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的路上天乐爹面如寒霜沉默不语,我虽不怕他但也不想被冷空气给冻僵,所以一回到家我就打算上楼去休息,但是终究是慢了一步,天乐爹把我叫住了:“到书房来。”
大老爷一声令下我自然是要听命的。
进了书房,站在面瘫的天乐爹面前,虽是炎热酷暑,我却感到丝丝凉意。
天乐爹在沙发上坐定,指指对面的沙发向我示意。
我很淑女地坐下,心里忐忑大老爷耳提面命的将会是什么大事。
“你还打算离开裴家吗?”天乐爹凉薄的声音在空荡的书房里回荡。
对于他这种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表情辅助直入主题的说话方式,我还不是很适应。我吃了一惊,思忖了一下他说这话的含义,
我想这个问题我以前已经和他说过,他现在无非是想确定一下,所以我点头:“嗯,有可能。”
他皱皱眉,眼中隐隐有些怒气:“天乐对你不一般。”
“我知道。年少轻狂时,谁不会有些感情的冲动呢,但这不能代表长久。”我淡然地答道。
天乐爹的眼光黑沉如墨直视我:“如果他是长久的呢?你忍心看他为你痛苦?”
我双手一摊:“他有喜欢我的自由,我也有选择是否喜欢他的权利。”
天乐爹冷然道:“我不允许你伤害他。”声音冷若冰霜。
我愕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目光如冰地看着我:“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离开裴家一步。”
“你怎么能这么做?”我双手撑在茶几上身体前倾,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我想这时的我一定象只炸了毛的猫。
“你不要忘记你和天乐是定了亲的。”
虾么?这明明是包办婚姻,根本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他明明知道还居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个顽固的地主老财。
“定了亲又怎样?在我们那边,夫妻即使结了婚也还可以离婚,更别说是定亲了。再说我现在离开他,他说不定能碰到适合他的人,难道你希望我和他勉强维持这门亲事,直到恩断义绝互为仇敌的那一天再说分手,你以为那样不会伤害他?”
天乐爹冷睨了我一眼,语气断然:“我不管将来怎么样,我也不管你们那边怎样,只是,现在,我不许你伤害他。”说完他无视我的愤怒甩门走出了书房。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恨不能冲他的背影狂吠几声。
这是什么世道?完全的不讲民主不讲人权,我怎么会穿到这个鬼时代来?卑鄙啊卑鄙,我以前怎么会那么幼稚地把他当成可以信任的人把秘密都告诉他的?!哼,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不许就不许吗?
我冲出书房,看到小兰,我拖着小兰的手:“小兰,走,我们出去逛街。”
小兰莫名其妙地看着脸色不善的我,一时不知我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有人拦住了我,我一看是天乐爹贴身的两个保镖阿全和阿彪。
阿全说话还算客气:“小姐,老爷吩咐我们从今天开始就跟着你,保护小姐的安全。”
阿彪的态度就强硬多了:“老爷还吩咐大小姐不得走出这裴公馆,所以请大小姐回房去。”
我看了一眼他们两个虎背熊腰的造型,心想还是不要去闯这个关吧。
回到房里,我是越想越气愤,没想到这样就没了人身自由,一定是天乐那家伙使的坏,而我看到他恋恋不舍居然还心痛不已。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他们不用这种手段禁锢我的自由,我没准还犹豫不决走还是不走呢,他们越是这样越是坚定了我离开的心。
快不得天乐走的时候天乐爹说家里的事不用担心,天乐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是早就预谋好了。
裴天乐,你个小样,从小我就看你腹黑不地道,没想到大了你更不地道,我聂小倩不把你虐到极致我誓不为人。我磨牙霍霍地想。
虽然受到不公正待遇,但我不是林妹妹,我不会郁郁寡欢悲天悯人的,我是打不死踩不烂的现代小强,不让我出去我就在家里折腾,我就不相信集智慧与美丽于一身的我斗不过你们这两个大小土豪劣绅。
不在抗争中胜利,就在抗争中死亡。
我不给天乐写信,尽管天乐的信象雪片一样的飞来,但我就是不回信,甚至不看天乐的信。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我开始专注于收集八卦信息。八卦的首选对象就是天乐爹。
你说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正是如儿狼似虎的年纪,为什么不再娶个女人呢?莫不是在外金屋藏娇养了N奶?或是睡花眠柳解决个人的生理需要?还是他因为某种原因丧失了这方面的功能以致于心理变态拿我这件事出气?总之这件事情值得我这种无聊的人去深究。
除了探听八卦,我还专注于提高厨艺。我吩咐家里的师傅买了牛鞭、马鞭、虎鞭、羊鞭、枸杞、山药等壮阳滋补品,每天亲自下厨熬烫。我想如果天乐爹属于器质性的问题,这些东西足以使他恢复功能,到时候我就有可八的了。
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已经到了十月,不知天乐在北京怎么样,恨归恨,我还是有些挂心天乐的,但是我依然没有给天乐写信,尽管天乐的信来得越来越勤。
我不是没有原则的人,一时的心软只会让自己处于受他人摆布的地步。
那一天吃中饭时,天乐爹终于天开口问我:“你为什么不给天乐回信?”
