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池婙一脸你在说什么玩意的表情。
猜错了。
赵明月低头又想,有了答案,“我知道了,阿娘是想将赵纯骗过来,关在清宁宫,这样他就见不到李宰相,也没就办法把诏书给他了。”
虽然不清楚这诏书是什么,但肯定是对阿娘不利的东西。
池婙无奈看着她,笑着摇头,“明月,太子有多讨厌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乖乖听命过来?我让人请他来用膳,不过就是个由头,正好你也吃完了,就陪我去明德殿见一见你可爱的弟弟吧。”
赵明月立刻别扭起来,“我不要去,我不想看见他。”
然而,池婙根本不容她拒绝,脸上笑容一收,冷目扫过来,赵明月就怯了。
老实站起身,跟在池婙身后,出了清宁宫。
檐下的灯笼已经点上了,正随风微微摆动着,一点红色的烛火烧进赵明月眼里。
低下头,看见地上黑影爬上来,缠住了她的双腿。
她顿时僵在原地,无法迈步。
不想看见赵纯。
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
不想看见他!
自从那日酒醉,她当着池婙的面痛哭了一番后,那些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情绪就彻底爆发出来,刻意遗忘在脑海深处的痛苦记忆也被唤醒了。
再加上灵琼的事,她对赵纯,只剩下了反感和厌恶。
而且,她很清楚,赵纯不是她的弟弟,他是未来的皇帝,是她应该三叩九跪的人。
哪怕他再残忍再冷血,甚至以后还会更残忍,更冷血,他的手中依旧掌控着无数人的命运,包括她的。
明明她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可处境却是天差地别。
“明月,你在发什么呆?”一道冷玉般的声音,将她从迷乱的思绪中唤回现实。
抬头,就见池婙垂眸看着她,漆黑眼瞳锐利而深邃,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看到了她脆弱不堪的内心。
“我……”赵明月心慌起来,声音低了下去,“这些日子我都躲着赵纯,阿娘,我有点害怕。”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
“我不是说过,要让赵纯受到应有的惩罚么?难道你就不想亲眼看到,他给你跪下认错吗?”
赵明月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池婙,真的,可以吗?
从前,哪怕眼里看到不公,心中觉得不平,她也从未奢望过反抗什么。
可现在,她好像看到了希望,如果是阿娘的话,或许真的可以。
赵明月眼睛里的火光重新亮了起来,朝池婙重重点了点头,“我想!我要!”
挽过池婙的手,大步跨出了宫门。
————
李贤佑死了。
在被池皇后挖掉双眼的当夜,就因为太医医治不当,活活痛死了。
他那时发出的如夜枭般凄厉的惨叫,到现在,还时不时回荡在赵纯的耳畔。
若不是太监们拦着,他早就把那几个太医砍了!
赵纯一边在明德殿内焦急地转圈圈,一边在心中恨恨地想着这事。
怎么李宰相还没有来?他伸长脖子往门外看,却始终看不到人影。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见到李勉,是因为有件特别重要的东西,必须马上交给他。
李贤佑临死前,曾交给他一封诏书。
当时,帐篷里只有他和李贤佑两个人,李贤佑紧紧握住他的手,满怀恨意地说:“太子,你一定要……杀了池皇后!这封诏书,就是扳倒她的利器,更是她谋害圣上的铁证,请太子……务必保管好,等到了都城就……就把它交给我爷爷……”
说完这番话,他就断了气,紧握着赵纯的手重重摔了下去。
李贤佑对赵纯而言,是最值得信任的一位兄长。
他们自小就在一起玩耍,李贤佑会陪他一起捉弄太监宫女,还会陪他挨太傅的骂,替他罚抄文章……这样好的人,却被池皇后害死了!
