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娶你
    叶文东从实际问题出发,开口说道:“苏暖同志,我知道我们还不熟悉,可能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但我要娶你,这个事情不容商量,不准再去和别人相亲了。”

    苏暖虽说是不让他负责,但叶文东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他也坚持认定苏暖这么说,是口是心非。

    女同志脸皮薄,不想上赶着也正常。

    领导对他们说过,犯了错就得勇于承担责任,绝不逃避。

    苏暖扫视他一眼,心中暗想:这个大兵头,哪里来的自信自己一定就愿意嫁给他?

    “那你倒是说说,跟你结婚有什么好处?”

    叶文东想了想自己战友的婚礼,说:

    “结婚酒席,三转一响这些都会有,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要求可以提,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尽量满足。”

    好像还挺有诚意。

    苏暖想了想:“我不想随军。”

    随了军要朝夕相处,她现在根本不想要过婚后生活,只想顾着自己。

    叶文东点头:“那你就自己住在这里,家里缺的东西我会尽快补齐,不会耽误你正常生活。”

    苏暖又得寸进尺:“我做不了农活。”

    “那就不做。”叶文东说:“我自己也做不好农活,自然不能要求我的老婆做,那还是男人么。”

    苏暖冷静下来。

    如今这时代不比后世,身为知青,没有介绍信哪里都不能随便去。

    叶文东说的也没错,结了婚可以不被逼着做农活,到时候她可以凭借自己手艺进城看看,混口饭吃。

    俩人结婚后不需要同居,将来开放了,没有感情基础可以商量着离婚,她的人生依旧能很精彩。

    苏暖的脸部轮廓也温和三分,她淡然道:“那我考虑一下。”

    “给你三天时间,不是考虑,是做身份转换。三天之后,我爸妈会过来正式提亲,到时候我希望你也能通知丈人和丈母娘,会给你们介绍认识。”

    说着,叶文东主动起身:“走,我先送你去知青宿舍。”

    苏暖一讶,这男人还行,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挺利索,是她不反感的性格。

    这下倒是换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用,我认得路。”

    叶文东的语气却不容拒绝:“我不认识,你要带我认认门,毕竟这几天要经常去找你。”

    他这样说,苏暖不好再拒绝。

    两人离开院子,朝着知青宿舍走。等到了门口,苏暖停下来,“里面有女知青,外人进去不太方便,就到这里吧。”

    叶文东点头,又纠正一句,“你是我未来老婆,我不算外人,以后不要这么说。”

    苏暖双眉一挑,刚要说点儿什么,叶文东却转了身,“你说的对,有别的女同志在,我不方便进去,先走了,回头来看你。”

    叶文东脚步生风,眨眼功夫就出去老远。

    苏暖瞧着他那高大健硕的背影,下意识勾了勾唇角,这个大个头可真是...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苏暖摇头甩掉没意义的想法,转身进了院子。

    只是她才进屋,刘念立刻冲过来。

    “苏暖,你就是被玩了是不是?”

    屋里没人,刘念一点儿没有了人前那种委屈小白花姿态。

    她也明白,俩人已经闹僵,甚至撕破脸,再装无辜没必要。

    刘念将她回宿舍后发现的军绿水壶,死死攥在手里。

    就说苏暖不可能没事,只是万万没想到,苏暖竟然有两个一样的水壶。

    她手里这个才是昨天那个下过药的!

    “你可真是心机!”刘念恶狠狠盯着苏暖那张比她漂亮不知道多少倍的脸,恨不得拿把刀将那张白皙的脸划烂。

    不过想到苏暖如今已经不是黄花闺女,她又是一阵暗爽。

    “这水壶里的水你都喝了,所以表姐,你就乖乖嫁给泥腿子吧。”

    瞧她那张小人得志的脸,苏暖满眼不屑,她正色道:

    “下乡两个月,你在我这里借走的八十六块钱,还有二十三斤细粮,两斤肉票,还给我,今天清账。”

    “你什么意思?”刘念一讶,没曾想苏暖会忽然提及这个敏感话题。

    她家庭条件没有苏暖好,爸妈还重男轻女,不然也不会任由她下乡,也不出钱帮她在城里买个工作。

    就连下乡时候带的东西,也仅仅是夏天换洗的两身衣裳而已。

    刘念为了生活好一点儿,经常找表姐苏暖打秋风,今天借这个,明天借那个,动不动就梨花带雨装可怜、博同情。

    原主耳根子软,又看中姐妹情谊,所以每次对刘念都能有求必应。

    好在,刘念喜欢立人设,每次在人前问原主讨要东西,都说是借的。

    有借有还天经地义,苏暖直接开门见山,也是理所应当。

    “细粮肉票你没有,按市场价折现也行。”苏暖道,“一共给我九十二。”

    刘念身形一晃,眸光扫过苏暖身后的门框,她瞬间又戏精附体,踉跄着后退两步,勉强扶住桌子。

    “表姐,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为了你的名声,我都没敢把这件事告诉姐夫。”

    苏暖一怔,立即回头看向身后。

    门口,几个男女知青全都一幅震惊又看好戏的眼神。

    “刘念同志,你说的姐夫是苏暖的丈夫吗?”

    有人故意问,同时朝着屋里走来。

    这人正是之前给苏暖添堵的那男知青,名为马卫东。

    他进来后,上下扫视苏暖,似乎在看什么脏东西,“有丈夫了还跟别的男同志单独在一起,传出去不怕戳脊梁骨。”

    “这样不守妇道的,之前都得浸猪笼沉塘。”

    “呵,没文化就多读书,脑子别不舍得用,”苏暖讥讽一笑,“好好回去看看下乡政策,哪个结了婚的还下乡?”

    她又扫视过刘念,“别说,不是你哭哭啼啼非得拉着我陪你下乡,或许你还真得叫他姐夫。不过现在翻篇了,从今往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他爱咋在地与我无关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

    他们都是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毕业生,不是说下乡不好,只是他们没吃过种地的苦,没下乡之前都走了不少关系,希望能留在城里。

    但凡是有一丝留城的机会,都会死死把握住。

    苏暖的意思,她可以结婚避开下乡,但为了刘念,却毅然决然的来了。

    这么来看,苏暖对刘念真没的说。刘念算是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呢。

    马卫东看出大伙儿的眼神不对,立即出声。

    “下乡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腿长在你身上,没人拿刀逼着你来,关刘念同志什么事儿?”

    “呵,这看家护院的真敬业,我跟刘念没关系,你倒是挺着急跟刘念扯上关系的,”

    苏暖似笑非笑,不再废话,

    “既然马卫东同志这么积极关心刘念同志,不如帮她把我那九十二块钱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