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婙眸光一闪,“当真?”
赵纯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真的,真的!”
池婙眯起眼睛,“既然如此,灵琼,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灵琼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将铁钳缩了回去。
池婙朝赵纯招了招手,“乖孩子,你过来。”
赵纯松了口气,立刻躲开那把铁钳,硬着头皮膝行到池婙身前,仰着脸,露出讨好的笑,“阿娘。”
池婙盯住他谄笑的脸,眉头微皱,小小年纪就学得这么老成圆滑,难怪赵明月会怕他。
声音冷了几分,“太子,你应该知道,骗我会是什么下场。”
赵纯点点头,很是乖巧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你就照我说的去做……这些,能够做到么?”
乖乖当傀儡皇帝,一切实权全部交到她手里?
赵纯听完池婙的要求,心中愤恨不已,脸上却依旧讨好笑着,“都听阿娘的。”
暂且安抚住她,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赵纯正盘算着,忽然,池婙俯下身,凑到了他耳边。
低哑而冰冷的声音响起,“既然我能悄无生息地除掉你爹,自然也能悄无声息地除掉你,我劝你最好别自作聪明。”
赵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她真的杀了父皇!
这之前关于池皇后杀了皇帝的说法,赵纯以为都是李贤佑臆测的,但他乐得坐实这个谣传。
可现在,这个可怕的真相竟然从凶手嘴里得到了证实。
赵纯心底的防线瞬间被击溃,抬头看向池婙,只见她唇角含着笑意,白多黑少的眼睛像是某种野兽,紧紧盯住了他。
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不……绝不能和这个女人作对……会死的……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紧得发疼,这时,门外有人通传。
“主子,李宰相来了,要求见太子殿下。”
“让他滚,我不见!”赵纯惊恐出声,他必须和这些妄想对付池皇后的官员划清界限。
池婙嘴角微勾,“让李宰相进来吧,太子正好有事要和他商议呢,是吧,太子?”
赵纯想起她刚才的要求,顿时明白过来,脸色灰败下去,“是,是的。”
池婙这才直起身,看了赵纯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携过赵明月的手,走去了后面的房间。
灵琼也收起铁钳,跟了上去。
大殿里只剩下了赵纯一个人。
他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地在椅子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口就响起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李勉微喘着气,大步走进来,躬身向他行礼。
“老臣来晚了,还请殿下恕罪。”
————
李勉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他跟赵纯痛骂商议池皇后的时候,池皇后本人就在一墙之隔的内室里,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必去看,她也知道这老登会是怎样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恶心模样。
池婙很清楚,她只是一时恐吓住了赵纯,他这次不敢反抗,不代表下次不敢。
想要一劳永逸,就得把赵纯做成真正的傀儡。
想到这,池婙拿出从系统商店兑换到的药粉,交到灵琼手里,“太子惊吓过度,给他熬碗静心安神的汤药来。”
灵琼没有多问,拿上药粉,转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来到没有人的厨房,找出药罐子,将药粉尽数倒进去,接着生火,煎药。
她安静看着炉子上跳跃的火苗,忽然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随后越笑越大声,肩膀止不住地抖动。
好半晌,才停下来,收住笑意。
她之所以要投靠池皇后,就是为了今天啊!
就是为了看到太子殿下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痛哭求饶啊!
这怎么能不让她放声大笑呢?
当赵纯按住她的手,不顾她的哀求,把她的指甲一片一片拔下来时,她就在心中发誓,哪怕是死,也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为此,她一直拼命忍耐。
直到那天,她亲眼看着玉照挖出了李贤佑的眼珠子,心中蓦地响起一个声音,报仇的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很快,玉照被封为一等侍卫,并且放出消息,要招收会武艺的女子,组建皇后的亲卫队。
所有人都拿这当笑话听,女子天生羸弱,怎么可能保护得了皇后的安全?
灵琼听着她们的议论,只是在心中冷笑,想加入亲卫队,可不是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就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要有决心。
池皇后要的不是一支强者的队伍,而是拥有某种决心誓死效忠于她的人。
没有这种决心的女人,哪怕真的武艺高强,也不会有加入亲卫队的念头。
这种离经叛道,并且注定要承受世人质疑和异样目光的选择,哪有那么简单?
可偏偏,这对灵琼来说,就是最简单的。
因为她有的,是必死的决心。
否则,她怎么敢躲在营帐外,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偷听李贤佑和太子的谈话呢?
又怎么敢趁夜色摸到玉照的住处,把废后诏书的消息告诉她,并以此要求加入护卫队?
