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日已是最后一场入门关比试,因此场上只有稀拉拉的几人。
林言乐着对荔枝眼朝对面望着,只见玥儿坐在石榴树下,映衬着满目红艳更显娇俏。
葱白的指尖轻转,伴随着古筝的清越,一曲《赤壁》缓缓铺展开,婉转间如似在诉说段凄美爱情。
当熟悉的曲调淌入耳里,林言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自穿书之后从前的那个自己似乎也一并死去,而不断经历重生的她已不再是原来的她。
唯一剩下的只有改命的执念。
林言晃了眼小爱心,这一次她真的能完成任务吗?
待一曲完毕她才回过神,只听得掌声传来。
琴音阁的考官连连夸赞:“姑娘的琴音好生特别,这曲调老夫倒闻所未闻,真乃新奇妙哉。”
然,玥儿却只淡淡回以微笑:“前辈谬赞,多谢您让晚辈通关。”
入门关这种小比试对于轩辕明夕和南宫昱来说就跟玩似的,因此几人通过得不费吹灰之力。
冥枫在远处望了望,适时地走近:“恭喜两位公子与姑娘,我这就带你们往上过初关。”
阳光灿烂的午后,很快便迎来艮山卦的比试。
南宫昱站在擂台上,打落的烈阳在遇到他后也骤降冰冷。
这一场他抽到了刀法,只见擂台之上大大小小闪着寒光的刀刃搭成了一座刀峰。在不能使用轻功的情况下,参加的人不仅要与对方比拼功夫,还需想办法夺得最顶上的那把刀。
南宫昱对付那些人自是小意思,不过几人才遇了一番刺客,因此他下手时分外客气,差点没把自己的绝学都保留完。
啧啧啧,狼崽子手下也有留活口之时。
林言叉着手,她本欲打算去看轩辕明夕比试暗器,但想到南宫昱在此会搞些小动作,遂才按捺住了蠢蠢欲动,她倒要仔细瞧瞧绝世高手是如何被工具人所伤。
只可惜她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并未迎来意外惊喜,南宫昱借着规则轻而易举地演了个戏。
比试规定可以群殴,因此他装作救身旁的路人甲,从而故意让路人乙的刀锋在他左胸划了一刀,为了受伤他竟表演了仗义救人之举,在刀锋更深入前,他如轻燕侧过身。
真是算得一分不差,这程度刚好能让玥儿继续给他上药。
见状,林言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好你个黑心狼,昨晚擦右胸,今夜擦左胸,不就是想秀你那亮晃晃的胸膛,真是一天到晚地就想勾搭纯洁小公主。”
想到白花花的胸膛时,她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了自己先前对轩辕明夕做的事来,虽过了些时日,但一想到还是分外诱人......
夜幕低垂,皎光万倾。
过了初关的院落比山脚的竹院更为雅致,林言虽想着不该偷窥鸳鸯谈情,可还是没忍住地想瞧瞧,若有必要她跳进去刹风景也不是不行。
门口没地可蹲,她早早就将窗户开了道口子,刚飞上树杈子准备捡个舒服的姿势方便盯梢时,便有熟悉的气息窜入鼻尖。
轩辕明夕早就察觉了她的心思,他并未想过要挨得如此近,但她的行为着实有趣,甚至瞬间他就飘到了树上。
二人并排坐着,隔得并不算远,加蓝立在她肩上,以防万一他还开启了结界。
林言放下落了一半的腿子,正欲开口时见玥儿和南宫昱牵手进了房。一进门,他就坐在床边满脸温情地盯着天仙,哪里有半分伤样。
她等着看好戏——哦,不,等着棒打鸳鸯,又怕自己失神,赶忙专心致志地盯起屋子来。
没察觉异常,轩辕明夕稍微往她挪了些,他想知道若有加蓝在,有结界,是否可以阻止情蛊发作。
没闻到白兰,很好,林言稍微松了心,试图用说服自己来控制情蛊。
于是二人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偷窥起屋内的情形来。
玥儿神色平静:“御风哥哥,把上衣脱了吧。”
南宫昱听话地掀开右边的上衣,温顺得像条萨摩耶,瞧得林言不屑地瘪了瘪嘴。
玥儿微曲着身子帮他换下纱布,擦药,上新的纱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梨花白的小脸平静如水。
“谢谢玥儿,”南宫昱准备合上衣服,手却被柔夷捉住,他抬起一双故作纯情的眼眸:“怎么了?”
