼那个挨打的人,那人低着头,浑身颤抖着。
“抬起头。”楚云逸指着那个人。
那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楚云逸一眼又马上低下。
楚云逸失望的摇摇头,那人目光呆滞,脸上泪痕和血痕交错的,一脸的委屈、失望、痛苦,却唯独没有半分愤怒。
可悲可叹又可怜。
陆红缨看着楚云逸,有些好奇:“你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差不多,不过我们世界一直都有尝试打破和改变这种规则的人。”楚云逸回答道。
“那他们成功了吗?”陆红缨问。
“敢去做就已经成功了。”楚云逸缓缓地说。
对于理想主义者来说,只要走上正确的道路,无论是到达终点还是死在路上,都是值得骄傲的。
“那你希望有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陆红缨低头若有所思。
“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楚云逸突然想到了《礼记》中的一节。
“会有这样的世界吗?”陆红缨一脸向往。
“不知道,但是如果可以,我愿意去做创造这种世界的人。”楚云逸说道。
“……好,那我们一起改变世界!”陆红缨笑了笑。
镇北王府很远,不过有这一队黑骑开路,沿街的商贩和百姓纷纷之避让,马车倒也是很快的。
又走了一会儿,一些人到了另一片居住区,这些黑骑都刻意的放慢了马速。
“这一片居住的都是一些王公贵族,许多人府上也有黑骑护卫,可以说除了皇宫,这里是全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陆红缨说道。
“哈哈哈,红缨回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粗犷声音传来。
“参见王上!”一众黑骑看着迎面跑来,一脸胡子拉渣的中年人,连忙下马跪在两旁。
“父王来了,我们快下去吧!”陆红缨很开心,看来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很好。
“红缨,你的腿真的好了?!”陆云一脸惊喜的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陆红缨。
“父王!”陆红缨扑进了陆云的怀里。
“好好好……”陆云激动的说不出话,这么多年他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有治好陆红缨的腿,现在看到一个活泼乱跳的陆红缨,怎么能不激动?
楚云逸三人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不敢打扰父女二人的天伦之乐。
李铮拉了拉楚云逸的裤脚,示意他下跪。
楚云逸假装没有察觉,就把这当做是改变这个世界的第一步吧。
“父王,这三位是我最好的朋友,楚云逸、上官灵泽和楚云钰。”陆红缨热情的向陆云介绍三人。
“见到本王,为何不跪啊!”陆云看着站的直挺挺的三个人。
“为何要跪?”楚云逸反问。
“因为……”陆云突然被问住了,这么多年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因为……我比你尊贵?”陆云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上官姐姐,我怎么感觉这个王爷不太聪明的样子?”楚云钰和上官灵泽嘀咕着。
“谁规定的你就比我尊贵?”楚云逸又问。
“……”陆云这下彻底语塞了。
“父王,云逸你们两个干什么?”陆红缨看着自己父王的窘迫状,马上出来圆场。
“好小子!”陆云点点头,随后回头问跪在地上的李铮:“那你为什么要跪?”
“……末将应该跪。”李铮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跪的太久,可就站不起来了。”楚云逸又补了一句。
“哎呀,别斗嘴了,快走吧!父王有没有准备好酒啊?”陆红缨马上转移话题。
“酒?当然备好了,今天给你接风洗尘!宫宴才能喝的龙兴御液都被我搬回来了,那滋味…提到酒,陆云马上俩眼冒光。
楚云逸现在知道陆红缨为什么这么能喝酒了,这妥妥的言传身教啊!
“小子,能不能喝?不能喝可别进来丢人!”陆云挑衅的看着楚云逸,自己转身率先向府内走去。
楚云逸笑了笑,这个王爷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父王人很好的,不要放在心上啦。”陆红缨担心楚云逸会生气。
“不会的,王爷是个很有趣的人。”楚云逸评价着。
“还跪着干什么?!赶快起来,小心再也起不来了!”陆云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黑骑们,喝道。明显还在和楚云逸置气。
“我们进去吧。”陆红缨接引着三人走进了镇北王府。
“父王是皇上唯一的胞弟,所以镇北王府也是除了皇宫外最大的一座府邸。”陆红缨向三人介绍着王府的风景。
“唉,有钱人的奢靡生活啊!”楚云逸听着陆红缨的介绍,忍不住感慨。
这位王爷比某国财阀还会享受!
“到了,父王已经在等我们了!”陆红缨指着一个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红缨,来我身边坐。”陆云热情的招呼着陆红缨。看到楚云逸,马上冷着脸:“自己找位置坐。”
楚云逸揉了揉鼻子,大大方方的挑了个案坐了下来。
上官灵泽和楚云钰一左一右分列在楚云逸两动。
楚云逸打量着桌子上的餐具:玉器打磨的勺子,镶着金边的碟子,象牙雕刻的筷子……。
腐败啊,真是腐败啊!万恶的资本!
“上酒菜!”陆云拍拍手。
一群长相秀丽,衣抉飘飘的侍女们端着纯金的餐盘和银制的酒壶款款而来。
“来!那个谁!”陆云指着楚云逸:“看看今天谁先醉!”
楚云逸接过酒壶,嗅了嗅,暗自点头。
“王爷,不是我小瞧你,你恐怕连我身旁的这位姑娘都喝不过。”楚云逸放下了酒壶,看向上官灵泽。
“哦?”陆云也看向上官灵泽。
“王爷,承让!”上官灵泽倒了满满一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陆云也不甘示弱,直接举起酒壶开始灌,淋淋洒洒的酒水打湿了糟乱的胡子,胸前的衣襟也被打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