她现在还能清楚回想起,那个不动声色说着杀人如杀猪的一等侍卫,脸上平静的表情是如何裂开的。
然后,她就见到了池皇后。
比起玉照,池皇后的反应就平静多了。
她那双望过来的深邃眼眸里,看不到对奴仆的傲慢和鄙夷,也看不到对她悲惨遭遇的怜悯和同情,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更无情,更难以揣摩的情绪。
像是无尽的深渊,看过去只有一片虚无,令她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
池皇后问她:“你想要什么?”
如此直白的询问,让灵琼意识到,她准备好的那些说辞既虚假又苍白。
内心忽然生出说真话的冲动。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向别人吐露真实想法,而这,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所以,为什么不可以呢?
灵琼抬头看着池婙,阴翳的眼眸中涌上某种近乎自毁般的偏执。
“我想报仇,我想要他承受我所承受的痛苦!”
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任谁听了都会被吓到的吧,那人可是太子,而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宫女。
可是宫女也是人啊,也会痛会哭会愤怒,被伤害了也会想要报复。
池婙低声笑了,“如你所愿。”
“继续留在太子身边,直至他失去一切。”
这之后,灵琼就按照池婙的吩咐,暗暗监视着太子,并将消息传递过去。
蛰伏了这么久,今天,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天知道刚才她拿着铁钳时,是多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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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赵纯的舌头拔下来啊!
炉子上煎的药咕嘟咕嘟响起来,灵琼瞬间回神,拿过厚布包住药罐子,提起来,滤去药渣,将药水倒进碗里。
闻着药汁的苦涩香气,她有些疑惑,这真的只是静心安神的药?
灵琼摇摇头,算了,没必要想这么多,按照池皇后说的做就是了。
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成功报仇了。
灵琼端起汤药,朝明德殿走去,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摔碎杯盏的声音。
她弯起了嘴角,看来太子和李宰相的谈话不是很愉快啊。
等了一会,听到屋里安静下来,才抬脚走进去。
“太子殿下,该喝药了。”
————
“我,我都照你说的做了,别拔我舌头!”
赵纯恐惧地看着池婙,双手捂住嘴,颤抖起来,再也没有一开始的凶狠模样。
“太子要是真听话,就快把药喝了吧,”池婙说,伸手指了指灵琼端来的药碗,“放心,这药没毒,只是会让你好好睡一觉而已。”
赵纯看着那碗乌黑的药水,心中忐忑不安,这真的不是毒药吗?
可此时他已经吓破了胆,也不敢拒绝池婙,哭着哀求道:“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全听阿娘的,饶了我吧……”
心中害怕的同时,也生出莫大的后悔,他当初就不该听李贤佑的跟池皇后作对的。
在这折腾了这么久,池婙都累了,懒得再跟赵纯浪费口舌。
转过脸,看向灵琼,漆黑眼瞳冷意森森,声音更冷,“灵琼,你来给太子喂药,他的安危,我就交托给你了,我该回去休息了。”
灵琼猛地抬起头,这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是说她可以对太子实施报复了吗?
迟疑着,还未来得及询问,池皇后就已经转过身,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灵琼感觉肩膀被轻轻按了一下,一道低语撩过耳畔,“别让人死了。”
灵琼微怔,继而是狂喜,强抑着情绪,屈膝行礼,“是,奴婢恭送皇后!”
殿门被缓缓关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重响。
灵琼看向赵纯,手上再次拿起铁钳,恭敬而又谦卑地说:“太子,就让奴婢来伺候你喝药吧。”
赵纯瞪大了眼睛,血丝漫上眼珠,恐惧让他脸色发白,嘴唇都开始发抖,“你……你别过来……走开啊啊啊!”
灵琼没有说话,缓步走到赵纯身前,猛地一屈膝往他□□狠力一顶,赵纯痛得惨叫了一声,捂着裆部倒在地上,两眼翻白,险些晕过去。
“太子殿下,很痛吗?痛就对了,因为我受到的痛苦是你的十倍百倍!”灵琼咬牙说着,单膝压住赵纯,一手掐住他的下巴,一手拿起铁钳塞进他嘴里,用力打开。
接着,端过尚且滚烫的汤药,干脆利落地倒进赵纯被迫张开的嘴中。
“啊啊啊啊啊——”
药汁灌进柔软的口腔,灼烧着舌头和喉管,凄厉而呜咽的惨叫声响起,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殿门外,玉照和侍卫们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微妙的恐惧。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明德殿内的惨叫声,还会持续很久,很久,直到她们听到麻木。
跟着池婙走远了的赵明月像是有所察觉,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阿娘,你给赵纯喝的,真的是安神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