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年,她第一次接触这种喊打喊杀的人,不禁屏住呼吸,又敲了几下房门。
屋内听见动静,很快没了声音,紧接着房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魁梧的男人,国字脸上还带着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十分吓人。
温乔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询问道:“请问,您是吴老板吗?”
吴老六紧皱眉头,一脸不耐道:“对,你有啥事?”
见自己没找错人,温乔浅浅一笑,“您好,我想买煤。”
听到有生意上门,吴老六收起凶巴巴的表情,把她让进办公室,“你想买多少?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温乔把自己的情况叙述一遍,想要长期与他合作。
一听她是城西的,吴老六不解地问:“你咋不去城西煤场买煤?跑我这儿买什么煤?”
为了能把煤价压到最低,温乔十分懂得投其所好,“我听别人说,您卖的煤要比城西的煤好,所以才来您这儿买煤。”
吴老六最喜欢奉承话,脸上多了一丝笑模样,“你真觉得,我的煤比高天磊强?”
温乔不想多惹祸端,假装糊涂,“高天磊是谁?我没听说过。”
这句回答让吴老六心花怒放,大手一挥,给了她一个最低价。
“妹子,你放心!从今以后我照着你!保证你有用不完的煤!”
“谢谢,您真是我的贵人。”
在今天之前,温乔打听过煤价,他的价格要比市场价便宜许多,她连忙拿出定金交给对方。
吴老六收下钱,写了一张字据给她,两人又交涉一些后续问题。
十多分钟后,温乔才从饭店里走出来。
她七拐八拐,又去了造纸厂。这个时间段工人们还在上班,她决定大闹特闹一番再回家!
因为上次那一闹,造纸厂的许多新员工也都认识她了,有个年轻小伙儿看见她,忙上前问:“姑娘,你找郑副厂长?”
“对,他在办公室吗?”
“他在会议室开会呢,要不我带你去?”
“那谢谢了。”
温乔对他展露笑颜,跟其身后朝会议室走去。
路上,她打听道:“郑厂长最近很忙吗?我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小伙儿转过头,对上她那张绝色面容,情不自禁地脸红,脑袋也晕晕的,“他不忙,每天早晨还去公园跑步呢。你要是找不到他,周末在工人俱乐部准能找到他。”
“他去工人俱乐部干嘛?”
“唱歌跳舞呗,每天活得老潇洒了!”
温乔微微挑眉,默默记下这些信息。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会议室门外,小伙儿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低声说:“我知道你叫温乔,能问问你在哪里上班吗?”
温乔如实回答道:“我在城西经营一家澡堂,如果你家也在城西住,可以去我那里洗澡,到时候,我给你一个优惠价。”
“你开澡堂?”小伙儿睁圆眼睛,震惊不已。
“对呀,怎么了?”温乔看着他,明知故问。
“没什么,只不过……第一次听说年轻姑娘开澡堂的。”
他尴尬地笑了笑,那颗刚刚萌芽的爱恋就此破灭了。
他有正式工作,家里绝不会同意娶个开澡堂的女人。
温乔依然满脸笑容,摆摆手,礼貌告别,“你快去忙吧,我一个人等在这里就行。”
“好吧,那我先走一步。”
小伙儿两步一回头,虽然心有不舍,却还是溜了。
温乔站在会议室外,渐渐收敛嘴角边的笑意,陷入沉思当中。
直到会议结束,门被打开,她才回过神。
郑天刚跟着一群人走出会议室,当他看见温乔的那一刻,脸色瞬间沉下来,并快步走到她面前问:“你来干嘛?”
温乔双手环于胸前,冷笑道:“当然是找你算账的,你这么坑我,我怎么能不来?”
其他人听出她的冷嘲热讽,全都停下脚步,好奇围观。
郑天刚环顾一下周遭,有些抹不开面子,沉声说:“有啥事,咱们去办公室谈。”
她没有动,打定主意在这里闹。
“姓郑的,你曾经是我爸最好的朋友,当年他没少帮你。可是你呢?欠债不还,连我爸的葬礼都不出席,还设计坑我一把,简直猪狗不如!”
“你!你竟敢骂我?”
郑天刚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脸色如墨一般黑。
众人听完议论纷纷,纺织厂的方书记戾起眼睛问:“老郑,她说得都是真的?”
郑天刚心虚不已,哪敢承认,“老书记,不是这样的,这其中有误会。”
见他死不承认,温乔扬起声音质问道:“你欠债多年不还,有没有这事?我爸去世,你没出席葬礼,有没有这事?你拿个破澡堂顶账,还和别人串通不卖我煤,有没有这事?这一件件,都有人证物证,你休想抵赖!”
