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微蓁馋的快要流口水,祁昼再次意识到她对食物的热衷。
林大姨实在太可恨,如果平时让她吃饱,好好照顾她,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只见那巴郎把肉放在火上翻来翻去,随手拿塑料瓶撒上孜然和辣椒面,香气顿时扑面而来,微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好了。”巴郎把烤肉递过来,微蓁取了三块钱给他,把一串羊肉和羊肝递给祁昼,“你吃。”
祁昼挑挑眉,“我不要,你自己吃。”
“快点,”微蓁把签子塞到他手里,“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迫不及待把羊肝塞进嘴里,焦香味炸开的同时,羊肝特有的味道溢散开来,并不腥,而是独属于脏器的香味,和调味品融合的恰到好处。
太好吃了!
微蓁从未吃过这么香的肉,三两下就把羊肝吃进肚子里,随后去吃羊肉串。
这个味道又不同了,更多的是肉香,南疆的羊肉不膻,肥肉烤出来的油渍在滋润瘦肉的同时,也激发油渣的浓香,甚至比瘦肉还好吃。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羊肉?
微蓁吃完最后一块肉,意犹未尽地望着那巴郎,“我……”
祁昼按住她的肩头,把手里的烤串递给她,“这里还有。”
微蓁摇摇头,“这是我请你的。”
祁昼:“我吃饱了,现在吃不下。”
“我不管,”微蓁视而不见,问巴郎又要了两串羊肉,“我都请你了,你不吃也要吃。”
祁昼:“……”她这性格是随了谁?咋这么轴?
他嗅着烤肉的香气,把羊肝塞进了嘴里,不吃白不吃,等她以后没钱就知道好歹了。
吃过烤肉,微蓁拉着祁昼到边上的小摊上,买了镜子梳子还有指甲刀等小物件。
“我还要买小衣服和擦脸油,”她茫然地看着祁昼:“我要到哪里买?”
“跟我来。”祁昼带她到对面的小街,里面有几个装修很精美的商店,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微蓁再次看向祁昼。
“来两瓶蛇油膏,两包郁美净。”
“好嘞。”店员把东西取出来递给微蓁,“一共六块钱。”
微蓁数了钱递过去,“这个怎么用啊?”
“蛇油膏晚上涂,郁美净早上用,每次不用抹太多。”
“谢谢你,我记得了。”微蓁朝她笑了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店员也跟着笑起来,轻声安慰道:“你脸上的皴皮不是大事,用了这两样很快就会好的。”
微蓁又说了谢谢,跟祁昼离开了商店。
之后她又把缺少的东西全都买好,时间也不早了。
“走吧,”祁昼说道:“马上就到拖拉机回村的时间了。”
“嗯……”微蓁站在原地不动,眼巴巴望着不远处地菜市场,嘟囔道:“我要吃肉。”
“什么?”祁昼以为自己听错了。
微蓁:“我要吃猪肉。”
祁昼深吸一口气,“你刚才不是才吃了烤肉吗?”
“晚上还想吃,”她小心翼翼地望着祁昼,“我不能吃吗?”
祁昼:“……”
“你帮我拿东西,我过去买。”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祁昼抱着大包小包,就见她跟瘦猴似的窜了出去。
真是个馋嘴巴啊!
祁昼就没见过比她爱吃的人。
他抬脚跟过去,只见微蓁在肉摊前指来指去,要了排骨又要猪蹄子。
“天气热,我们吃不了这么多,肉放到明天就臭了,”祁昼对摊主道:“只来一样就行。”
微蓁当即就要反驳,祁昼:“你自己选,要么不买,要么买一样。”
微蓁跟他对视一眼,垂眸道:“那我要排骨。”
“行,”祁昼对摊主说:“一公斤排骨。”
“好嘞,一共五块钱。”
微蓁正要给钱,被祁昼按住手臂,“你请我吃烤羊肉,我请你吃排骨。”说完便抽了五张零钱过去。
“还不走?”他轻哼一声:“东西都买了,你再蹭着不走,我就不等你了。”
微蓁抿抿嘴角,“我还想吃杏子。”
“现在的杏子不好吃,”祁昼立刻道:“都是些酸溜溜的青蛋子,专门忽悠你这种嘴馋的。”
微蓁闻言依依不舍,“桑子呢?”
“桑子不用买,”祁昼大步往前走,“村子附近就有,下午我带你去摘。”
微蓁眼睛一亮,小跑着跟上他,“真的呀?我怎么没见过?”
“你以前那么笨,谁敢告诉你。”
微蓁想了想,以前妈妈在村里时,好像给自己带回过桑子,顿时高兴了。
两人回到拖拉机前,已经有不少人在附近等待,看到祁昼手里的东西,眼珠子都不会动了,“你们都买了些什么?大包小包的,花了不少钱吧?”
