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不在。”
这个汤取倒是知道:“他在店里有活要忙。”
“嗯,辛辰也跟我说过。”褚晶晶道,“不过这学期易磐比以前认真了许多,成绩提升飞快,我们班又多了个本科苗子,把班主任都激动坏了。”
汤取笑了笑,也说不上来自己怎么突然就笑了。
等结完账出来,辛辰还要送褚晶晶回家,他骑的他爸那台摩托车,轰隆隆又拉风地载着人开走了。
剩下汤取和易磐两个当然是骑自行车打道回府。
将近九点,路上车和行人都很少,两人换着骑,大概半小时就回了小区。
手机维修店里,辛辰已经送完人回来了,正蹲在小太阳前烤火,看到汤取就招呼他进去取暖。
“不了。”汤取站在店外拒绝,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吃饱喝足之后唯一的念头就是早点洗漱睡觉。
“那什么,”他看向易磐,声音有点虚,“我邮箱里有很多英语培训资料,你需要的话可以发给你。”
都是他在英语培训机构兼职的时候收到的,纸质版和书册都有,但留在北京的宿舍里了。然而他还没买笔记本电脑,手机也操作不了,邮箱里的资料要转出来就需要借店里的台式机操作。
易磐锁好自行车,似是看出了他的疲惫,目光落在他脸上,轻声道:“再说吧,你先回家。”
店里天黑后就没有生意了,为了省电,把头顶招牌的灯关了,夜色中只有店里冷白的光透出来,照亮易磐的侧脸。
鼻梁高挺,眉目乌黑,看人的时候仿佛极为凝神专注,下颌收窄得恰到好处,锋利线条隐入耳后,是一种带着冷意的俊朗。
汤取低头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嗯”了一声算是应下,没再多说,转身回家去。
第57章
虽说计划早睡,但洗漱完躺进被窝里汤取第一时间并没有睡觉,而是从床头的书包里翻出一本书。
他没敢选太直白的,这本名叫《酷儿理论》的书,隐晦地夹在一堆专业课书籍当中,被他从学校图书馆借出来。
汤取简单看了几章,某些部分让他觉得激进,某些部分又感到压抑。
他自认为更偏理工科思维,对哲学和社会学都没有太多的兴趣,或许因为这本书的作者是美国佬,所以才会对某些特殊群体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过分乐观。
合上书关灯躺回被窝里,汤取想起今天见到易磐的第一眼,和分别前的最后一眼。
他不确定自己想要保持距离的信号是否成功通过语言、肢体动作传达出去,并被易磐捕捉到。但他知道自己做得并没有预想中成功,至少越到后面,聊得越多,他不知不觉间就回归了从前的松弛感。
偏偏就是那么奇怪,每次和易磐聊天,他总是感到自然,下意识不设防。
回家前半个月他就在做心理建设,结果没想到半天不到就忘光光。
等到后来想起要拉开距离,却不好突然就变成闷葫芦,毕竟是去参加辛辰的生日饭局,一言不发未免显得像个神经病。
他不太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瞪着黑暗苦恼地思索了很久,决定以后没事别往手机维修店那边走,尽量少出门,以及,如果出门就时刻记得带钥匙。
一整晚汤取都睡得不踏实,梁宝香找人做的棉被太重了,汤取从没盖过这么重的被子,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掀开被子又冷得起鸡皮疙瘩,只好憋着气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汤取一早就接到陈言的电话,约他到步行街玩,顺便一起吃个饭。
两人在电玩城玩了两个多小时,中午就在旁边的砂锅粉店边聊边吃。
虽然这半年来联系没断过,但毕竟这么久没见,两人关于学分、学校氛围乃至于寝室室友、新交朋友的情况都能聊很久。
聊到中途,陈言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道:“班长最近在组织全班同学聚会,时间就定在腊月二十八,他那边在统计人数以便定餐厅,我帮你也报了,这两天估计会通知聚会地点,到时我告诉你。”
汤取讶异:“怎么选在这时候,都快过年了。”
陈言低头把自己碗里的鹌鹑蛋捞给他,又把他碗里的火腿肠抢走,不以为意道:“过年后都要走亲戚,反正大家放寒假都窝在家里没什么事,聚会热闹热闹多好,班上差不多都报名了。”
汤取把鹌鹑蛋给他扔回去,不客气道:“这是我的碗,不是你的潲水桶,再往我碗里扔东西,锤死你。”
陈言埋头吃粉,抬手默默朝他比了个中指。
汤取倒是挺愿意去参加这次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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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毕竟,他并不想成为别人口中“说不上来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毕业后突然就失联了、肯定遇到了不好的事不然怎么会销声匿迹、性格这么不合群竟然连毕业一年的高中同学会都不露面”之类传说中神秘又倒霉的老同学。
而且年前他也没什么事,能出去参加聚会总比缩在家里强。
梁宝香两夫妻的摊位年前忙得很,昨晚他们也没回家,今早梁宝香给他打电话,说是最近都直接在店里睡折叠床了。
听她那意思,水果生意大概正月里也不会停,毕竟过节走亲戚正是生意
兴隆的时候。而且易振华前妻死得早,唯一的儿子不着家,早就没有过大年的传统,简而言之,这个家里没什么过年的仪式感。
说起这个汤取还挺佩服易振华的,能一门心思废寝忘食地沉迷赌博被抓进看守所,也能夜以继日地打拼小买卖,尽100%的力气。
难道全力以赴、做到极致是他们老易家的传统?
那老天保佑易振华还是别对作奸犯科的事感兴趣吧。
说起老易家,汤取就不能不想到易磐。
辛辰说他这半年来刻苦读书,汤取在房间书桌上看到了两大本来不及收拾的厚厚草稿,里面写满了各种运算过程,看得出来辛辰说的并不是虚话。
汤取当然很高兴看到易磐能努力学习,通过高考来真正改变自己的未来,但他不确定的是,四个多月前他临行前留下的那封短短的信是否起了作用。
汤取认真地琢磨之后,觉得,最好是,有一点点,但微乎其微吧。
如果彻底没有作用,他大约会有些失落,然而如果作用太大,他又会感到恐慌。
每一个纠结撕扯的瞬间,汤取都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这几天天气冷得出奇,体验过北方的暖气之后,愈发感觉南方冬天室内特别冷。汤取房间里有以前用旧的一台油汀,是他搬进这个家携带的家当之一,就用旧纸箱装着,放在书桌腿边。
易磐晚上在这儿自习过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打开用过。
家里就他一个人,汤取懒得出门,关上房门取暖。他从学校图书馆借了好几本《今古传奇》,好几年前的刊物,封面也有些皱,但故事倒是意外地好看。
早上就从冰箱里翻出没过期的包子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