我懒洋洋地道:“有什么好回的?我每天干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你告诉他就行了,何必我多此一举。”我想那个小柳、阿德、阿彪每天都虎视眈眈地窥视我的行动然后向你汇报,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天乐爹一时无语,脸上有些愠怒。
“给他写信。”天乐爹用命令的口吻道.
我抬抬眉,挑衅地斜视着他:“那就还我自由。”
“你。。。”他凌厉的目光怒视着我。
我毫不妥协地与之对视,看着他眼底的小火苗渐渐地幻化成浓墨的深渊。
他闭上眼睛,身体向后靠了靠,语气依旧是冷淡的:“让阿德阿彪跟着。”
这么说他是同意了我的要求,我有些得意地咧开嘴,迅速地将碗里的饭吃完,用餐巾擦擦嘴,然后冲兰儿道:“走,我们上街逛逛。”
我扭着小腰兴冲冲地出了门,全然不顾天乐爹追随在我身后的目光。
走在大街上,我兴奋地哼着“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在这场地主老财和小白菜的对决中,谈不上我大获全胜,但也总算为自己争得了一点权利。
人总是在意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象我其实上街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只是因为前段间出不来,所以现在要恶补一下。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东转西转了将近三个钟头,我的脚已经有些疼了,但是看到阿德和阿彪憋屈的脸,我心情大畅。
“明天我们上午再出来逛半天。”我有意大声地对兰儿讲。
成功地看到阿德和阿彪对视后欲哭无泪的表情,我心里这个爽啊。
“密丝聂,密丝聂。”正打算打道回府,就听有人喊。
我一转头,看见马路对过威廉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他也不看两边的车子就从马路对过冲了过来。
我感觉到周围的人看我的异样眼光,我心里腹诽:做人要低调,做侵略者更要低调,我不怕你会被怎样,我怕我会被人当汉奸给办了的。
看着威廉冲过来的速度,我赶紧后退两步,与他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威廉很兴奋,叽哩呱啦地冒出一大串英语:“见到你太高兴了,密丝聂,好久看不见你了,我按你给我的地址去找你,他们说没这个人。”
我疑惑地问:“不可能。你怎么问的?是不是人家听不懂?”
“NO,NO,”威廉连连摇头,然后用正宗的英式汉语道:“我问‘请问密丝聂在吗?’”
