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今晚来的这十位谢永彦的同事都是好人,饶是嘴很贱的那位,也仅仅只是嘴贱而已,其实没什么坏心思。大家互相介绍完以后,很快就混熟了。

    大家喝酒、蹦迪、玩游戏,一直玩到凌晨两点,几个女孩说实在熬不住了,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场。

    谢永彦还想再组第二场,提议大家一起去吃海底捞,其他人看了看他明显的下颌线,又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纷纷表示还是早点回家为好。

    “那你们回去的路上慢点,到家了群里报个平安好吧。小白,你拿上这个。”

    谢永彦递给她一瓶红酒,是老板送的,还没有拆封。

    “我叫了代驾,你先去外面等我,我过去跟老板打个招呼。”

    “好。”

    沈映潇抱着红酒瓶往出走,而她没注意到的是,今晚在夜店,还有一个她的熟人也在

    夜店的舞池里,俊男靓女们正随着音乐律动着身体,舞池虽大,但人与人之间却贴得很近,全然忘记了正常社交距离。就在这欢愉又紧凑的人群之中,一男一女正冷着脸,面对面,相隔一臂距离,怒目冷视着彼此。

    陈与羽这几天在北京陪陈父检查身体,日程说不上得轻松,她终于有时间回家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可每次回家,迟宏恩都不在,家里像样板间一样冷清。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微信消息隔好几个小时才回复,把陈与羽气得直上火,嘴里长出了三个大溃疡。

    今天她刚巧在朋友圈看到迟宏恩兄弟的朋友圈定位,朝阳的某某club,离她家不远。已经凌晨两点,陈与羽却清醒异常,她想也没想,打了个车就过来找人。

    迟宏恩这兄弟平时玩得很花,没准上一次他们就是在一起蹦迪,所以陈与羽找来了。就算迟宏恩不在,她也可以找他兄弟问问情况。

    没想到迟宏恩真的在这儿。

    舞池很吵,气氛躁动,陈与羽和迟宏恩却有如进入无人之境,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服软。

    还是陈与羽先开了口。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了让对方听清,她大声嚷道。

    迟宏恩:“没听见!”

    陈与羽:“为什么不回家!”

    迟宏恩:“你不是也不回家?”

    陈与羽没听清:“什么?!”

    迟宏恩:“我说!你不是也不回家!”

    陈与羽这回听清了,但她并不喜欢这个回答:“跟我回家!”

    她上去就要拉迟宏恩的胳膊,却被他避开了。

    “你先走吧!”迟宏恩说。

    又是一阵僵持。

    灯球刺眼的霓虹光几次晃到陈与羽的眼睛,音响声势之强烈,震得她胸闷气短,几乎呼吸不上来。直到陈与羽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气氛,她什么话也没说,冷着脸出了夜店。

    就这样吧,她想,自己这失败的婚姻爱咋咋地吧。

    -

    夜店门口,沈映潇抱着红酒瓶等谢永彦,远远地看到一小撮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在这凌晨的黑夜中动静很大。

    夜店门口常有一撮又一撮的人,有些聚在一起抽烟,有些聚在一起醒酒,这些人闹闹哄哄,不知道在干嘛。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沈映潇干脆在这儿看起了热闹。

    那边几个讲话声音大的男人嘴里骂着脏字,一边说“给爷道歉”一边推其中一个女人。

    沈映潇看着看着,觉出一丝不妙来——情况好像不太...不太和谐,怎么感觉像一群小混混在欺负人呢?

    扑通一下,那个被针对的女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我去...”

    这叫什么?这叫街边闹事小混混欺凌手弱女子啊!平时看过的社会新闻在她脑子里闪过,那些被醉酒壮汉乱拳打进医院的女孩们是多么无辜又可怜。

    今天既然被她遇到了,就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沈映潇酒劲儿上头,脑子一热,袖子一撸,紧急之中不忘给谢永彦发了条救命的消息,然后一头扎进那搓人堆里。

    “喂!干嘛呢你们!”

    她大吼一声,原本还想继续对那个女人动手动脚的男人被唬了一下,瞪着眼睛朝她这边看来。

    沈映潇就这样一身酒气,单枪匹马地去见义勇为了,而当她站到这撮人中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几个一米八几大壮汉的对手,他们几个人站成个圈,密密实实把她围住,她想要和其中的谁说话都得扬起脑袋。

    糊涂啊!

    真应该等谢永彦出来再来多管闲事的,好歹还有个抗打的。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壮起胆子,先把地上的女人扶起来。

    夜晚灯光昏暗,地上的女孩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沈映潇突然觉得自己喝多了。

    “小羽姐?!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儿?还被欺负了!

