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实在弄不明白他那一脸责怪和怨气是为什么？</p>
“我变了不是应该的吗？厉衍川，是你希望我变成这样，也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她自嘲地笑开，“你忘了？当初结婚，你不止一次地说过，我们之间只是表面夫妻，有性无爱，你说……让我不要依赖你。”</p>
他们的婚姻早就该结束了，从来也不过就是苟延残喘而已。</p>
厉衍川面色微凝，走廊发白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她整个人都苍白。</p>
他情绪复杂，俯身把姜晚拉到怀里，亲了亲她的脸。</p>
“你别碰我。”</p>
那么多人看着！</p>
他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就为了宣示他厉衍川的主权，把自己当成占有物一样，在那么多同事来来往往的目光下，非要与她亲热。</p>
“有了备胎，碰一下都不成了？”厉衍川更不悦，唇划过她脸侧，染下些绯色。</p>
姜晚越是不愿，厉衍川便更要强势几分。</p>
她不想让人见着他们亲昵。</p>
可他本就是她姜晚的丈夫！结婚证认定了的！</p>
来回推搡，有人侧目。</p>
姜晚觉得场面难堪极了。</p>
她扬起脸，情绪克制不住涌进嗓音里，带了哭腔，“你是在做服从性测试吗，厉衍川？”</p>
要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看她能容忍到哪一步？</p>
姜晚眼泛红，她心中委屈不受控制，大声控诉。</p>
“是你要求我只当‘厉太太’的！”</p>
四下骤然沉默。</p>
厉衍川掐着她下巴的手松落。</p>
他眉目涌动情绪，微怒。</p>
半晌后方才开口。</p>
“我说一句，你顶十句。这就是你要当好的厉太太？”</p>
姜晚眼前模糊。</p>
她惊觉，自己竟又一次因为厉衍川失态。</p>
原先还是打定了主意，乖顺温婉，由他高兴，熬过这半年就好。</p>
她捏紧手掌，低下头，在极短的时间里敛起情绪，硬生生挤出来一抹笑容。</p>
“抱歉啊厉衍川，我今天工作忙碌，情绪不好。”</p>
顿了顿，明媚的眸子望向男人，还主动拉住他的手，“你要是不喜欢我和陈轩多说话，往后我就尽量避开他。让厉先生不高兴的事，我都不做。”</p>
厉衍川彻底沉默了下去。</p>
前一刻她眼圈通红，泪花还在眼眶里打转，下一刻却就冲着他笑。</p>
那样不走心的笑！</p>
“什么时候学会的阴阳怪气？”他垂眸盯着姜晚，眼神极沉。</p>
她还会摆两副面孔了！</p>
假的要死！</p>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么？”姜晚喃喃道，苍白的脸儿扬起，正对着他轻轻地说话，“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吧。”</p>
若是再索要她已经消失了的爱意，那么，没有。</p>
厉衍川眸光一寸寸盯着她，最终也只是收回手，冷冷盯着姜晚。</p>
“是的，厉太太。”</p>
“那就好。我们现在互相不爱，也算……扯平了。”姜晚哽着嗓音，艰难出声，“那些情侣之间才适合的吃醋、占有欲、宣誓主权，这样幼稚的东西，不适合再玩了。你说对吗，老公？”</p>
那一声老公，她还是叫得软。</p>
厉衍川听着总是受用，她不但叫老公好听，叫别的，也好听……</p>
“有时候真恨不得能立刻把她带回去，脱了按在床上，听你一遍遍喊。”他侧身，靠在姜晚耳畔警告，“要叫得比现在还软。”</p>
姜晚默然。</p>
性，如果厉衍川索要，她似乎也只能满足。</p>
“那也，晚上回去的事。今天奶奶交代了要回家一起吃晚饭，我会准时下班。”</p>
“嗯。”</p>
见她乖巧，又思及今早的满足，厉衍川态度稍缓，终于松开了手。</p>
总归，对姜晚的需求，也不过是在床上的生理需求。</p>
至于她疏离的态度，他根本不在意。</p>
不想要那些情侣间的讨好与情趣，正好省他的事。</p>
而自己被姜晚挑动的那些情绪，那些在意和刚刚不受控制的醋意横生。</p>
厉衍川觉着，无非是男人的劣根性，对自己的女人天生的占有欲作祟，以及……对睡得满意的人，无意识多出的在意罢了。</p>
……</p>
夜色深沉，别墅灯火通明，远远便透出家的温暖。</p>
姜晚坐在车上，曾无数次看着这片灯光想，那是她的家，是她深爱的人共筑的爱巢。</p>
可如今每每踏入，心境已全不一样。</p>
“晚晚也回来啦？时间正好，快洗手过来吃饭。”老太太热情叫她，身体恢复了这两天，见他们出入通行，她跟着都高兴。</p>
琳琅满目的一桌子菜。</p>
炖乳鸽、鲍鱼、花胶汤、甜点都是燕窝，样样大补。</p>
“奶奶这次回来也是担心你们，过两天就走了。趁着还能动，去一趟深城。”老太太随口说着，姜晚却发现厉衍川的眼神凌厉了一些。</p>
深城，有谁在那？</p>
“总之，你们俩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晚晚，如果厉衍川对你不好，就给我打电话，我回来狠狠教训他。”</p>
“奶奶，我现在都依着她。”厉衍川沉声辩解，余光瞥向姜晚的位置，“是有人变了。”</p>
姜晚垂眸吃饭，沉默不语。</p>
随他怎么说，当他是空气。</p>
“胡说！晚晚对你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老太太嗔了一声，“马上你们俩结婚纪念日到了，整三年。记得带晚晚去买礼物！不许小气。”</p>
结婚纪念日？</p>
厉衍川的印象中，从没有这种东西。</p>
他连情人节、七夕各种，从未过过。</p>
不过，奶奶交代，他还是应了声，“你去深城，也照顾好自己身体。”</p>
“你少让我操心，我就活得久点。”</p>
姜晚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勾开了唇。</p>
老太太一手把厉衍川拉扯大，说话做事总是严格，在外头呼风唤雨的男人，到了老太太面前，比小猫还乖顺。</p>
而厉衍川，却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p>
姜晚近来很少笑。</p>
如今越来发现，她生了很漂亮的一张脸蛋，平时看着端庄高贵有距离，让人极有征服欲。</p>
而到了床上，便是另一副，神女被拉下神坛，让他肆意亵玩的快感。</p>
……</p>
深夜，姜晚洗了澡出来。</p>
一道身影便自身后出现拥着她，厉衍川长指撩开她的发，灼热的气息一寸寸埋下，索性将人困在了墙角，沉声诱哄。</p>
“今晚，用什么姿势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