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男欲求女,女欲求
檐下少女青衣布裙,翠绾双螺,目比秋水,眉黛春山,不是华绾又是谁?
令漪眉眼皆漾开温软明媚的笑意,拉着华绾的手,仔仔细细查看着她可有大碍。华绾笑道:“令漪阿姊放心,我没事的。”
“宁大哥和阿灵来得很及时,我没有受什么苦的。倒是让令漪阿姊和我阿姊为我挂心了。”
她已换上一身丫鬟服饰,身后另站个同样服饰的少女同宁瓒。少女约莫十三四岁,与华绾差不多的身量,一条乌黑发辫梳得歪歪斜斜,垂在颈畔,眼瞳像墨玉一样黑而无光,脸却过分苍白,垂着眼没有看她。
“宁侍卫长,这位是……”
“回娘子,这是舍妹,名叫宁灵。”宁瓒将少女轻推上前来,“娘子叫她阿灵即可。”
“殿下的意思,是让阿灵日后留在娘子身边,护卫娘子周全。”
护卫周全。
令漪眼中笑意微凝。
恐怕是监视她更为准确吧。
宁瓒又温和地对妹妹道:“阿灵,这是裴娘子,是殿下的妹妹。日后你就跟着娘子,一切听从她的吩咐,明白吗?”
名唤宁灵的少女这才抬眼看了令漪一眼,转向哥哥,点了点头。
她全程都未说一句话,像深山里的小狼初入人间,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宁瓒兄妹的事,令漪也曾有所耳闻。她心下微叹,唤来簇玉为她二人准备房间。这时华绾道:“令漪姐姐,我可以跟宁灵住一起吗?我们两个年纪差不多,我想,我想和她做朋友。”
说着,便欲去拉宁灵的手。
岂知手指还没碰到,却被宁灵猛地甩开,华绾尖叫一声,竟由此滚落在台阶上,令漪同簇玉忙去扶。
“阿灵!”宁瓒变了脸色。
宁灵却委屈地扑进哥哥怀中,发出小狗一般“嘤嘤”的声音。
“阿灵没事的……”宁瓒轻拍着她的背,神情柔和,“华绾妹妹是好人,她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以亲近的。”
“朋友……”宁灵木木地抬目,对面,华绾已被令漪扶起,纵使摔了这一跤,手肘也磕破了皮,视线对上,她仍是对宁灵露出和善的笑意。
宁灵却毫无反应,又把脸埋进哥哥怀中。宁瓒松开她,鼓励道:“去吧,给华绾妹妹道个歉。以后你们好好相处,要听娘子的话。明白吗?”
她这才抬起脸,呆呆地向华绾说了句“抱歉”,华绾甜甜道了句“没关系”,又去拉她的手,这回,宁灵总算没再将她甩开了。
见二人相处和睦,令漪心头微松。
她让簇玉带两个孩子下去安置,自己则送宁瓒出了院子,托他同华缨说一声华绾已被接来王府之事。
“对了,”将出小桃坞地界,她又佯作好奇地问起昨日的事来,“那药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是谁给王兄下的药啊?”
宁瓒正为与妹妹团聚对她心存感激,且殿下并没禁止告诉她,便也如实告之:
“那玉屏春一共就只两瓶。花月楼的老鸨说,那天太妃派人买走一瓶后,另一瓶就失窃了。眼下,还没有找到。”
没找到就好。
令漪心下微定,又问:“王兄有没有说过,要怎样处置下药之人?”