赵纯早就恨毒了池皇后,平日里更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偏偏他还得认这女人当娘,真是恶心。
而更让他觉得恶心的是赵明月,在人前装得一副温柔体贴的好姐姐模样,其实本性和池皇后一样恶毒。
果然,阿爹一死,赵明月就露出了真面目,对他这个弟弟连装都不装一下,整日里就知道讨好池皇后。
堂堂一个公主,居然跟秦楼楚馆里的女人一样卖笑,真是自甘堕落。
难道她们不知道,他马上就要登基做皇帝了,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该死!
更让他生气的是,今天早上,池皇后还派人来警告他,不许他下马车。
这女人以为她是谁?凭什么管他?
赵纯本来没打算听她话,在百官说“恭迎新君”的时候,他就打算出去的。
可不知怎么的,眼前忽然就浮现出李贤佑那双血淋淋的眼睛,耳边百官的呼声也变成了李贤佑凄厉的惨叫,赵纯顿时腿脚发软,瘫坐在马车里,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出去的好,池皇后这人太可怕了,要是真惹恼了她,她说不定会让人割下他的舌头剁下他的手指!
倒时候他既不出话又写不出字,就无法完成李贤佑的遗愿了。
太傅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是君子,不跟女人计较。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他的,马车进城门前,居然叫他恰巧看见了李宰相,他当即呼喊出声,让李宰相进宫来找他。
现在想起来,赵纯都忍不住夸自己机智。
只是这李老头也来得太慢了些,赵纯原地转圈都转累了,索性找了把椅子坐下,把怀里的诏书拿出来,又仔细看了一遍。
这是一封废后诏书,上面还印着皇帝的印玺,赫然是皇帝被谋害的当天拟下的。
赵纯动用他那为数不多的智商猜测,池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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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道自己作恶多端,要是被废了,下场肯定很凄惨。
所以,她在得知阿爹要废她后,就派人把阿爹杀了,再栽赃到那些太监身上。
就算不是他想的这样,可只要把他这封诏书交给李宰相,李宰相就能号召群臣废掉池皇后,让她去给阿爹陪葬!
倒时候,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他的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砍谁脑袋就砍谁脑袋。
至于赵明月,看在她是他姐姐的份上,就留她一命,把她送给马奴当老婆吧。
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
说不定,姐姐会哭着跪下来求他呢。
想到这里,赵纯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这可太让人兴奋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殿外匆匆走进来,赵纯立刻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激动道:“是不是李宰相来了?”
小太监一愣,随即轻声道:不,不是李宰相,是皇后殿下——”
“什么,你说皇后那女人过来了?”赵纯脸色刷地白了,转身就要把手中的诏书藏起来,结果太慌张,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
小太监忙道:“是皇后殿下派人来,请太子您过去清宁宫用晚膳。”
赵纯听了这话,脸都黑了,捂着砸扁的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把诏书塞进怀里,转身一脚踢过去,“死阉人,你不早说!滚,滚出去,本太子没心情吃饭!”
太监挨了一脚,趴在地上不敢起身,立刻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赵纯心情烦躁,这李勉也太不像话了,居然敢让他等这么久,迟早把他贬去岭南吃瘴气。
他拿出怀里的诏书,想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要是真被池皇后发现就不妙了。
“太子,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能不吃饭啊。”正要往寝殿里走,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见来人,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腿脚开始发软。
“阿,阿娘,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
“老臣来晚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过了一个多时辰,李勉才进宫,呼吸略有些急促,躬身向坐在寝宫正中椅子上的赵纯躬身行礼。
“无,无妨,”赵纯咽了口口水,脸上神情怪异,“快给宰相大人赐座。”
话才落,太监搬来椅子,李勉撩开衣袍,坐了下来。
抬眼看向赵纯,正要开口,忽然注意到他左脸上有块淤青,惊讶道:“太子,你的脸是怎么了?”
赵纯惊慌捂脸,“这个,这个是我不小心摔的。”
李勉心里想着别的事,并未起疑,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伺候太子的宫人也太粗心了!”
赵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转而问道:“李宰相,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我等你半天了。”语气里颇有些怨怼。
李勉变了脸色,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这个……”说来就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