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月这样的要求可以说是很合理了。
毕竟要是随便来个人都说货在他们手里的话,那难不成每个人都要付一遍赎金吗?
其实如果论这批货的价值的话,她自然不可能从柳家手里白拿,这批货已经付过一次货款了。
若是再付一次货款,那付出的金钱就已经远超货物本身的价值,简而言之是不划算的。
苏南月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想解决一下这个麻烦而已。
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在背后针对自己的人呢?
关于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苏南月的心理已经隐约有了几分推断。
不过她还没确定到底是其中哪一个人。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
货单很快就送到了苏南月的手中。
吴嬷嬷瞧着那货单上的数目和苏南月从柳家进的那批货一模一样,叹了口气说道:“姑娘,这批货确实是被这些人给劫走了。”
“我早就知道这批货是他们动的手脚,我们丢了这批货才过去了多久,他们就已经找上门来让我们付赎金了。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骗钱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既然是这样,那姑娘你要他们货单是为什么?”
桃儿和吴嬷嬷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头雾水,显然没有明白苏南月意欲何为?
“我要货单,自然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瞧……这云隐纱是京城当中的叫法,江南那一带管这种料子不叫这个名字,如此便可以推断出这批劫走货的人不是江南的人,针对的不是柳家而是我。”
“再者这种丝绸是江南产的,京城中非达官贵人不用。”
“若是寻常的拦路劫匪又怎会知道京城中达官贵人用的料子叫什么名字呢?要知道这些料子细细又分成了十几种名字,只有经常接触的人才能知道这个料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若是寻常山野武夫从未见过这等华丽的料子,就不会用这样的名字来写,由此也可推断出这背后做手脚的人定然是京城中的人,且不是平民百姓,而是达官贵人。”
“京城之中的达官贵人……姑娘,难不成是王府那边?!”
这会儿就连桃儿都反应过来了,苏南月又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只不过她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动的手脚,是陆瑾年呢?还是陆瑾毓呢?又或者是老王妃?
陆瑾毓如今自顾不暇疲于应对魏家上下,尤其是魏夫人的为难,又怎么有时间来针对她。
若是这样想来的话,那幕后黑手便也只能是老王妃和陆瑾年中的其中一个,又或者他们两个都参与其中了。
这也难怪,毕竟王府上下蛇鼠一窝嘛。
从前那几年的日子,她算是看得透透的了。
既然对方已经将货单送上来,苏南月也成功推测出了这背后的人的身份,那她就没有不去的理由了,正好她还想多见识见识一个人要是无耻的话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也不知道陆瑾年到底是被发疯的作者写坏了脑子,还是他本来脑子就不太聪明。
经历了这么多,他居然还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只知道相夫教子伺候婆家人的高门贵女吗?
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她不把这个死渣男的梦给打醒,就枉为人一遭。
不过这话说归说,苏南月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就搭上自己的小命,于是走之前她嘱咐了阿燕远远的跟在自己的身后,不能被王府的人发现。
对方似乎是有意为难苏南月,特地将见面的时间定在了后半夜。
城门都快落锁的时候,才让苏南月去那城郊的破庙交易。
夜风阵阵,阴风萧瑟。
这太阳落山以后的京城外看着可不怎么和平。
就算知道武功高强的阿燕跟在自己的身后,苏南月心中也难免有几分胆战心惊。
毕竟这样的景色在现代可是不多见的。
繁华的城市就算夜幕降临,也依旧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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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宁静的夜色苏南月突然有些感叹,她终究还是个现代人,来了这么久,总是无法适应这里的日子。
只可惜回去注定是奢望,这辈子她也只能让自己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了。
放下了车帘子,又随着马车颠簸了一会儿,总算是停在了城郊的破庙不远处。
那送信的人说了,车夫不允许进入寺庙。
苏南月也就让车夫在外头等着了。
破庙看上去荒无人烟的样子,连带着墙都塌了一半。
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里头的佛像掉了漆,看上去少了几分慈悲,倒是多了几分阴森诡异。
啧啧啧,这要是用来拍鬼片的话,倒是很有氛围,可惜了。
就在苏南月还在脑中思索着自己从前在现代看过的鬼片的时候,一声冷嗤笑声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这样的笑声,让苏南月比见到这诡异的佛像还像见了鬼。
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他的眼神里充满着讶异,就差把怎么会是你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陆瑾年。
不得不说苏南月一开始完全没有料到始作俑者会是他的,因为不管从什么角
度来看,陆瑾年似乎都没有劫走她货物的理由。
不过现在苏南月算是想通了,这发疯的作者写的发疯男主现在终于彻底魔怔了,好像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不过为了配合面前这男人,她还是演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夸张而又做作的喊出一句:“居然是你,怎么会是你,为什么?!”
这演技苏南月在心中暗暗的给自己点了个赞,她以前怎么就没想过朝着娱乐圈发展呢?说不定还能拿个奥斯卡金奖。
“没想到是我,除了我,你还想跟什么人在这深夜破庙里见面?”
陆瑾年邪魅猖狂的挑了挑自己的眉,眼神里甚至带上了几分醋意。
这副样子瞬间让苏南月举双手投降,不行了,大哥演不下去了,再演的话要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