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解
    杜蘅抬眼看苏青澜,眼中有浓烈的哀伤,仿佛有难以言说的苦痛藏于其中。

    “小茹她…唉。”

    杜蘅完全说不出口,一句叹息表明了所有。

    苏青澜忽然意识到什么,顾不上杜蘅,意欲冲进院子去看杜茹。然而她却被杜蘅拉住,疑惑回头便听到杜蘅道:“她在休息。”

    苏青澜眼见着杜蘅状态不佳,便扶了一把,“杜叔叔,澜儿扶您去休息。”

    两人一同来到偏殿,苏青澜给杜衡倒了盏茶,没有着急深问。她猜测最有可能的就是昨夜卓连对杜茹下了狠手,而杜茹没有反抗,受了重伤。

    消息传开,太武宗的弟子才前仆后继,而杜叔想必是伤心又失望。从小培养杜茹,教她学识武功,让她在这世上有自保之力,可她却放弃自己,甘愿折在一个那样卑劣的人手里。

    起初苏青澜以为杜茹是被洗脑太过,可现在觉得她更多的是自甘沉沦。打不开她的心扉,这事儿永远无解。

    杜衡饮茶平复了下心中的郁气,语气懊恼道:“早知会如此,那时说什么我也得拦住她。”

    “救了别人,毁了自己一生。”

    “澜儿,你说杜叔该怎么办呢?昨夜你动手时,杜叔就在门外。既高兴你肯为小茹出气,可也知此番于事无补。初看是卓连的问题,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里面最大的因素在小茹,她不肯放过自己。”

    “没有卓连,还有郝连、何连…”

    苏青澜同样叹了口气,“最要紧的还是解开茹姐姐的心结。”

    “昨夜是我冲动了。”

    “我只看到了表面,澜儿以为茹姐姐是被渣男洗脑,爱他爱的无法自拔,才会…是澜儿肤浅了。”

    “不怨你。”杜衡却摇摇头,“说是洗脑也不为过,是小茹自弃,卓连钻空,真是应了那句愿打愿挨。”

    “可我是她的父亲啊,我看不得她如此这般。说实话,若是他俩能好好过日子,我也认了。大不了我收几个徒弟,宗门有人继承,不用他们管。”

    苏青澜和杜衡在偏殿检讨交谈,商量对策如何尽快扭转杜茹的心态。而杜茹在主屋躺着人事不知,身上的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卓连完全不见人影。

    最后还是决定让苏青澜多陪陪杜茹说话,看能不能在潜移默化中扭转想法。也试试寻找幼时的回忆,看是否能激起杜茹生的意志。

    谈到最后杜衡突然问道:“澜儿,你突然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你茹姐姐如今这样,杜叔心力交瘁,也没顾的上你,你别见怪。”

    苏青澜连忙开口,“不敢不敢,杜叔您客气了。”

    “我来确实是有点事情,但如今我却不知说起。若是能帮杜叔解决茹姐姐的事儿,我定当开口。”

    “行。”

    杜衡也没心思多问,满心都是躺在床榻上的杜茹。

    若不是他有心派人盯着,自己也时常盯梢,昨夜他可能真的要失去女儿。

    那个畜生,真是下死手。若是有一日事情解决了,定让小茹全数奉上。

    昨夜的场景杜衡都不愿意回忆。他走进屋内,瓷器碎片散落各处,屏风桌椅枕头全在地上。

    而他的女儿杜茹被压在屏风一下人事不知,额头上、衣裳上、手臂上…皆是血迹。

    那一刻,他双腿发颤,似是天塌了。

    他的夫人离世早,他一人将杜茹拉扯大,其中的不易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过最后杜衡还是说了句,“能帮上杜叔一定给你想办法,如今还得你多陪陪小茹。”

    “我知道的,杜叔。”苏青澜应下。

    她确实是有些失望,也不想再管,但不解决杜茹,就无法开口让杜衡帮忙,杜衡不帮忙,她就无法夺回宗门,正大光明的以原主的身份活着。

    她虽不求大富大贵、大权在握,可穿越一遭,也不想过东躲西藏、憋屈的生活。

    在杜衡准备离开时,苏青澜突然开口问道:“杜叔,我们不能直接解决了卓连吗?”