“御风哥哥,伤口还未处理完。”
只见狼眼故意飘过丝震惊,随后便任由玥儿掀开左边的上衣,本来他右边的衣物就未合上,这下可好了,一片明晃晃的胸膛看来着实秀色可餐。
不过如今的林言已不是当初的色胚子,许是因情蛊,她对别的男人没得一丁点想法,念及此,她不由得侧过眼,盯向那张神仙脸。
轩辕明夕看得还挺认真,当然他并非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他只是关心玥儿。
以南宫昱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被刺伤,他既如此演戏无非就是想接机与玥儿多亲近,如此看来他的盘算并非发生改变。
这令轩辕明夕隐隐担忧,尽管他自己的事都未解决。
察觉到目光,他转头望了过去。
荔枝眼对春水眼,电光火石之间,有一种气流无端地涌动。
加蓝抬了抬蹲在肩膀的小爪子,似乎有些烫脚。
无泪剑挂在对面的窗沿,依旧吊着只剑腿,虽在看戏,小黑尾巴却并未摇着,它难得看屋里头,转身道:“小鸾鸾,要不咱出去晃晃吧。”
白鸾语气倒挺平静:“你自个去吧,我想看着小玥玥。”
“有什么可看的。”
无泪剑显得有些厌仄,又瞧着树上的两人,它盯着林言的手冷不丁道:“小言言,你先前不是有话要问本座。”
原本汹涌的波动在一瞬间平复。
林言赶紧收回眼,双手抓着树杈子,荔枝眼虽映着屋内的一对鸳鸯,她却好似看不见,寻找了一圈才问道:“无泪大人,你在哪,我怎么瞧不见。”
加蓝的羽翼方才好似被烧了般,明亮的小黑眼也不怎么亮堂,它慢悠悠道:“小无泪,把丫头唤走吧。”
无泪剑收回剑腿,声音有点发凉:“小言言,别看了,走吧,反正你也阻止不了,况且你旁边还坐着人呢,你不是想忍不住扑上去吧。”
没见到黑黝黝的剑腿,林言竟觉出了几分想念:“万一你主子忍不住怎么办?”
“你不是清楚吗?”
“万一呢,谁知道,这良辰美景的!”
其实林言先前都对南宫昱客气了许多,本也想拉关系让他解情蛊,只是今日他用如此拙略的手段受伤,足以见得他的目标并未改变。
这可多少让人心头拔凉。
察觉到她似是在与什么交流,轩辕明夕问道:“加蓝,小莲在同白鸾讲话?”
一向实诚的老鸟竟左顾而言:“丫头确实在说些事,担心小玥玥噜。”
闻言,轩辕明夕略心疑,若非白鸾,还会有什么?
加蓝认为这么坐在树杈子上确实不大好:“小夕夕,把丫头带走罢,万一她忍不住,这可是树上噜。”
轩辕明夕认为此言有理,转念之间便将人带走。
嗯???人呢?
荔枝眼底还残留着亲吻的片影,林言就见自己落到了地面,她不由发懵,随后道:“怎,怎么,我还没看够呢。”
话了她又觉出了不对,忙摆起手瞎狡辩着:“咳咳......如今他俩正是浓情蜜意之时,那个干柴烈火什么的,万一出个什么事来我家小姐可如何是好,我,我就是担心,我刚打算跳下去叫她的。”
再倒回去显然是不大行,方才无泪剑似是有话要说,林言打算赶紧回去,而且她也不敢和轩辕明夕多呆,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知是怎么地昏头胀脑,她撒丫子准备跑时竟踩到了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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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疼吗?”