“你买的也不少,”祁昼朝那人背篓里一看,“呦,还买了肉呢。”
“……”
回去的路上,微蓁终于感觉到了疲惫,靠在拖拉机上摇摇欲睡。
“抓稳点,”祁昼眉头拧起来,提醒道:“前面要下石子路了,土路泥坑多,别摔了。”
“好。”微蓁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沿途大片大片绿油油的棉花地,忍不住道:“你种了多少地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明年也要种地,”微蓁道:“但我没下过地。”
“三十亩,”祁昼看着她瘦骨伶仃的身板,“种地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等你妈回来了,让她给你在县里找份轻松的工作,种棉花就别想了。”
南疆三月过后才暖和,种棉花要到四月了,之后要间苗、打顶、除草、预防病虫害……等九月棉桃炸开,又要开始捡棉花,早出晚归,累的要死要活。
一直到十一二月才能彻底捡完,之后还要除掉棉杆,用水将地养起来。
这还不是最为棘手的,每年让棉农感到心急的是棉花的价格,棉花没有固定的收购价,年年收益不等,要是哪一年行情不好,可能就要赔钱。
林母给林大姨帮忙时,种了二十多亩地,每天都在地里干活,到了捡棉花的时候根本忙不过来,需要请外面的小工帮忙,否则棉花就要掉地里了。
“我妈妈能种,我也能种。”
微蓁觉得种地很好玩,她想自己试一试。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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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等她早上被霜冻,中午被太阳晒,晚上摸黑才回家,就知道种地多不容易了。
回到村里后,微蓁迫不及待把东西都翻出来,拿新衣服到压井旁清洗。
她记得林母说过,新买的衣服要洗干净才能穿。
此时是五月底,外面的阳光很灿烂,只是吹风时还有些冷。
祁昼在边上看了会儿,见她笨手笨脚的,上来帮她压水。
微蓁扬眸一笑,“谢谢你。”
祁昼:“今天还去摘桑子吗?”
“要去。”微蓁立刻道:“我马上就洗好了。”
新衣服本来就不用洗很久,她淘了两次水,就眼巴巴望着祁昼。
祁昼上前将衣服拧干,伸手挂在了门口的绳子上。
“走吧。”他从厨房取了个盆出来,“再不去天都要黑了。”
两人走出村外,来到后面的河边,微蓁才发现这是一条很宽很宽的河,正值枯水期,裸出大片黄色的泥沙。
“有水!”微蓁指着不远处的水洼,激动道:“有鱼吗?”
“都是小鱼。”祁昼带着她顺着河边走,“这是塔河,再往前走可以看到胡杨林和塔河公园,秋天的时候最好看。”
微蓁在南疆这么久,一直待在村里,并没有见过他说的景色,不由生出丝丝期待,“那我秋天还要来。”
“这里进不去塔河公园,”祁昼道:“想进去得回大路,从正门买票。”
微蓁:“票贵吗?”
“不算贵,不过里面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夏天池子里连个荷花都没有,在这里看也一样。”
微蓁:“……”
没多久,微蓁就看到了两颗高大的桑树,或青或白的桑子在绿叶间若隐若现。
微蓁欢呼一声,迫不及待拉下最近的枝条,抓了两颗塞进嘴里。
南疆大部分都是白桑子,成熟后甜度很高,几乎没有酸味。
祁昼爬上树,抬手将成熟的恰到好处的桑子都摘下来放到盆里,“桑子的时节虽然很短,但你也不用像猪八戒吞人参果似的,最近都可以过来摘。”
微蓁:“猪八戒是什么?猪吗?”
祁昼:“……”
“我不是猪,”微蓁眨了下眼睛,“猪都是被我吃的。”
祁昼:“……”
他瞬间又觉得自己该死,微蓁刚刚恢复正常,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你吃吧,”他低声道:“我摘的也给你吃。”
微蓁弯起眼睛,“好啊好啊。”
结果晚上微蓁就拉肚子了,吃排骨都提不起精神来。
祁昼给她喂了两颗药,眸色沉沉地站在床边,“桑子就那么好吃吗?”
微蓁:“……不吃明天就坏了。”
祁昼深吸一口气,不明白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让你吃,没让你不加节制的吃。”
微蓁垂下眼睫,“你别生气,我下次不这样了。”
“肚子还难受吗?”祁昼转身倒了碗开水给她,“就你这样,还想种地呢。”
微蓁不服气,“我怎么不行了?”
祁昼:“你连自己都管不好。”
微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