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队伍太过庞大,楚佳璇便打算直接在金陵下船,金陵城外有一处别院乃是皇家别宫,皇家下江南巡查时常在此处下榻,里面人员宫殿都是现成的,方便休整。
于是楚佳璇便在距离停船一周左右的时间先通知了别宫,而这也给了江南官员们提供了消息。
等到楼船停岸时,江南的一众官员早已等候在码头前等待多时,而楚佳璇与林见顾也以两人准备好想给江南官员展示的人设出现。
众人看到的就是一个衣着朱袍,满脸少年意气的读书郎和一个满头珠翠,满脸天真的小公主。
看到一众官员,楚佳璇赶紧让人起身,然后便询问为首的江南刺史,行宫可是收拾完了。
等刺史给了肯定回答后,楚佳璇立刻笑的眉眼弯弯,然后带着遗憾的语气,和一众官员道。
“诸位只当本宫是平常女郎就好,我只是自己在京中待不住出来游玩的,实在不需要大家如此郑重其事。
本来今天我该好好招待各位大人才是,但是无奈,这一路坐船过来,我实在有点受不住了,便只能失礼了。我先回行宫休整,各位只要忙好自己的公务就是。等我修整好好后,再找时间给诸位大人设宴赔罪。”
说着便行了一礼,然后就在行宫管事的带领下离开了。
剩下的林见顾似乎对于未婚妻的行为有些尴尬,脸颊变得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然后道:“诸位请不要介意,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如今几个月漂流在水里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并非公主轻视诸位,请各位见谅,见谅。”
众人自然都说不介意,公主知礼极了云云。
没办法楚佳璇是皇家的公主,从大汉开始到如今的大梁,得宠的公主有几个不娇纵的,而且楚佳璇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郎,他们这群至少三十多岁的人挑拣人家小女孩的不周全?不合适。
听到众人的回应,林见顾仿佛这才松了口气,以晚辈的姿态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对着诸位大人一一拜见行礼。
虽然对谁都很亲切,但无疑其对几个出身江南士族,尤其是和金陵林氏有亲的官员更亲密几分,拜见时还会说一些家里的情况,着实是释放了他的政治倾向。
收到亲近信号的官员们心里石头落了地,和林见顾按照辈分世叔世侄叫了起来,而其他官员看上去也没恼,仍旧对林见顾一口一个林知州林状元叫的亲热。
大家认完人,林见顾就被迎到他们提前准备好的酒局上,大家推杯换盏,只不过林见顾在喝过三杯酒后,就有一个长相清俊的小厮过来,道:“大人您忘了,太医说了您如今身体还没长成受不得最多只能喝三杯酒,您要是再喝我就只能去告诉公主了。”
林见顾可能真的受不得酒气,也可能是当众被小厮说教有些恼怒,反正原本如玉般的脸庞真的染上了红霞,但看了看行宫方向,还是和诸位告饶。
金陵知府笑道:“罢了罢了,咱们知州年龄还小呢,您以茶代酒是个心意就算了。”
林见顾感激一笑,赶紧拿茶单敬了金陵知府一杯。
等酒过三巡,金陵知府便说起了被调走的前任钱塘知州。
“也不知宋兄未来机遇如何,宋兄能将我们之中的害群之马找出来,说句实话整个江南都得认下这个情分,否则等以后那几个祸害闹出更大的事端,整个江南都得吃瓜落。”
“可惜了,原本有了这个功劳,宋兄本该更进一步的,只可惜宋老夫人糊涂啊,哎,可惜啊!”
也是巧了,金陵知府姓刘,其妻子刚好就出身金陵林家,林见顾刚刚已经认下了这个世伯,金陵与钱塘恰好离得不远,林见顾刚刚最为亲近的就是这一位。
林见顾听到“世伯”的问话便立刻道:“世伯请安心,老夫人到底没做出什么事来,听圣上的意思还是将宋大人调入工部,宋大人于水利上颇具才华,如今也算是学以致用。”
刘知府叹道:“到底是我等办事不利,让那等害虫侵吞了堤坝修建的费用,若非宋兄机智,又将那几个祸害一网打尽,怕是会酿成大祸,也不知圣上他老人家对我等是不是失望透顶了?”
林见顾笑道:“请各位大人放心,圣上说江南稳定比什么都重要,这些年诸位大人将江南治理的很好,圣上对各位的才华都是称赞有加的。”
“圣上说我初入官场,就该与诸位大人学会如何管事理政,保佑一方稳定。圣人还大赞诸位的才华,和江南的文风之盛,让我切莫骄傲,在江南,若因为这点才华就骄傲自满,那可是要闹笑话的。”
“当然了,皇上也说了,这自古虽然都称赞忠臣良将从一而终,但谁能说魏征魏玄成的一生是不成功的呢?须知弃暗投明从来不是错事。”
一直没有出声的江南司马道:“知州说的真是皇上的意思?”
