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让川发烧了。
自己一瘸一拐去买了退烧药。
她入住凶宅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今天来买药不就是……
药店老板默默瞅她一眼,见她脸色难看额间发黑,意味深长提醒:“小姑娘,保重身体啊。”
岑让川连礼貌都顾不得,精神恍惚地出了药店。
她步履蹒跚路过小摊,点了一份炒米粉,想到宅子里的银清……
银杏树……吃什么?
肥料?
她头疼地把这事撇到一边,自己都快被折磨死了还管那棵树做什么?!
“鸡蛋炒米粉来哩。”摊主阿姨迅速把炒好的米粉放到她面前。
见她才来三天就弄得浑身脏兮兮像个流浪汉不说,脸色奇差,不由问:“小姑娘,你这是遇着啥事了?”
“没事……”岑让川无精打采地掰开一次性筷子,“姨,这附近有没有洗澡的地方?”
“澡堂子真没有,你要不去这条街招待所看看,我记得二十块钱一次。”
“谢谢姨。”
摊主阿姨又看了她几眼,心想不是拿了一百万吗?
岑让川第一天来还说自己是驱鬼的,看来这法力不怎么样啊。
还是宅子里的鬼太厉害?
不论哪种,都说明那破宅子根本不适合人去居住。
岑让川心不在焉吃完这一顿,朝着招待所方向走。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次发烧是怎么回事。
就是吓的。
公共浴室热水淋下,驱散了体内的寒气。
她挤出小样洗发水,涂抹在头发上,搓出泡沫。
闭上眼没多久,她感觉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自己。
岑让川抹去脸上的泡沫,慢慢回头看去。
只看到破旧的木门。
这间招待所历史久远,浴室都是封闭的。
加上小镇地处偏僻,现在人们生活并没这么困难,洗个澡的条件还是有的,基本不会有人来招待所。
现在这家招待所归政府管着,给那些生活困苦的人准备。
见没人,她转过头去继续洗。
可不知怎的,这水越来越凉,还越来越黏稠。
隐隐约约,她似乎还听到婴儿的哭泣声。
空气里,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飘来……
岑让川蓦地睁眼。
淋在她身上的水不再是水,而是血!
鲜红的血淋在她身上。
黏稠温热,像是头顶有活物放血直接淋在她身上。
她的双腿之间,还有一个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婴儿,眼白全黑,阴测测地盯着她。
“啊!”
尖叫声响彻浴室。
她惊惧地后退,不期然地扫到头顶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距离不足三十厘米处,婴儿翻过身四肢爬行,它脑袋扭转到背后,死死看着她。
门把手拧不动。
岑让川疯狂捶门大叫:“有人吗!有人吗!开门!”
她最怕这种密闭空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像被关在牢笼任人宰割。
门外也有声音传来,但她惊慌下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肾上腺素在这一刻飙升。
岑让川拿起门边的棍子狠狠捶击门把手。
把手磨破也不在乎。
恐惧到极致就是愤怒。
能反杀一切的愤怒。
门把手被她用棍子砸烂,木门终于松动。
开门的一瞬,屋外空气涌入。
银清瞪大双眼望着她。
浴室大门没有关,他连忙紧走两步把人挡回浴室。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岑让川抄着棍子推他。
银清一脚把浴室门踢关上,用力抵住,低声说:“你没穿衣服。”
“我不管我要出去!”岑让川恐惧之下,力气大得连银清都快制不住。
“先生,需要帮忙吗?”外面有女声响起。
“不需要,你们走吧。我……”银清抱住岑让川,纠结一瞬,这才接着说,“我妻子可能是被吓到了,等会就出去。”
“好的,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叫我们。刚刚那个男人已经被我们同事控制,等会需要你们去做个笔录。”
“好的,谢谢。”银清礼貌回答。
可他压根不知道做笔录是什么意思。
门外除去女声,还有混乱的响动。
其中夹杂男人的嚷叫。
岑让川颤抖着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冷静。
可刚刚那一幕冲击力实在太强。
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就在自己脚下……
她已经很努力压制不大吼大叫。
未料门外女人没有离开。
她犹豫半晌,还是透露了些话:“先生,可以的话,请您尽快带您的妻子出来吧,这个地方曾经有女高中生丢弃婴孩,之前来洗澡的人……”
女人没有再往下说。
银清捂住岑让川的嘴,脚下生出藤条把人捆住。
他冷淡地应道:“嗯,知道了。”
听到他回应,女人才踩着运动鞋离开。
岑让川不断挣扎。
背后淋浴头浇下的热水也驱不散她满身寒意。
自从踏进宅子,她见鬼的次数越来越多。
起初还可以骗自己是幻觉。
现在听到女人的话,哪还敢真当作没事发生。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岑让川现在恨不得现在就搬出宅子。
至于违约金,虱多不怕痒,无所谓了!
