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周家的第一年,舒晴不仅包揽了家里全部的脏活累活,还吃不饱穿不暖,辛酸苦辣咸尝了个遍,还好周让时常帮她,舒晴才能喘口气。
第二年陈红妹生了个儿子,取名周聪,周大山高兴极了,就是苦了舒晴,不仅要干活,还得帮他们带孩子,一点没照顾好,就会被陈红妹掐胳膊拧耳朵,饿肚子。
第三年不知周让和周大山说了什么,周大山大发慈悲让舒晴上了学,因为周让时常帮她补习,所以她和周让一样上三年级。
周让满十二岁之后,就拆了自己的床板,不顾周大山反对搬到了另一个更小的屋子里。
舒晴有了自己专属的空间,做什么都方便了许多。
时间慢慢流逝,舒晴依旧没等到爸爸妈妈来救她,怕岁月模糊了记忆,她每天晚上都会在脑海中勾勒他们的音容样貌再睡去,生怕自己忘了,连家里的座机号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碍于这里通讯不发达一直没有机会打出去。
周让随着年岁日长,和周大山的矛盾日益凸显,又因时常维护舒晴,被骂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每当这个时候陈红妹就站在一旁抱着周聪讥笑,按她的话来说,周让这种属于养废的,不值得多花心思。
十四岁那年,长期营养不良的舒晴才开始发育,身量渐长,身姿也变得越加玲珑有致。
周大山看她的眼神也慢慢变了,舒晴虽然看不大懂,在周家却再也不敢随意穿短裤短袖。
让舒晴害怕的是,周大山每次喝完酒之后,望向她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待宰的羔羊,格外的邪恶,让舒晴不寒而栗。
那一天,周让还没回到家,母老虎则背着周聪出门劳作去了,家里就剩她和周大山两个人。
她在天井里埋头洗着全家人的衣服,周大山坐在屋内的饭桌上,喝一口酒,抽一口旱烟,好不惬意。
一双浑浊的三角眼微微眯起,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舒晴娇小的身躯。
舒晴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如芒在背,有些惴惴不安,也不敢抬头,只是更加卖力地搓洗衣服。
“二丫啊,别洗了,周叔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你过来陪我喝两杯呗。”
舒晴也没吭声,依旧吭吭哧哧洗衣服,只当没听见。
“我叫你过来!”周大山突然爆喝一声,舒晴吓得抖了抖,却依旧没敢过去。
“周叔,周姨让我在她回家之前洗完这些衣服,要不然她晚上又不给我饭吃了。”舒晴试图和他装可怜。
“没事,有我在,会有你一口饭吃的,现在先陪周叔喝酒,不要不听话!”
舒晴知道不能再拒绝,她慢吞吞地站起来走过去,双手紧攥成拳,如临大敌地走到门槛处站定。
“离那么远做什么,走近点,坐到这里来。”
周大山拍了拍他身旁的小板凳。
“我、我站这儿就行了。”
“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周大山皮笑肉不笑。
舒晴连忙战战兢兢地坐到那个小板凳上,一旁周大山身上浓郁的酒臭味熏得她想作呕。
周大山倒了一杯酒,重重掷到她面前,“喝!”
“周叔,我不会喝酒。”舒晴还想垂死挣扎。
“叫你喝你就喝,那那么多废话。”
耐心售罄的周大山,一手拿起酒杯,一手捏住舒晴的下巴,粗暴地将酒水往她嘴里灌,辛辣浓烈的酒像火一样顺着喉咙烧进胃里,舒晴难受得直咳嗽,脸都憋红了。
周大山十分愉悦地欣赏她痛苦的表情以及泛红的双眼,又倒了满满一杯酒,“来,继续喝!”
见舒晴犹豫,周大山冰冷的眼神瞬间像利剑一般射来,“不喝我就喂你喝!”
舒晴不得已,只能拿起酒杯喝,周大山在一旁饶有兴致盯着她,甚至还跟她碰杯。
一时间,堂屋内酒气弥漫。
“二丫你酒量不错啊,”周大山肥腻粗黑的大手像蛇一样攀上舒晴的肩头,侧头端详她酡红的脸,“醉了没有啊?”
舒晴脑袋晕乎乎的,迷离的醉眼不经意瞥见周大山那双色眯眯的眼,吓得清醒了片刻,打结的舌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周叔,我想吐........”