我笑:“你问密丝聂那人家当然说没这个人啦,别人只知我叫聂小倩。”
威廉恍然大悟。顿了顿,威廉问:“你最近去哪里了?怎么不到商行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不自然。
我一时有些怔忡,随口答道:“最近家俱市场是淡季,所以我回老家了。”
他有点失望低了头,少顷又道:“我父亲挺欣赏你,他说欢迎你到我家。。。。。。你知道,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
我看了一下身后扑克脸的哼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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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答道:“我去可能不太方便,不过你可以到我家来,裴老爷也认识你。”
威廉有些兴奋地咧开了嘴,瓦蓝瓦蓝的眼睛放着波光:“真的可以吗?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我被他的笑容所感染,回以一笑:“是的,欢迎你到我家。”
听了我的话,威廉一激动就要伸开长满金毛的猿臂拥抱我,我苦笑着后退两步,毕竟他是侵略者,我还不想被激进的爱国人士给暗杀掉。
威廉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憨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猿臂。
我适时地提出:“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再见。”不等他回应,我转身便走。
既然已经承诺了天乐爹,那还是要信守诺言的。
回到家我将天乐的信一封封拆开来看,信上写了他到北京的情况,介绍了北京的风土人情,还说了不少有趣的见闻。这些见闻有的很离谱,我估计并不全是他亲历的,而是道听途说拿来哄我开心的。
后来的信大多是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写回信,还威逼利诱我,如果我不给他写信他就马上回来跟我圆房,如果给他写信,他下次就带我到北京去玩。
我提笔回信,信中一句话也没有,只有一幅画,画中是一只鸟流着眼泪被关在一个鸟笼里。
信寄出没多几天,天乐的回信就到了。第一页上也是一幅画,画的左上角是一只鸟,边飞边回头看,还眼泪汪汪的,右下角是一只笼子里的鸟,鸟的头已经钻出了鸟笼,笼子的周围还有几只癞蛤蟆、乌龟围着,其意指为何不言而喻。
我想你这个小嫩牛和老牛将我囚禁在家里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矫情,TNND。
我将信纸摔到地上,继续看后面的信。
他在信上说李旺东参加了学生会,还动员他也参加。他说参加学生会要经常搞活动,而他是个性格懒散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适合参加学生会。
我想这一点天乐和我是有些相像的,我俩都是生性散漫的人,本来就不喜欢找事做,要是参加学生会经常搞这样那样的活动,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再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北京大学既是新文化运动的中心和五四运动的发祥地,又是中国共产党最早的活动根据地之一,在1926年的“三.一八”惨案中北洋政府屠杀了四十几个、伤了二百多个学生,还通缉了徐谦、李大钊、李石曾、易培基、顾孟余五人,包括鲁迅也上了黑名单,后来奉系政府上台后又取消了北大,到1929年才恢复北大。这些大学生接受了先进思想的熏陶,在思想比较进步,行为上也比较激进,早被政府视为眼中钉,虽说这几年没有发生什么惨案,但难保国民政府不会搞暗杀暗捕什么的,这些危险的事还是让别人做去吧。反正革命的车轮也不会因为少了个天乐就停转,在这一点上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穿成个童养螅已经够够倒霉的了,再穿成个小寡妇更是霉得喝凉水也碜牙了。
于是乎,我在回信里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段,告诉他象他这样从小养尊处优好逸恶劳整天想着和媳妇上床的腹黑份子不适合混到思想先进的学生队伍中去,不过如果学生会里有漂亮的女生也不妨打入学生会内部去暗渡陈仓诱拐个良家女青年回来。
我可以想象得到天乐看到我写的信会笑得多没有形象,因为只有我会一针见血毫不避讳地指出他的阴暗心理。
天乐的回信很快就来了。信上说学生会里的确有女生,但是非丑即凶,他不想招惹,所以他回绝了李旺东的邀请,但是文学院有女学生,有两个还经常来找他。
天乐长得金玉其外,还有那么一双勾人的杏仁眼,有两个女生来找他,那还算是少的,要摆到现在还不得给众色女给秒杀了?
我看了信心里还是有些郁闷。虽说我口口声声巴望着天乐出个轨变个心,但真的知道有人惦记他,心里还挺不乐意的。
这人啊就是这样,自己的东西明明不想要,却舍不得给人,还不乐意别人惦记。
甩掉别人是一回事,被别人甩掉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在回信里凉凉地道:如果你和那两个女生真的是心有奸情一点通,那么请及早通知于我,我也好头戴红杏拿着包裹翻墙而出,给你们这对男奸女盗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