她就怕有命挣没命花。
银清不知道她的想法,伸手接了些热水喂进自己嘴里。
他放开岑让川,嘴里长出了颗白果。
洗澡水不仅浇湿岑让川,更浇湿了他。
湿漉漉的长发贴在他身上,蜿蜒如蛇。
湿漉漉的睫上全是小水珠,装点地那双湿漉黑眸愈发幽深。
他半含白果,眉眼间似有欲色。
配上那张清冷淡欲的脸当真有着极致反差。
“吃下。”银清含糊说道,微微敛眸似在暗示什么。
岑让川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他解开盘扣,抬起挂满水珠的琥珀色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她。
千年以前的她与现在的她没有区别。
哪怕轮回多次,她的存在依旧能激起他的欲。
岑让川秒懂,但她实在不想在这破地方和他搞上。
银清看出她的拒绝,覆身上前,双手绕后,放在她的后颈和腰上,故意在她耳边发出低低喘息声。
“帮帮我。”他嗓音哑得不行,明显是忍着,“帮帮我,我以后任你差使?嗯?”
“行,写个合同?”岑让川现在发烧导致头疼,压根没被他迷惑。
自己又不是免费的那啥,还帮他。
活好也不是这么用的。
“先帮我,出去再补。”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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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颈窝处抬起脸,眼尾处已是一片潮红。
再憋下去这棵树会不会枯萎?
“用手。”她还以为要清心寡欲三年,道具什么的根本没带。
“嗯。”他轻声应道。
岑让川张嘴叼住他口中的白果,嚼了两下,还真是银杏果。
她不由想自己这算吃了人家孩子吗?
甜味过后有些微苦涩。
果子药效很快,几乎是立竿见影,安抚下她受惊过度的情绪。
见她吃完果子,银清再也按耐不住,深深吻住她的唇。
边吻边把她手里的木棍拿过用来抵门。
岑让川认命,想着以后合同得仔细看清楚有没有隐藏条款。
比如陪金主睡觉。
银清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盘扣上,明晃晃地提示她接下来该做什么。
蚕丝做的衣服贴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成了半透明的。
岑让川嘴上应付他的纠缠,手下动作还得快。
可他穿的衣服盘扣沾水后也太难解开了!
滑溜溜的,跟抹了一层油似的。
“快点啊……”银清双手撑在她背后墙上,喘息声粗重。
“快不了。”她再次手滑。
银清旷了几千年,前三日好不容易开荤一次,现在都要忍伤了。
他抓住她的手,从自己衣服下摆送进去。
“前几日那样子弄我,怎么样都可以。”
他几千年来只有她碰过,历史虽久远,但跟雏没区别。
他想她的时候只能分裂出去一部分自己。
不然这千年寂寞会把他熬疯。
岑让川只知道他可能是上辈子自己的情人,兼职谋事的那种。
但没想到的是,他长了一张书卷气的中式清冷脸,私底下居然玩这么大?
“你究竟在想什么?前几天不是还要我吗?”他有点生气她动作磨蹭。
行。
被人当免费的了。
岑让川秉着接受桃色任务的心情,心理负担“啪叽”一下干脆扔远。
“背过去。”既然他想,自己就赶紧速战速决。
“不要。我喜欢正面。”
背过去,他吻不到她。
“……我动作快点,等会不许忍。”
她快淋发了,想赶紧出去。
他不再回话,吻她吻得毫无章法。
岑让川抱着他清瘦腰身稍稍抬起。
淅淅沥沥的热水淌下,很快在手心淌出一小片湖。
光滑细腻的触感似在触碰一匹绸缎。
他倏然掐住她的肩膀,及时给予信息。
升腾起的烟雾带着窒息的湿度。
树枝颤动。
她就像要采银杏果的熟练工种,挎着篮子挂在树上,每采下一颗白果,树叶就随着树枝震动沙沙作响。
有些果子在下方,她不得不攀着其余树枝往下探去,任凭枝桠拦着自己,她也要采完那些熟透的果子。
好不容易摘完一簇,已是满头大汗。
银清咬着她的衣领,眼角沁出一点雨露。
大雨把银杏浇湿,雷声轰鸣下他用力抱着她,意识不清地胡乱吻她耳廓:“帝君,帝君……”
如伞盖般的树叶被打湿,无数雨水从树叶缝隙间洒落,淋湿脚下土地。
岑让川头疼地抱住他,赠送事后安抚套餐。
她的退烧药……
还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