没等周大山反应过来,舒晴‘哗啦’一声,准确无误吐到了他身上。
周大山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猛地站起身,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一片狼藉,满是臭气熏天的呕吐物,他缓缓抬头,像恶鬼一样死死盯着舒晴这个罪魁祸首,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舒晴心生恐惧,努力迈开两条绵软的腿想逃,但还没跨过门槛,突然头皮一紧,脑后的长发被一只大手揪住了,痛得她差点飙泪。
“臭丫头,你是不是故意的!”周大山怒不可遏地拽紧她的头发。
“周叔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快放开我。”
周大山的力气大得出奇,舒晴感觉头皮快要被他扯掉了,反手想把头发从周大山手中解放出来,但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拉力,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倒向饭桌。
“吐啊,继续吐啊,看老子不打死你!”周大山抓着她的头发,咬牙切齿地将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往饭桌上掼。
舒晴眼里冒着泪花,痛得不断哀求。
刚进家门口的周让见到这副场景,绷着脸一言不发,径直越过周大山走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锃亮锋利的菜刀。
在周大山污秽难听的辱骂声中,周让面无表情地一刀劈向他拽住舒晴头发的手。
周大山被他吓出一身冷汗,慌忙收回手,才免掉一砍。
“我是你老子,你再动我一下试试!”周大山怒火冲天地朝周让吼。
话音刚落,周让手中锐利的菜刀再度以势不可挡的速度砍向他。
周大山目眦欲裂,险险躲开。
“不愧是女疯子生出来的小疯子,连老子都敢砍!我看你是要反了天!”
“我警告你,不准再动姐姐,要不然我见一次砍一次。”周让将舒晴护在身后,漆黑的双眸一片冷寂,声音冷得如同淬了万年寒冰。
周大山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咬牙切齿地说:“老子花大钱给你买媳妇,你却为了她要砍我,信不信我把你们扔到山上一起喂狼!”
“那你就试试,”周让冷声开口,“看看是你动作快,还是我的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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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山看着周让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心里一阵胆寒,他是怎么养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好儿子的,他颤抖的手指着他,狠狠骂道:“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威胁老子,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跟你短命的娘一个贱样!”
周大山骂骂咧咧个不停,可在对上周让阴恻恻的目光时,徒然收了声。
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却有这么渗人的眼神,真是晦气!
周大山淬了口痰走了。
舒晴的心狂跳不止,直到被周让拉回房间,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她坐在床上,惊魂未定地抽噎,周让找来药水,轻轻涂抹她额角的擦伤,动作温柔细致,生怕弄疼她。
舒晴看着他专心认真的神情,无比感激:“周让,还好你回来了。”
周让动作微顿,黑沉的眼直视她,郑重道:“姐姐,你再等等,我一定带你离开。”
“嗯,”舒晴信誓旦旦地保证,“等有机会,我们一起逃出去,到了我家我以后都罩着你!”
“好。”
在周让的安抚下,舒晴身体总算没有那么紧绷了,但依旧后怕,便问:“还有周让,你可不可以搬回来,我很害怕......”
周让点点头。
自那之后,周让又睡在了舒晴房间。
她睡在床上,他就铺着个草席躺在她床底,把菜刀放在枕头下,任周大山怎么踹门叫骂都无动于衷,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和她聊天。
有了他形影不离的守护,舒晴安心不少。
许是那天周让的警告,让周大山有了一丝忌惮,虽然明面上还是对舒晴骂骂咧咧,但暗地里已经不敢轻易动她了,舒晴松了一大口气。
这天依旧是舒晴负责给四岁的周聪喂饭。
但这个周聪每次都不配合,喂他一口饭比登天还难。
一会儿追着鸡跑,一会儿又跑到草丛里捉蛐蛐,就是不肯好好吃一口饭,被他弄得心力交瘁的舒晴恼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一幕恰好被从堂屋内出来的陈红妹看到了,火大地抄起门边的扫帚,气势汹汹朝舒晴打去。
“竟敢打我儿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老娘就不姓陈!”
舒晴吓得拔腿就跑,一边躲闪,一边在心里臭骂这对母子。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进到这个家,要忍受他们的磋磨与苛待。
“你再躲试试!”身材肥胖的母老虎追了她几步路,就累得气喘吁吁,叉着腰怒瞪着舒晴。
舒晴倚靠在院门上,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随时准备夺路而跑。
陈红妹瞧着她近乎挑衅的姿态,怒火燃烧的更旺,将手中的扫帚砸向她,舒晴灵活转身,铆足了劲往山上跑,陈红妹不甘示弱,捡起门边剁猪草的生锈菜刀,咬牙追上去,誓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母老虎穷追不舍,舒晴因为没吃饱,跑了没多远就快没劲了,步伐渐渐慢下来,回头发现陈红妹要追上来了,慌得加快速度,却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住脚部,重重摔在了地上。
陈红妹趁机追上来,在她惊恐的眼神中举起菜刀,猛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