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隐约升起,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范逸脸上。
原本应挂在天上的星星,此刻却出现在布布高员工们的眼睛里。
他们虽没看懂王田和财务总监被抓的深层次原因。
但他们依旧觉得大快人心!
人就是这样,当看到恶有恶报,坏人终于要受到惩罚时,憋在心里的那股畅快劲儿就涌出来了。
更何况,现在这个“坏人”还是一直压榨他们的老板,要卷钱跑路的资本家。
他们本以为王田能成功逃之夭夭,在大洋彼岸花着洗来的钱吃喝嫖赌,逍遥快活。
虽对此愤愤不平,但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都是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已经就要耗费全部力气。
哪还有精力,有能力去管一个资本家携款潜逃的事?
可如今,王田,那个一直剥削他们劳动价值的恶人,居然在上飞机的前一秒被警察抓了!
这就好比阳痿,王田胸有成竹的博起,临门一脚时却软了。
看到王田被抓时那绝望的眼神,员工们各个喜形于色,笑意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们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
范逸说的这句话,搁以前,他们是绝对不信的。
这世上哪有努力就能成功的道理。
如果这世道,努力就能成功,那七十九一支的眉笔,打工人岂不是说买就买?
众人看着面前的范逸。
这个男人,看上去比节目中健硕不少。
隔着衣服,胸肌也清晰可辨。
此刻,不相信努力就能成功的员工们,却无比相信范逸。
他们坚信在范老板的带领下,上班的苦算是吃到头了。
接下来,他们该吃上三休四,与范老板双向奔赴的苦了。
......
与此同时,豫都。
和悦购大楼内漆黑一片。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和悦购的街对面。
兰石立坐在驾驶座上,有些面红耳赤地打着电话:
“张总,不就是个停车管理员吗?范逸他至于这样吗?”
电话那头,传来张思元讥讽的语气:
“范逸的奇葩脑回路,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
兰石力不断发着牢骚:
“我真服了,视频都删除了,他还揪着不放,一个小喽啰而已,至于打官司吗?真是浪费钱,浪费公司资源...”
兰石力滔滔不绝。
张思元却没怎么说话。
电话里时而传来他一声敷衍的“嗯”“嗯”“对”。
能明显从中感受到张思元的不耐烦。
兰石力似乎对此并无察觉,语气担忧的继续说道:
“张总,律师若是真查下来,肯定能查到我,这还怎么继续下一步计划,怎么叮的他头晕目眩啊?”
张思元清了清嗓子,责怪道:
“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兰石力立即开口辩驳:
“不是我,张总,是那个...”
张思元似乎再也没有一丝耐心听下去了。
兰石力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还能利用的跳梁小丑罢了:
“行了行了,你放心加大力度继续干吧,查出来你,不就打官司吗?怕什么?
钟总以前由于恶意竞争和哇哈哈他们打官司,虽然官司输了,可后来不照样是大夏首富吗?”
兰石面色豁然开朗:
“张总,有您这些话我就放心了,明天我继续叮!”
在兰石力看来,张思元是在给他递话,意思是你放心干,出了事有他和钟杉杉兜着。
兰石力清楚,有了这两个人的人脉关系,若是想把官司压下去简直易如反掌。
兰石力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法律有屁用,还是资本好啊。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电话那头,张思远继续说道:
“范逸人在湘潭,调虎离山,你可得好好干。”
“好的,张总,我一定加大力度叮死他!”
......
京都。
钟杉杉刚下飞机,便提着饺子直奔万柳书苑。
万柳书苑是位于京都海定的顶级豪宅。
其屋顶采用法兰西的陶土碗。
墙面则用的是从风车之国进口的手工粘土灰砖,质感丰富。
豪宅内部装修也极为奢华,所有材料都是从德意志以及钟表王国进口的顶奢品牌。
“咕嘟咕嘟…”
钟杉杉在厨房煮着饺子。
沈海雄坐在餐桌前,爱不释手地欣赏着手中的古董画。
“饺子好咯。”
钟杉杉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饺子。
沈海雄则小心翼翼将手中的画放到一边。
他虽已进入花甲之年,可依旧神采奕奕,瞧不出来一丁点老态。
屋子里的古董收藏也是琳琅满目。
看的出来,央台台长是个肥差。
钟杉杉见沈海雄对自己送的古董画颇为满意,心里悬着的石头渐渐落地。
他先递给沈海雄一支雪茄。
随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
两人叼着雪茄,面对面坐着相视一笑。
钟杉杉将盛着饺子的盘子向沈海雄那边轻轻推了推:
“来,你最爱吃的,我亲手包的。”
沈海雄没拿起筷子,反而看向一旁的画:
“这画你从哪儿弄的?”
钟杉杉漫不经心地说:
“嗐,从溥仪的后代那。”
一听到溥仪的后代,沈海雄装作吃惊:
“这得花了不少钱吧?”
钟杉杉摆摆手: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沈海雄吐出一口白色烟雾,缓缓开口:
“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一听这话,钟杉杉稳操胜券,心里有了谱。
沈海雄这人讲究。
找沈海雄办事,千万不能主动提想要什么。
必须要等他自己问你想要什么。
如果他没问,那就是对你送的东西不满意,这事帮不了。
如果他主动开口问,证明东西送到心坎上,这事自然也就好办许多。
钟杉杉抬起手,比出数字一:
“一件小事。”
沈海雄尝了口饺子。
海胆馅的。
一口咬下去,海胆的口感,仿佛让他置身于法国文学,浪漫至死不渝。
海胆与水饺的相遇,如同杜拉斯《情人》里,那位站在甲板上的少女。
只需一眼,就铭记于心,永远无法忘记。
沈海雄细细品味着这“少女”在口中的味道。
他已然猜到钟杉杉有求于他什么。
但他并不急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