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簌抬手轻轻敲了三下,得到回应后打开门进入病房,来到姜韫身旁。
“队长,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那边情况如何?”
温簌放大微系统屏幕,调整好位置和方向,让内容能展示得更清楚,方便躺着的姜韫浏览。
上面记录着一串时间线和活动行迹。
“这两三天彭嵘基本没有课,所以她差不多一整天都在外面跑兼职,发宣传单、搞活动还有摆展台之类的,晚上才回学校,我录下了所有她接触路人的过程,晚些会发到群里和大家一起分析。”
“之后几天彭嵘的课表比较满,她会待在校内,跟踪要怎么继续?”
“我会让系统给你安排一个身份进校,你进去后多关注她的日常活动轨迹,看看她都在跟什么人接触。”
“明白。”
“一直没露出马脚啊……”
姜韫叹息,伸手滑动屏幕,最后指尖停在她的照片上。
彭嵘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面无表情对着镜头。
“就是她,”廖怀霖指了指彭嵘的照片,“她是队长她们查到的第四起案件的可疑人员,也就是温簌一直在监视的对象,她的车昨晚出现在川城附近。”
“哪一辆?昨晚几点?”听到有线索,乔琅瞬间打起精神,直起腰开始截取昨晚的监控拖动到最前面。
谭誉道整理完唐映清的证词内容,在微系统上传了第十二起案子的资料。
死者是商场五楼一家奢侈品店的老板,名为谢舒灵,行事风风火火,心直口快,社交圈广,在生意场打拼多年,口碑良好,没有与客户和亲朋好友发生过什么严重矛盾。
去年11月26日,她从天均区出发,来到天锦区的这家分店视察工作,期间上了一次厕所,就没有再回来。
店长打过一次电话给她,但无人接听,她只当谢舒灵是因为工作上突然有急事直接回总部了,就暂时没有再打电话打扰。
后来看到许多人匆匆忙忙从店门外经过,谈论着有人死在女厕里之类的话,店长才有了不好的预感。
谢舒灵的死因是中毒,死前经历极大痛苦,她双眼瞪大,手在喉咙抓出数道血痕,四肢扭曲。
法医从她体内检测出多种远超致死量的毒物,如□□、眼镜王蛇毒还有几种未知的毒物。
凶手用她呕出的黑血在门板上画下了婴儿图案。
检验鉴定工作人员后续提交报告指出,被害人体内有几种未知毒物属于自配而成,在此之前并未在其它地方出现过,因此判断凶手或者给凶手提供药物的人精通毒理学,并且有渠道获取相关不流通于市面的危险材料。
之后,樊隽远的母亲樊昭来到警局做笔录。
她一身职场精英的打扮,神情严肃:“我那天带着丈夫和儿子到商场吃饭,进入停车场转了几圈找空位,就发现了尸体。”
“没错,我开车进去后,是有一辆红色小车在不远处,拐了个弯去了二区……没看到,抱歉,我注意力都在找停车位上,只是因为红色亮眼才瞄到了它,并没有关注车牌号。”
提起现场的场景,她变得更严肃,倾身向前,两手交握放在桌上:“那个人靠坐在墙根,我本来以为是哪个酒鬼喝晕了随地躺或者是谁生病晕倒了,就下车过去看看。”
“走近了才发现了墙上有那个大家都害怕的血淋淋符号,而且坐在地上的人手脚都……不是正常人能摆得出的姿势,血腥味也很重,我就想这肯定是新的被害者了。”
第六起案子发生在天烁区,死者是知名工作协助机器人专卖店的销售员孔振吉,7月5日,他在上班期间离开门店消失,无法联系上,两小时后尸体在隔壁商场地下车库被人发现。
孔振吉被钝器反复殴打,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几乎变成一滩肉饼,死状可怖。
停车场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没有大量血迹,也没有凶器,警方推断那辆红色小车很可能就是运载尸体的交通工具。
这一案的第一现场也成了谜,至今未解。
孔振吉的朋友曾提供了一条线索,孔振吉在死亡前一天情绪比较兴奋和紧张,打电话聊天时提到过如果这个月成为销冠就请朋友们搓一顿高档的。
谭誉道在资料底下备注:与江平延案相似,凶手以工作利益相关引诱被害人到指定地点进行行凶。
警员又问道:“除了血腥味之外,你在现场还有闻到别的气味吗?”
