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万物萌生,连人的心似乎都跟着跳动越发快速。
严为之满面红光,拿着阿雪给的食盒,本想借此机会多同阿雪呆一会,不想她却急着道:“厨房还有事让我帮忙,那我先进去啦。”
严为之嘴巴张大,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显然阿雪没看出来,笑了笑便转身回去了,留下愣在那的严为之,当真像是痴男怨女一般。
直到阿雪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严为之才一脸的怅然若失,转身离开。
不过他一步三回头,恨不得转头时能瞧见那张美人面。
又一次回头时身后冷不丁出现个男人,严为之没防备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食盒脱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皮薄馅大的包子滚了一地。
那人似乎正要迈步,抬脚之时差点踩在包子上。严为之赶忙蹲下先护住食盒,随后抬头道歉:“对不起。”
男人什么都没说,跨过滚落尘土的包子离开。
与落魄至极的严为之相比,潇洒离开的谢临安泰然处之,如果不是赵友成亲眼看见,甚至都不会相信,堂堂侯府世子、新科探花郎、地方父母官竟然会做出如此小儿科的事情,故意站在那人身后吓唬他。
赵友成沉思片刻,明白谢临安在想什么了。
这时候,谢临安已经返回马车上,“松石,回府。”
“你方才就是想验证那人的食盒里是不是卢娘子做的包子,对不对?”
谢临安闭目养神,明显不想答话,赵友成便坐在那自说自话,笑嘻嘻道:“谢临安啊谢临安,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子,却不想被一个乡村小娘子给戏耍了。
赵友成想,方才那个郎君瞧着文质彬彬像是书生,想到这,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临安。
被盯的时间久了,谢临安睁开眼睛,清冷的眸子扫过赵友成。
“看什么?”
“啧!”赵友成说话丝毫不客气,“我发现了一件事。”
说完等着谢临安问,可显然对方没有兴趣。
赵友成只得自说自话道:“难道你没发现,那个人身上有书生气吗?而临安你就更不用说了,书海里泡大的郎君,你们二人之间还真有相似之处。”
谢临安斜过来一眼,赵友成立刻找补:“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那人不敌临安万分之一,顶多是照猫画虎罢了,不对,东施效颦!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一分姿色和书生气来勾那卢娘子。”
谢临安垂着眸子,赵友成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肯定是不高兴的。
在京城里谢临安可是闺中之梦,那些高门大户之女如一窝蜂似的往他身上扑,可谢临安看都不看一眼,却栽在了卢娘子身上。
这也便罢了,可谁能想到,那位卢娘子是个高手,广撒网啊!
经此一事,恐怕谢临安不会再理她了。
但那是赵友成的想法。
晚上赵友成出去喝酒顺道叫坐在院子里的谢临安,但他没去。待天色擦黑之后,谢临安起身,松石上前:“郎君,热水备好了,现在沐浴吗?”
“不,先出去一趟。”
……
这些日子焦红杏身体大好面带红光,阿雪觉得城里的大夫就是比镇长赤脚大夫厉害。
“再有不到十天就要回家了。”
下工结束后的卢家姐弟拎着酒楼给的剩饭剩菜。其实就是备菜太多没卖完,放到第二天会烂掉,东家王财富让他们拎回去吃算了。
阿雪分得一条油炸小河鱼,不大,拿回去给卢大富下酒正好。
“啊?这么快吗?”卢石头在酒楼如鱼得水乐不思蜀,还真没注意时间。
他明显蔫了,“这么快啊。”
那岂不是又要回去读书了?烦!
阿雪道:“对啊,回家之后我的铺子要赶紧开业,你也要把落下的学业补上。对了,严夫子说了,到时候天天来铺子里帮忙给你找补,保管你和其他同窗的进度一样。”
卢石头目瞪口呆面如死灰。
“那我还得谢谢他?”
“确实要谢谢人家,还帮忙带东西呢。”俩人说着话往客栈的方向走。
城里就是比小地方来的繁华热闹,这个时辰了街道上百姓依旧不少,道路两旁的商铺都挂着灯笼,烛火通明,恍若白昼。
因此,阿雪一眼就瞧见前方路口那道熟悉的人影。
他着一身玄色衣袍,身材颀长负手而立,英姿俊逸气度不凡。
“郎君!”
好几日没见,再见他不免心情激动,阿雪如同一只翩飞的蝴蝶向他飞过去,自己都没意识到心情舒畅,见到谢临安笑容就没断过。
“你怎么在这呀?”
