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惊喜
    刘铭易之前已经给秦兆通风报信了,所以秦兆一直没吃饭,坐在屋子里等他们。

    舒晴进来的时候,秦兆正坐在茶几上喝茶,虽然已经等了很久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瞧着她。

    “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一直很感谢你,所以给你做了几道菜,你快尝尝。”

    舒晴将几碟菜一一摆在他面前。

    她做了一道红烧排骨、香椿炒蛋还有一小盘青菜,色泽丰富,闻起来香味扑鼻。

    秦兆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块炒蛋,慢慢品尝。

    “好吃吗?”舒晴问

    秦兆点点头。

    舒晴笑了,眼睛水汪汪的,如同小鹿般灵动。

    秦兆多看了几眼,又默默垂下视线。

    “你吃了吗?”他忽然问。

    舒晴一愣,她当时光顾着做菜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吃、吃了。”

    秦兆明显不信,他又问刘铭易:“你们吃了吗。”

    刘铭易也结结巴巴地说吃了。

    秦兆眸子瞬间泛凉,冷声吩咐他去厨房再拿两双筷子来。

    刘铭易只好讪讪地去了,房间里只剩舒晴和秦兆两人。

    “你对他那么凶干嘛,小刘人挺好的,刚才在厨房一直在帮我。”舒晴说。

    秦兆却说:“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也包括我吗?”舒晴眨眨眼睛,长睫翩跹,像一只狡黠的孤狸。

    秦兆没再回答,默默吃菜。

    刘铭易不在,舒晴也不知道和秦兆聊什么。

    她撑着下巴随意望向别处,发现橱台上有不少瓶瓶罐罐,有中文名的,也有英文名的。

    舒晴便指着这一堆东西问秦兆:“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药。”

    “......什么药?”

    “强身健体的。”秦兆淡淡地说。

    “你看起来那么壮,打得那个陈强毫无还手之力,还需要强身健体?”

    到这时候了秦兆竟然还打算瞒着她,难道要死了才告诉她吗,舒晴有些生气,正想接着质问他,却见到刘铭易敲门进来了。

    他递给舒晴一双筷子,然后说:“秦总,舒晴姐你们慢慢吃,我去附近走走。”

    刘铭易明显不想当电灯泡,很快就离开了。

    舒晴打算吃完再和秦兆算账。

    饭吃得差不多了,看秦兆放下筷子,舒晴就问他:“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秦兆用餐巾纸慢慢擦拭唇角,动作优雅衿贵,听到她的话,掀眸睨了她一眼:“你指哪方面?”

    “我听说你得了脑瘤。”舒晴直言道。

    “你听谁说的。”秦兆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你是怕我死了吗?”秦兆漆黑的眼眸如深潭般盯着她。

    “废话,你死了我就是寡妇了。”

    “这不好吗,你自由了。”

    “.......”

    他说的话舒晴无法反驳,她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舒晴说。

    “你以后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秦兆却起身打开门,然后淡淡看着她说:“谢谢你的午餐,但你该走了。”

    舒晴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郁气,看也不看秦兆一眼走出门,还顺手帮他‘嘭’的一声关上,声音震得吓跑了廊道上晒太阳的两只猫。

    真是好心没好报,今天这顿饭她就当是喂了狗!

    *

    这一天舒晴和陆安安从花鸟市场买了些盆栽和多肉植物回来,打算再装点装点民宿。

    一进大堂,就在前台见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前台小妹阿莉正在给办理他们登记。

    “嗨阿晴,好久不见。”舒薇禾摘下墨镜,笑着和她打招呼。

    路齐铭眉眼桀骜,懒懒散散地倚靠着前台,手里把玩着墨镜腿,正含笑瞧着她:“舒晴看到我有没有很惊喜?”

    舒晴没理他,直接问舒薇禾:“你怎么来了?”

    “我休了年假,想找个地方玩玩,想到你在丽江就来了,”舒薇禾说,“而且爸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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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你,也想让我看看你在这边过得怎么样。”

    舒晴才不信她的鬼话。

    虽然不是很想见到他们,但也不能明着将他们赶走,以免他们反咬一口,作出有损民宿声誉的事情来。

    很快舒薇禾和路齐铭办好了入住手续。

    上楼之前,舒薇禾忽然回头说:“哦对了阿晴,来之前我见到周让了,他一直在找你,我就把你这里的地址给他了,你不会怪我吧?”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扬起了幸灾乐祸的笑。

    周让要是找来了,舒晴还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吗?

    舒晴连她那点小小的股份都不赞成给,她凭什么让她好过。

    舒晴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着牙问:“你没让他见到我爸妈吧?”

    “没有,我怕他被打死。”

    走在后面的路齐铭看着舒晴说:“知道周让那狗东西对你心怀不轨,我特意来这里当你的护花使者,你千万别以为我是和舒薇禾一起来的,我早就和她提分手了,是她一直跟着我。”

    “路齐铭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舒薇禾吃力地提着大行李箱,气呼呼地说。

    路齐铭满不在乎,轻松越过她率先上楼。

    陆安安在一边焦虑地听着,等他们走之后,赶紧问舒晴:“周让来了,不会对你不利吧?”

    “不会,他要敢再像以前一样,我就让他再做三年牢。”

    话虽然说得很硬气,但舒晴还是有些忧虑,不知道周让经过这三年的劳改有没有变得好一点。想起他对她的偏执和疯狂,舒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对周让的感情很复杂,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是彼此依偎的姐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大山深处,唯有他是理解她、关心她、保护她的人,没有他,她不敢想象自己会遭到怎样非人的对待。

    可也正是他,将她后来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舒晴现在虽然畏惧他,但也对他始终狠不下心来,只能有点远离多远,希望永不再见。

    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