樊昭垂眼沉思:“毕竟这事过去很久了,我得仔细想想……”
她慢慢闭上眼,眉头紧锁。
半分钟左右后,她再次看向坐在对面的人:“血的气味太浓,几乎闻不到别的,不过好像是掺杂着一丝丝蜂蜜还是麦芽糖的味道,我说不上来,也可能是我闻久了血腥味而产生了错觉。”
樊昭的笔录结束后,轮到了她的丈夫周明旗,不过他和他儿子一样,由于没有靠近现场,提供不了多少线索。
问完所有问题,结束笔录后出了询问室,谭誉道和樊昭等人一一握手,感谢她们抽空前来警局一趟重新做笔录。
这时警员偏过头发现唐映清还坐在休息室里没有离开,正低着头一下下拨弄着自己棕色卷发的发尾。
于是她便来到唐映清身边询问情况。
“不好意思,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唐映清着急地站起来,抬手比划着,“我快走进里面卫生间时,那个女生的身影还在我视野最角落,我想起来最后一个画面是她洗完手后扣内搭衬衫的纽扣,用左手的,是不是说明……她可能是左撇子?”
“找到了,在这儿。”
乔琅根据车牌号和时间锁定了车辆,开始反复播放录像追踪彭嵘的路线,找出她上车和下车的地点。
彭嵘从学校大门打车出发,最后停在了川城附近的街道,下车后走进幽深的巷子里。
乔琅放大画面辨认彭嵘的样貌,接着框出她步行的几秒画面,放慢速度反复播放,聚精会神盯着,快速总结出她走路姿势的个人特征。
随后她就将屏幕上所有监控时间调到彭嵘进入巷子的22:36,开始播放。
燕逸岫站在一旁,目睹她像看电影似的轻轻松松找到了一个又一个,在屏幕上分别标注数字,梳理顺序和路线。
“啊,是这个人吗?又找到了?好厉害……”廖怀霖啧啧赞叹,“当初追踪测试可是差点把我眼睛看瞎了。”
“熟能生巧嘛。”
十几分钟后,等看完监控里所有彭嵘出现过的踪迹,乔琅忍不住感慨道:“都没有逸岫难找。”
“啊?我怎么了?”见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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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到自己,燕逸岫有些茫然。
乔琅转身直视她:“像我这种对人脸几乎过目不忘的水平,每次看监控找你都要花时间,光盯着五官的话真的很难注意到,因为没有比较特别的记忆点,其实我都只能靠走路姿势才认出你在哪里的。”
谢、谢谢夸奖……?
乔琅怕她误会,拉住她的手腕晃悠几下解释:“哎哎别误会,我可不是在贬低你什么,你长得秀气秀气的,但是很奇怪就是让人不太记得住,脸上没有痣,五官特征也都中规中矩,对于我这种需要看特征寻人的任务来说,你这样没有特殊记忆点的反而特别难找。”
“该怎么形容……一种不特别的特别,简直天生就是干特工的料,最适合出外勤去跟踪埋伏什么的了。”
燕逸岫笑了起来:“我没误会。”
因为……其实她看早上的监控时也没认出来哪个是自己。
燕逸岫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人群中不显眼,为了不被人注意到,能好好当个社恐小透明,她还会刻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更不起眼,能够安心窝在不被人关注的舒适圈。
廖怀霖也跟着调侃几句,然后弯腰浏览了一遍整理出来的路线:“所以……彭嵘最后消失在……这里了?”
她指了指监控上的一扇门。
“不知道和万德一的案子有没有关系,我问问大队长。”
燕逸岫打电话给姜韫说明情况,得到允许后立刻出发前往监控上彭嵘消失的地点查看,顺便也再去川城一趟,继续早上没完成的任务。
川城居民人口密集,庞大复杂的筛查比对工作一直进行到深夜。季渊知将已完成的部分归类,准备先回家吃饭洗漱,将剩下的一小部分放着睡前处理完。
离开研究室时,她看到乔琅和廖怀霖也在门外,但廖怀霖却是打了个招呼,又返回她自己的单人工作室。
“你还不回去吗?”季渊知问道。
廖怀霖边走边伸了个懒腰,背对着她们挥挥手:“我的工作才刚开始呢。”
“你还要忙什么?旧案相关的我们明天再一起配合查吧,经常熬夜容易生病甚至猝死的。”
听到乔琅的话,季渊知附和地点点头。
廖怀霖扭头朝她们看来,扬眉笃定地说道:“放心,我有休息的,至于忙什么……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研究室里,门自动关闭了。
夜里的湖像野兽假寐闭上的眼。
一点橘色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是在应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一个人影停在他不远处。
靠在柳树下抽着烟的人吐出一团暗色烟雾,扭头看向来人:“好久不见。”
对方沉默。
“你还是没变呢。”他扬起尾音,语气多了几分戏谑。
另一人的情绪因为这句话而陡然发生变化,不由地攥紧拳头,胳膊上青筋暴起。
“又生气了?被我说中了?所以为什么还不放弃?我说了,我能让你得偿所愿,你明明动摇了,却还假惺惺维持着那不知道给谁看的可笑道德感。”
“……”
“好好考虑吧,”他悠哉拨开被风吹着扫到脸上的柳枝,明知对方看不清,却还是眯起眼笑,“游戏就是要有挑战和刺激,才会让人全身心投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