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目前首要解决的,还是先找到周承斌。
周承斌住的地方离大学城很近,这一片都是六层高的安置楼,住户大多是多年无钱搬迁的原住民,以及附近的大学生和新毕业不久的年轻租户。
周承斌却不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他在职校就读,父母是某个大学里的食堂职工,一家三口都住在这儿。
这种老小区汤取和易磐都很熟悉,只不过这边临近大学,居住氛围更热闹。
一楼单元门开着,两人上了三楼。
这些楼是一层一户的设计,楼梯窄小,每两层只有一个小窗户透光,好在楼道里有感应灯照明。
三楼的感应灯没亮的时候,汤取的心就有点不妙了。
但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两人轮流敲了好一会儿,始终没人回应,安静的楼道里只有敲门声。
直到头顶传来人声:“你们找谁呀?”
没想到是楼上的住户,正从上面的楼梯栏杆处探出头来。
汤取连忙走上半层台阶,冲对方露出笑容:“您好,我找住在这儿的周承斌,请问您知道他在家吗?”
对方是位四十岁上下的大姐,听到楼下的敲门声才忍不住出来问一句,谁知见到个格外帅气白净的年轻人,倒是有些意外。
大姐语气温和道:“不在,很久没见到他们了。你要找的是这家的儿子吧,可能在学校,你去他学校找找看呢。”
这个答案让人失望,但并没有太出乎汤取的意料。
这种一层一户的安置房他稍有了解,楼道里的感应灯连接的是户内的电源,三楼的感应灯不亮,就说明周承斌家里停电了。
至少说明此时此刻是绝对没人在家的。
“好的,”他对大姐笑了笑,又问,“周叔叔和阿姨都在学校食堂上班,请问您知道是在哪所学校吗,我先找他们也行。”
大姐在这小区住了很多年,对周家也稍有了解,报出一个学校名称。
汤取又问道:“您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大姐顿时有点警惕,但看汤取穿着质地很好的休闲衬衣和西裤,人又长得清俊斯文,眉眼弯弯,不像是坏人的样子,那点提防也就散了。
汤取拿到手机号,谢过之后,就和易磐一起下楼了。
回到车上后,先拨了电话,果然和周承斌一样,关机了。
汤取看着手机出了会儿神。
易磐打量着他的神色,问道:“去周承斌的学校吗?”
汤取收回思绪,摇了摇头,说:“太远了。”
周承斌就读的职校在市区外的县里,从这儿过去走绕城高速全程45公里,学校和售楼部的距离也差不多。
周承斌最近几乎天天上班,因为新楼栋加推,每天下班也很晚,起早贪黑的情况下,汤取不认为他会每天通勤将近90公里。
而且之前周承斌说过,他们临近毕业了,全班同学基本都在外面实习。
所以他大概率每晚都是回大学城这边的家里住。
就算去了学校,恐怕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闻言,易磐道:“也许为了上班方便,他在附近租了房子,说不定就在我那个小区。毕竟这里也不算太近。”
汤取有些茫然,说道:“就算是,找到人的可能性也太低了。”
或许从他父母的角度入手会更快。
他倒是有几个在大学当教授的业主,只是他们也不一定熟悉食堂人员。
“现在大学食堂基本全是外包,找学校人员也没用,我们可以先查查是哪家外包公司,打电话过去问问。”易磐提醒道,“不过像这种公司,人员混杂,公司知道员工具体情况的可能性不大,另外就是做高校餐饮的,对外部电话比较敏感。而且,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父母叫什么名字。”
说到底,他并不想汤取抱太大希望。
虽然心知他说得有道理,但总不能连尝试都不做。
汤取打开手机照片,放大,对易磐说:“打开你手机里的支付宝生活缴费。”
易磐凑近看了眼,轻轻“啧”了一声,问:“你什么时候拍的?”
“刚才在楼道里看到就顺手拍了。”汤取回道。
照片里是周家那层贴在电表箱上的交费户号。他报给易磐。
易磐输入这一串数字,点击下一步。
周承斌家果然欠了电费,可惜查不到上一次交费是什么时候,但好在户主姓名很清晰地展示了出来。——周敦明。
虽然可喜,但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第47章
接着,汤取搜到学校食堂的外包信息,查到联络电话,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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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接电话的女声很客气,但基本没说什么实质内容,登记了周敦明的姓名,又记下了汤取的联系方式,只说会询问人事科,有结果会答复后,就挂了电话。
事情到这儿又卡住了。
汤取点回微信页面,看着肖总发过来的转账截图,微微出神。
这还是上星期的对话,截图里显示周承斌告知了肖总,如果要认筹的话,可以转账到兰成项目的收款账户,并附了账号信息。
但肖总说:“哎,懒得麻烦了,反正微信
余额够,我直接转给你。小周,我们一家都在国外,事情就交给你了。”
从业三年,汤取不是没遇到过心大又有钱的客户,但以往汤取都会严格按照章程办事,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得到那么多业主的信任。
可是,对于周承斌这种还没毕业的小年轻来说,20万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后面就是周承斌发给肖总的图片,从缩略图可以模糊看出,应该是认筹那天排队的现场盛况图。
汤取只能庆幸,周承斌没有继续骗下去,让肖总索性把将近300万的首付款给付了。
正沉思着,手机来电让他瞬间回过神。是陈言。
“我问过隔壁部门的那个同事了,她对那小孩儿家里也不怎么清楚。”陈言应该是专门找了个会议室打电话,背景音很安静,“他们是高中校友,以前在社团里共事过,至于那个学弟的其他朋友和同学,她就不认识了。”
汤取轻轻叹了口气。
“抱歉啊,”陈言很是愧疚,“这次哥们儿坑了你。”
事情的来龙去脉汤取也没瞒他,找他要消息的时候就一五一十地说了。陈言也没料到,一个实习生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
“怎么能怪你呢,”汤取自嘲地笑笑,“决定录用他的人是我。”
俩人又简单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汤取抬头朝旁边看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易磐沉默地看着他,注意到他的目光后并没有挪开视线,只是很冷静地说:“可以先报警。”
汤取确实考虑过这个办法,只是还不是时候。
目前肖总还处于不完全知情的状态,属于还能稳住的一枚炸弹。一旦报了警,事情必定会闹开,20万的金额,对肖总可能不算什么,对于周承斌来说,足够他进去蹲许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