林言焦急地望着他,柔软的唇就晃在眼皮子前,不过一根手指头的长度。
念及将将目睹的鸳鸯好戏,一股热流竟直冲脑门心,在白兰还未飘至鼻尖时她便双眼一黑地往后倒去。
迷糊前她还默念了声:“真好,晕得很及时,若不然我怀疑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来。”
轩辕明夕一把揽住她的腰,伴随着飘然而至的白兰,炽热从掌心腾起。
瞧着靠近的身影,心疼主子的加蓝蹲到了他肩上,而那份急促的涌动在瞬间便削减不少。
轩辕明夕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柔软的问询。
“二哥,”玥儿见到他怀里的林言,杏眼并未有波动:“莲儿是怎么了?”说罢便摸了摸她滚烫的脸。
“许是天热的,一会就能醒,”轩辕明夕的余光掠过南宫昱。
玥儿“嗯”了声,转而道:“御风哥哥,二哥的手还未好彻底,你来抱莲儿回去吧。”
冷眸微闪,南宫昱未有片刻迟疑:“二哥,给我吧,你早些休息。”
如此举动不由令轩辕明夕再度起疑,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强忍道:“好,你二人也早些安歇。”
松开林言的瞬间,他心头涌上了一丝不舍,他明白那是情蛊在作祟。当她离开怀抱,那仅剩的白兰也彻底消散,心却残留着躁动。
望着远去的身影,轩辕明夕问了声:“加蓝,三弟他?”
加蓝好似热得厉害,小舌头都要跑出来:“小夕夕,我去吸收点月华,你自己回去调息一番噜。”
说罢就没了影。
轩辕明夕并未疑惑加蓝的举动,反倒更加怀疑南宫昱,看样子即便情蛊并非由他所下,他也知道情蛊,若不然方才怎会如此轻易从手中接过人。
可若不是他,那么就只剩下玥儿、司马连珏与洛岚嫣,后面那二人根本就不可能做这种事,且不说情蛊有多么难练,他二人也根本没理由这么做。
那就只剩下玥儿,可她如此柔善,根本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当排除这些猜测后,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也是他一直怀疑的那个......
满空蔷薇在夜色中飘飞,红艳的月季开得正好。
林言躺在床上,意识迷迷糊糊间,幽幽檀香钻进肺腑,她按了按额头。
“感觉好些了吗?”
闻声,林言抵着额头支起身,心脏还跳得有些欢快,她嘴里一阵干涩,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哑:“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嗯......”
回想起自己偷看玥儿和南宫昱上药的场景,便立时住了口。
“你体内本有灼气,许是天气太热,今儿又在太阳下晒了许久,遂气虚地晕了过去,来,喝了这清凉汤。不过日后得少食些辛辣,若不然下次恐得流鼻血。”
流鼻血?
林言速速用双手捂住鼻子,顺便摸了摸,不晓得在心虚什么。
随即一把接过汤咕噜咕噜喝起来,甘草味的凉汤入口清爽,不一会她就觉浑身舒畅,脑子也清醒了些,便问道:“哦,对了,方才你不是与南公子?”
她不是八卦,只想验证进展。
莹白的脸颊爬上丝红晕,杏眼仍温润柔软:“你无须多想,没其他的。”
“真的?”
尾音拉得很长,生怕人不知道她此刻怀疑的心思。
玥儿揉了揉她的脸,眼里闪着调皮的光:“当然,我怎么舍得骗你们,好啦,时辰不早了,去洗漱罢。”
盯着裙摆上摇曳的莲花,林言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她知道玥儿隐瞒着一些事,也清楚其对南宫昱有着怎样的心思,可除此之外,她认为有很多事都很奇怪。
她甚至认为书神给自己看的内容根本就只是冰山一角,但她又不晓得隐藏在之下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