“太妃毕竟是太妃,还能怎么样。至于其他的,殿下说,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表面上这样简单。若还有人混在里面浑水摸鱼、算计他,抓到后,就乱棍打死。”宁瓒语意森森。
乱棍打死……
令漪足底寒气直升,几乎站不住。
她毕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因而宁瓒并未怀疑她突然关心此事,只道:“属下正要去花月楼问问这事查得如何了,既然娘子担心骆娘子,那属下就替娘子传个话吧。”
令漪回过神,勉强一笑:“那就多谢宁侍卫长了。”
*
城南,花月楼。
宁瓒若只鹞子轻敏地翻进花月楼时,二楼鸨母的房间里,一群妓女正被召集起来,查问玉屏春失窃之事。
妓女们都说自己没有偷,各人房间里皆被翻遍了也未寻到。因宁瓒昨夜来时下了最后通牒,眼看着时间快到了,鸨母狠下心来,意欲严刑逼供。
这时,一名粉衣妓女才迟疑着道:“那日我瞧见玉奴身边的小环从妈妈房中出来,不会是她吧?”
小环变了脸色,还不及争辩,旁边一直抱臂旁观的华缨便骂出了声:“放你爹的屁!”
“老娘要那玩意儿做甚?老娘的牌子
都排到下个月去了,还用得着用那东西去迷惑男人?别是你没人嫖,自己偷了去,想用在你哪个恩客身上,又反过来栽赃我吧?
“你在胡说什么?
华缨冷笑:“你问妈妈啊。她都把我妹妹卖人了,我不能找她吗?可她也没见我啊?
说起妹妹她便心急如焚,距离华绾被带走已经六七日了,也不知令漪那边得手没有,华绾又是否脱离险境。
“够了够了。眼见二人争吵起来,鸨母忙出来打圆场,“玉奴要玉屏春做什么,虞二郎君把她这一个月都包了,她也没用处啊!
她倒是不怀疑玉奴。一来那时候玉奴正为了念奴的事日日找她,她日日躲着,派小环来也不足为奇。
二来玉屏春虽然珍贵一般却用不上,她也不是天天看,因此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日失窃的。
“总之你们好好想想,近来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此事事关重大,搞不好我们全楼人都得遭殃!
她也是昨儿夜里才知晓,前些日子来到楼中重金买走玉屏春的,竟是晋王府之人。而那药,是预备下给晋王的。
这可捅了大篓子。那晋王是什么人物,天子皇叔,天潢贵胄,又一向注重自己的声名,岂会容许有人暗算他。
虽说这药不是她们下的,到底出自花月楼。当务之急便是撇清嫌疑,包括她们不知情,也包括那瓶失窃的药与他被暗算之事无关。
妓女们也慌了神,可都说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隔壁华缨房中,宁瓒坐在小桌旁,凭借卓绝的耳力,将众人对话完完全全听在耳中。
知道暂时是查不出什么了,他将令漪手书的一张“安字放在桌上放置的凤鸟纹鎏金执壶之下,跃窗离开。
花月楼地处闹市,唯有后院门庭清净些。他借修竹掩身,蹲在墙檐观察了一会儿,一跃而出。
然而才拐过街巷墙角,却撞上女扮男装的临清县主。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女扮男装的婢女,目光对上,二人皆是一愣。
“哟,怎么是你啊。临清县主掂着银鞭走过来,语笑盈盈,“你叫宁瓒是么?哪个‘瓒’啊?
宁瓒不期会在这儿碰上她,碍于对方身份尊贵,只得
抱拳行礼:“‘瑟彼玉瓒,黄流在中’的瓒,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
他拔腿欲走,却被几个婢女拦住。临清笑道:“怎么急着走啊?很怕我么?那日,不是连我的鞭子都敢抢么?
她逼得太近,香气径直扑到宁瓒脸上。宁瓒从不习惯与妹妹以外的女子挨这么近,然身后又有婢女围堵,进退不得。
“县主有什么事情吗。他冷着脸问。
还挺道貌岸然的。临清在心里冷笑。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心下忽地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抱臂逼近几步:“好你个小侍卫,竟还有喝花酒的爱好啊。你家殿下知道你往这花月楼来么?