    不得不说,苏青澜融入异世的速度很快。

    不过主要还是卓连那渣男气人!杜茹也气人,但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杜衡回头,“杜叔也想过。”

    “方才杜叔也说过,不是他卓连,还会有别人,甚至我这太武宗里会不会有不轨之心的人,我也不能保证。”

    “若是遇上一个城府深沉,暗中算计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待我逝去,小茹的下场我不敢想。”

    “既然如此,不如还是那个草包。”

    杜衡苦涩的笑笑,“我其实先前还盼望着他能够将小茹打醒,可小茹真是令我有些失望。”

    “我明白了,杜叔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好。”

    杜茹伤势过重,苏青澜也没法去看,便在太武宗安定下来等待。

    入夜,吃完晚饭的苏青澜,散步到院中,抬头望着天空的圆月,思绪飘到了那日张渊练箭的夜晚。

    她不知道的是,在千里之外有一个人和她正沐浴于同一个月光之下。

    那个人就是张渊。

    张渊刚练习完,坐在苏青澜曾经坐的地方,抬头望着远方的月亮,想起苏青澜的身影。

    他口中呢喃,“师父已经去了半月,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可以说,虽半月,但张渊的箭术已经突飞猛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甚至根据苏青澜教的心法,已经摸到了内力的门槛。

    来送饭的太监也不敢招惹他。即使几人一起来,张渊也有了反抗之力。

    这个时候,张渊就尤为想念苏青澜。虽相处短短时日,却足已带给他一生的影响。

    …

    次日,苏青澜去看望杜茹,但杜茹还是没醒。一连几日的探望,终于在第五日时,杜茹能下地行走。

    苏青澜也没说指责的话,耐心的陪着,有时扶出去走走,夜间也直接在这边歇下。

    不知是苏青澜在的原因还是其他,一连几日没有见到卓连的身影。

    苏青澜也没在意,看不见更好,见了心烦。

    这日迟早饭后,苏青澜和杜茹在院中沐浴阳光。

    有丫鬟准备好的瓜果和樱桃,苏青澜也没客气,大方的吃着,气氛安静且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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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晒久了,苏青澜险些要睡着,忽然就听见杜茹开口,“澜妹妹,你外出这许久,宗门事物可有影响?”

    苏青澜瞬间清醒,终于能说话了,再不开口她就要变成哑巴了!这几日她开口的次数屈指可数。

    “茹姐姐是嫌我了?要赶妹妹走?”

    杜茹连忙摇头,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澜妹妹多心了。只是你每日陪着我,姐姐怕耽误你事儿。”

    “哼哼。”苏青澜轻轻哼了声,破有种傲娇的意思,“茹姐姐若是不糟践自身,妹妹也不必如此贴身守着了。”

    “澜妹妹还是如此热心肠。”杜茹抬头望了望远处湛蓝的天空,随后道:“姐姐已经如此,澜妹妹不必在姐姐身上多费心思。”

    苏青澜坐直身子,猝不及防的凑近杜茹,“茹姐姐就这般自厌其身?完全失去活下去的欲望?”

    “我没有。”

    无论如何,杜茹都不肯承认。

    “茹姐姐为何不肯承认?”苏青澜问的很直白,言辞也很犀利,“茹姐姐不承认这个说法,却在行动上做的明白。我、杜叔包括太武宗其他弟子都看的清楚。”

    杜茹保持沉默。

    苏青澜:…

    “既然茹姐姐不愿意说,那我就睡会儿啦。”

    “反正我有足够的空闲,能够一直一直陪着你。有我在,卓连没法接近你,你不反抗,那我就替你反抗。”

    “我但是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对你动手!”

    “哼!”

    杜茹:…

    短暂的交谈不欢而散。

    在晚饭过后,杜茹再次开口,“澜妹妹,你…”

    苏青澜直接无情打断杜茹的话,“茹姐姐,你若是要说赶我走的话,那还是别说了,我不会听的。”

    “我已经答应杜叔了,好好守着你!”

    苏青澜将“好好守着你”几个字说的极重。丫鬟看不住杜茹,杜叔和其他弟子不便,只有她这个天选之人最合适!

    杜茹消瘦面容之上,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仿佛很是无奈,她道:“澜妹妹,你已经守了我有几日了。我身重奇毒,他不来,在有一两日,我必然会毒发身亡。”

    苏青澜倒是忘记了这茬,她皱着眉头沉思,最后一拍桌子,气愤道:“明日我去寻他!”

    杜茹苦笑,“他不会给你的。”

    “那我就打到他给!”此时的苏青澜有种土匪、土霸王的既视感,要将原主武力充分发挥。

    暴揍渣男的感觉实在不要太爽!

    “澜妹妹试试就知道了。”

    苏青澜歪头不解的问,“茹姐姐,澜儿忽然感觉你好矛盾。起初我觉得你是被洗脑了,后来觉得你是自弃自身,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才这般糟践身子,现在又觉得你似乎另有隐情?”

    “你说他不会给,说明你有试过。你武功高强,他只是个草包,他怎么能给茹姐姐你下毒呢?是姐姐放任他下毒还是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若茹姐姐真的彻底不想活了,为何会拖这许久呢?想死的办法千万种,我忽然就不明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