小娘子笑眼盈盈,一双圆眸弯弯,一派天真娇憨的模样。
或许,事情并不是他所想那样。
谢临安嗯了一声,道:“路过,刚下工?”
“是啊,对了,那天的包子好吃吗?”
阿雪随口一问,谢临安沉默片刻,反问道:“怎么想起做包子了?”
“因为你喜欢吃,就想着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城里,正好做两屉给你尝尝,还想吃吗?想吃明日我再做,你叫松石来取。”
站在暗处的松石冷着脸。
都被郎君堵现行了,还敢用这招?当真是无耻。
“我送你回去。”
卢石头插不上话,也不敢同谢临安说话,便和松石默默跟在俩人身后。
月光如水,洒在年轻男女身上,地上映出二人的身影,尽显般配。
阿雪很兴奋,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和谢临安说话,分享近日发生的趣事。
“……然后婶子说,哎呀,那不是长虫,那就是一截树枝啊!”阿雪边说边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树枝,上面的花纹当真像是蛇一般,所有人都被吓到,没敢往后院柴垛子去。”
从酒楼东家王财富到洒扫的婆子,全出现在阿雪的嘴里,但唯独没提严为之。
她在说在笑,他偶尔嗯一声,阿雪没察觉出谢临安情绪不对,等走到客栈前,她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往日里要和石头走很久才是。
让卢石头拎着饭菜进去,阿雪站在那和谢临安道别,还提到:“我要是给你写信,你能不能回我一次呢?我还没收过别人的信呢。”
当然,也没给别人写过,谢临安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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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安没说不好也没说好,站定之后反问她:“最近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认真思考之后,阿雪摇头:“没了,我都和你说了。”
面若冠玉的郎君眼睛形状温柔,好像看人的眼神也温柔似水。平静的水面之后是探寻的意味,面前单纯善良的小娘子丝毫未察觉。
“对了,你喜欢肉馅还是素馅,我明天倒出时间就能做包子的。”
“只给我做?”
“当然!”
阿雪回答的干脆利落,丝毫没有迟疑,谢临安却又接着问:“旁人没有?”
不远处的松石拧眉。
郎君……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这边,阿雪立刻点头,“当然没有,你是不够吃吗?这样,我多做一些,你下午叫松石来取。”
谢临安神色淡淡。
阿雪察觉出他情绪变化,不太明白他怎么了。
……
翌日,做好包子的阿雪等着松石,但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
一直到日落西山。
此时的松石过来请示道:“郎君,可要去酒楼取包子。”
“不必。”
给过她说实话的机会,既然她依旧骗人,那便没有继续的必要。
眼看着就快离开这里,阿雪再也没见过谢临安。
她觉得奇怪为何松石没来取包子,但转念一想,或许是衙署有事要忙吧。
还有三天就要回家,卢大富又请大夫过来诊脉,那大夫诊脉结束后点点头:“调理不错,身子骨明显比之前还要硬朗,看来没少喝补汤啊。”
卢大富瓮声瓮气:“没有补汤,就吃了点山参什么的。”
大夫知道他是猎户,以为是卢大富自己挖来的野山参或者人参,那可是好东西,效果好也正常。
焦红杏说自己没事了,卢大富不放心,又让大夫开了一些滋补的汤药,打算回家熬给她喝。
在城里这些日子一家倒是没添置什么东西,临出发的前一天阿雪和石头就辞了工,酒楼东家王财富又额外给了一个红封,阿雪推辞说不要,王财富笑呵呵:“收下吧,就当是我买你方子的钱。”
阿雪做得一手好面食,王财富私下里找过她,希望她留在酒楼做长期工,但阿雪家不在这肯定是要走的,她没藏私,就把过程告诉了其他师傅,包教包会。
如果对方是心思玲珑之人,王财富自然有一百种方法对付。但偏偏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小娘子,姐弟俩又都踏实肯干,且和大人物有牵扯,因此王财富存了结交的心思,自己掏腰包给了红封表示感谢。
手里银钱多了,阿雪就带着石头去采买东西,毕竟小镇没有城里样式多,还要给莲花带点好东西。
去布庄时候,阿雪在那匹天青色布料前停驻良久。
“当真不能再便宜了?”
“小娘子,这可是今年最新料子,你摸摸,清凉透气,做成衣袍穿肯定漂亮,京城里的郎君们都穿这种料子!”
阿雪咬咬牙:“好,那给我裁一身。”
卢石头凑脑袋过来:“阿姐,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阿雪瞪他:“谁说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