林见顾笑道:“您看看我,看看皇上派下来的其他大人,圣上可有恶意?”
林见顾指了指初出茅庐的自己,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个万事不管的江南刺史与监察使,点了点几个鹌鹑样的官员,表示皇上根本无意收缴各位大人权柄,塞人进来只为了平衡与监视而已。
“诸位再想想从江南升迁的各位大人如今的情况,圣上可有诚意?”
反正那群官员看上去都升职了,但是离开他们的山头,想架空他们还不简单。而刚好调走的都是重要岗位或是聪明人,调虎离山后,皇上派的人才好操作。
“诸位也不想想,若皇上真有各位担忧的意思,那怎么会十年来只出现一次大案?”
那当然是因为皇上的慢刀子终于开始能见血了。
“也是那几个混账贪心太过,怎么能将修建堤坝的银钱贪污的只剩下皮毛,宋大人年轻气盛,自然忍不得了。”
这是假话,江南自从先帝末年起野心就在不停的涨,胆子也是越发的大,这次不过是被皇上这一边的人终于抓住了手脚而已。
“哎,皇上就是担心宋大人这事引得诸位大人不安,这才把我送过来让各位大人教导,皇上到底还是重视江南的。”
这是大实话,所以才得想办法把你们这群蛀虫一网打尽啊!
一顿接风宴吃的也是宾客尽欢,林见顾一副累到的样子,让身边的墨池墨海扶着,在这酒楼附近随意找了家客栈便歇下了,看上去毫无为官的谨慎。
江南的大人们用来设宴的酒楼自然是自己信得过的,听闻那林知州就这么带着两个小厮,三五个护卫在附近随便躺入住了。
恰巧,那客栈也是这些地头蛇的控制范围,确定林知州身边的人全都老老实实的,也没有可疑的人靠近这些人。又听闻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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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切如常,那寿康公主在别宫里折腾了不短的时间,折腾的大半个别宫不消停,却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事件发生。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按照约定小心的聚到了一起。
江南司马坐于上首率先开口道:“诸位觉得那小子的话说的是不是真的?”
金陵知府道:“我没听出什么问题,而且他和我们那亲近的样子也不像是演的,他到底也算是我们江南士族出身,对我们天生就有好感也是正常。”
湖州知府冷哼,“你还真被那一声声世伯给唬住了不成?他未来可是皇家驸马,你以为他能弃了皇家靠近我们不成?”
金陵知府反驳道:“他不也明说了皇上的意思嘛,皇上顾念江南的稳定,本来就不会对咱们大动干戈,还怕什么?”
湖州知府道:“那只是他说的,皇上要真的放下了,登基初期干嘛总动江南官员的位置?”
金陵知府道:“你也知道那是刚登基,那时候咱们都和新帝没关系,新帝出手塞人进来才是正常。而且就像那林知州说的,皇上便是塞人进来塞的也不是多有能为的。
就像是那刺史,说是整个江南的最高军政大官,被咱们的长史大人与司马大人架空后不也只当不知道,那巡察使更是只当个瞎子一般,只顾着在江南吃喝玩乐混日子。皇上派这些废物过来,那就是没有什么想法。”
湖州知府呵斥道:“简直糊涂,就是这样我才敢肯定皇上对咱们肯定没安好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上如此纵容我们将江南掌握在手里,定然有着想把我们一网打尽的想法!”
金陵知府被下了面子,有些恼怒道:“一网打尽?靠那些废物,还是今天咱们看到的那个单纯没心机的林知州,或者那个娇气任性的小公主?”
湖州知府一噎,“总归咱们还是小心为好。”
江南司马摆摆手,“文知府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小心为好,不过就如刘知府所言,皇上派出的人定然不是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皇上派他们出来估计只是为了让其他人过来时不引人注目。
按照吏部传来的消息,很快江南会再多两个知县,一个是新科进士,还有一个本为东宫左庶子,不知为何被贬成七品小官。”
“这两人大家全都注意一下,我猜测两人都有可能是正主,也都有可能是烟雾弹。”
江南司马自从原本的江南刺史高升后一直是江南势力的头目,大家自然信服。
而同时,江南司马还是派出几个人打探林见顾的消息。
然后便知道第二日一大早,林见顾立刻就去别宫求见公主,小情侣很是腻歪了一会儿,然后就传出公主着急与林知州去钱塘上任,实在没有时间宴请诸位大人,请各位大人不必再为公主耽误正事的消息。
江南司马彻底放下心来,而其他的官员也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心满意足的诸位大人接过公主的赔礼后又郑重的递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便纷纷离开金陵城。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人员与行李瘦了不少的楚佳璇一行人。
至于剩下的人员,那当然是先在行宫里看着公主留下的行礼啊,毕竟一股脑的全搬到钱塘,也没有地方安放啊!
就这样,几个人便合情合理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不惊动任何人办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