    陈与文呢?他会不会有危险?

    陈与羽从夜店出来,叫了辆出租车打算回家,凌晨本来就不好打车,好不容易等到了车,坐到车后排,突然副驾驶的门也被拉开,这群男的不讲理,非说这辆车是他们叫的,硬要上车。

    陈与羽当时也正因为迟宏恩生着气,和他们吵了几句,对面就不干了,把陈与羽从车里揪下来,一摔车门,非要跟她理论清楚。而司机看这群人不好惹,怕连累自己,赶紧开车溜了。

    陈与羽现在也是满脑子悔恨,她就不该来这个破地方捉人。现在好了,人没捉回去,反而因为一辆出租车跟一群不好惹的男人起了争执。事情若是闹大,营销号又要乱写了,什么“陈与文助理发酒疯”“陈与文深夜与助理泡夜店”,真是想想就头大。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还没等陈与羽想出一个合适的方法全身而退,沈映潇倒是先冲过来了。她手无寸铁,对这群混混完全构不成威胁,很快便遭到了同样的待遇。

    一个脖子上密密麻麻全是文身的男人站在她一臂距离之内,眼神迷离但很凶恶,一看就是喝多了。他上来就动手,一下接一下地戳着她的脑门。

    “我当是谁来了,小丫头,当活雷锋来了?个子不高胆子倒挺大,啊?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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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气?啊?谁给你的勇气?”

    此时此刻的沈映潇心里害怕极了,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就面相来说,很像是刚从局子里放出来的,她很怕下一刻他就从裤腰带里掏出一把刀刺向她的心脏。

    谢天谢地,还好没有。

    小羽姐上来帮她挡,被沈映潇一把护在身后。

    “姐,不用担心。”她又把小羽姐往身后藏了藏。

    沈映潇不想死,更不想拉着小羽姐一起死。

    那就只好赌一把了。

    沈映潇看准了文身男脚边的一片空地,狠狠地把手里的红酒瓶子砸了下去,整个人也顺势倒在地上——刚好借了他戳在脑门上的力,就好像真的是被他的一指禅戳倒了似的,手里的东西也是没拿稳才掉的。

    她倒在地上半坐着,撑着地的手被洒出来的红色液体逐渐浸湿,她捡起那截细管状的红酒瓶口,故意把玻璃碴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听得她自己头皮发麻。

    她挥起胳膊,破碎的瓶口直对文身男的面门。

    “你!知道姐这瓶酒多少钱吗,啊?你月薪多少就敢在姐面前撒野?啊?”沈映潇用同样的口气质问他,为了给自己提高气势,她用上了这辈子最凶狠的表情,嗓门还大了一倍。

    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说道,“罗曼尼·康帝,少说也有三十万一瓶吧,哎哟,瞧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会是没听说过吧?”

    文身大哥明显有些心虚:“什么什么日了狗的康帝,跟老子这儿放屁!”

    沈映潇又用她沾满红酒的手,狠狠往自己的白色毛呢外套上一蹭,“瞧见姐这衣服了吗,Chanel 2023春季高定,Chanel总知道是什么了吧?香奈儿啊!全球限量一百件,现在你们给姐弄脏了,想赔都赔不起。”

    “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弄脏的,当老子瞎啊!”文身男左手边的小哥愤愤开口。

    这个人看着面黄肌瘦,头上几根毛烫得像鸡毛掸子,整体造型颇为非主流,看着就是个做小弟的料。

    好哇,沈映潇窃喜,有你给我当靶子,免得我瞧见他那文身就起鸡皮疙瘩。

    沈映潇手上的酒瓶子唰地一下怼到他脸上,给他吓一跳,“你说谁瞎?我瞎?啊?”

    她抡着红酒瓶口一一指过这一圈男人的脸,恶狠狠地说,“没错,酒瓶子确实不长眼睛,不想死的都给我识相点!听见没有!还敢说姐放屁,我倒要看看是姐这酒瓶子硬还是你们这脑门子硬!”

    文身大哥这辈子哪儿受过这种委屈,刚才他被沈映潇的话吓到,尚有三分忌惮,现在听到她这般挑衅,他再不出手岂不是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

    他怒火中烧,抬起手就照着沈映潇的脸扇过去。

    “啊!!你快跑!”

    沈映潇下意识地背过身把小羽姐往远处推,巴掌落到她后背上,硬生生的疼。

    衣领子被人揪住,顺带扯到她几把头发,沈映潇被一股力量使劲往后拽去。

    糟了,怕是跑不掉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