她目光犀利,掷地有声,问得郑天刚哑口无言。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看清谁在撒谎?
方书记皱起眉头,当着大家的面,对他批评道:“老郑,做人要有良心。这样吧,你先把私事解决好,后天出差,你不用去了。”
这次出差不仅油水多,还关乎自身前途,郑天刚花了不少心思才获得名额,他瞬间脸色刷白,“书记,您别听这死丫头说的,我马上就能解决好,不耽误出差。”
温乔看出一些苗头,在旁边添油加醋道:“姓郑的,你说谁是死丫头呢?想当初我爸活着时候,你可不是这嘴脸!忘恩负义的家伙,小心天打雷劈!”
郑天刚差点气得心梗,抖着手指骂她,“你个死丫头片子,你诅咒谁呢?!”
方书记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他的叫骂,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么大岁数了,跟个孩子一般见识,这思想不适合出差学习,你还是留在厂里吧。”
说完,背着手转身就走,态度十分决绝。
郑天刚想追过去解释,却被秘书拦了下来,气得原地跺脚。
温乔见状,唇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道:“真是活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郑天刚闻声看向她,恨得牙痒痒,“死丫头,你给我等着!只要你在煤城一天,我一定让你混不下去!”
温乔毫无惧意,挺直脊背走向他,倾过身子,小声吓唬道:“你也要注意,每天跑步时别无缘无故被揍。还有,俱乐部少去,我知道你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郑天刚一怔,立刻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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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事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磕磕绊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反应过于心虚,温乔继续诈他,“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我要警告你,千万别把我惹急了,否则,我把你家搅得鸡犬不宁!”
“你!”郑天刚气得说不出话,很后悔招惹了这个祖宗。
从造纸厂出来,温乔笑容灿烂,上午受的气全部宣泄在郑天刚身上,此刻,她的心情极好。
回到家,李秀珍关心道:“你这一整天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回?”
温乔从包里掏出在路上买的三个苹果,笑吟吟地说:“我今天办了好几件大事,明天再去木匠那里取牌匾,咱们这家澡堂就能正式营业了!”
看到她这么开心,李秀珍也跟着高兴,“营业后别太累,实在不行,我那儿还有两个镯子能卖。”
那镯子在后世价值千万,温乔忙阻止她,“无论什么时候,镯子都不能卖。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累到的。”
“你要说话算话,别逞强。”
“行了,我知道啦~咱们快去做饭吧。”
温乔挽住她的胳膊撒娇,半句没提郑天刚的事。
第二天,她去木匠那里取回牌匾,找来梯/子爬上去,把牌匾挂上了。
“和睦洗浴?”李秀珍扶着梯/子,仰头看向牌匾,念出上面的字。
温乔小心翼翼走下来,兴冲冲地问:“怎么样?这个名字不错吧?”
“挺好,寓意不错。”
家人和睦,邻里和睦,和气才能生财。
温牧在旁边傻乎乎地看着,用手指在空气中慢慢勾勒它们的笔画。
温乔看到这一幕,悄悄拽了拽李秀珍的衣角,小声说道:“奶,您快看!”
经她提醒,李秀珍望向孙子,待看清他的动作后,立刻激动不已,“看来煤城真是个风水宝地,小牧对这些字有反应了!”
“是啊,等看完中医,我相信他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温乔暂时没搞明白,弟弟的进步跟系统有没有关系?不过,这是个好现象,留在煤城绝对是明智之举。
挂好牌匾后,有许多路人会朝澡堂这边瞧一眼,温乔没有急着回屋,而是站在门口,扬声做起广告:“咱家澡堂明天正式营业,水质特别干净,环境也卫生,明天有优惠,大家可以试一试。”
有好奇者走过来,打听道:“洗澡多少钱啊?有搓澡师傅吗?”
“洗澡一毛八,搓澡六毛。肯定有搓澡师傅啊,还是很有经验的大师傅。”
温乔睁着眼睛胡说八道,其实她没找到合适的搓澡师傅。打算女澡堂亲自上阵,男澡堂嘛,让温牧练练手,没准对病情有益。
这时,有道声音横插进来,格外尖锐,“你们可千万别来这里洗澡!我曾经洗过,结果起了一身瘊子,快被气死了!”
温乔寻着声音看过去,认出对方是隔壁银行的员工,平常遇见,从没说过话。
如今跑这儿来砸场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们可以进去看看澡堂的卫生条件,如果在我这里洗出瘊子,我不仅赔偿治疗费,还赔偿两千元营养费。”
她此话一出,周围皆是哗然。毕竟在这个年代,两千元可是个大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