宁瓒不欲纠缠,转身即走。几名婢女拔剑愈挡,亦被他以剑柄震开,健步如飞。
临清县主面色微变,银鞭飞甩,立如疾行的蛇朝他咬去。宁瓒甚至未有回头便将鞭子抓在手中。他回过身,黑眸中隐有火气。
二人执鞭相持着,临清笑:“身手不赖嘛。
“只是你这么喜欢我的东西吗?上次抢我鞭子,这次又抢,既然你那么想要,本县主给你就是了。说着,当真放了手。
疾弹回来的银鞭如腾蛇扑人,宁瓒面上微红,忙收了手。
眼看时辰不早,他不再逗留,径直离开。
临清的笑声还响在身后:“喂,那头黑鹿给你多少钱,让你对他这样死心塌地。不若我给你双倍,你来给我当侍卫怎么样?
宁瓒置若罔闻,背影消融于杨柳春烟之中。
“晋王派他来花月楼干嘛呢?
他走后,婢女窃窃私议。
“有人给他下了脏药,来花月楼查呗。临清笑得畅快。
昨儿她可瞧得清清楚楚,当着一众贵女的面,那崔太妃的义女用九曲鸳鸯壶堂而皇之地给嬴澈下药。只是不知,事后他又是怎样解决的呢?不会真失身于人了吧?
借着女儿生辰宴做这样腌臜的事,还真是令人不齿。如此家风,晋王府就等着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吧!
*
“属下无能,出来时被临清县主撞上,给殿下惹麻烦了。
回到云开月明居后,宁瓒跪地请罪。
嬴澈正在桌案前批阅奏章,闻言眼也未抬:“
临清昨日就在宴上今日碰不碰上她都会把此事声张出去。”
宁瓒心头的愧疚并不能因之消弭略沉默了晌又禀了花月楼中一众妓女的供词。推测道:“或许另一瓶玉屏春失窃与昨日之事无关可属下总觉得事情似乎过于巧合……”
“殿下骆娘子的丫鬟曾进入过鸨母的房间她又与裴娘子交好会不会……”否则怎么这么巧
是啊她从小就那么多心眼会不会
但这想法又
“不会。”嬴澈想也不想地否决了。
昨日是他自己走到小桃坞的她理应不知情。
何况他的这个妹妹自幼就怕他怕得紧只有有求于他时才肯稍稍亲近他一些。她都以死明志了到现在也恹恹的不大理他。可想有多抗拒他又怎会主动给他下药?
自己冒犯了她眼下却还怀疑她似乎这并非大丈夫所为。
“或许只是巧合吧。”既没有结果他选择暂且放下疑心“现在你先去处理兰雪堂的事。”
他不欲与那个同他毫无血缘关系、却要白白占他一声“母亲”的女人过多打交道阿濯身为人子也不便处理此事。
宁瓒又请示:“那之后管家的事……”
“先让云夫人顶上吧。”嬴澈道“至于夏氏……”
“她只是从犯首恶在太妃就先不管她。”
*
一刻钟后宁瓒提拎着被扔进沁翠湖的、当日下药的酒壶同负责买药的那个奴才一并扔进兰雪堂的佛堂。
影青釉的葫芦形执壶已裹满湖底淤泥包在黑布包裹里鼓鼓囊囊的犹似人头一路淅淅沥沥的滴着水。
太妃正在佛堂里礼佛闻得身后异动转过身来看见地上的奴仆与水渍颤如抖筛:“大胆狗奴你这是做什么?”
宁瓒面无表情:“奉殿下之命太妃中了压胜之术近来行事昏聩竟然下药毒害殿下。送您去清水寺清修借佛光庇佑驱除邪祟。”
“放肆!”太妃勃然大怒“我是他的嫡母孝亲人伦也身为人子他敢动我?”
“正因是嫡母故而殿下还念及与二公子、县主的手足之情只是送您去清修。若是旁人早被送
进京兆尹了。”宁瓒面色冷厉。
“现在还只是家事,可殿下中药之事已经满城风雨,太妃不若想想,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您又会是什么下场。”
那御座上的小崽子,历来是向着晋王的,何况事情闹大嬴澈丢了脸更不会轻易放下。太妃终于慌了:“阿濯呢?让阿濯来见我!”
“带走。”宁瓒一声令下。
几名侍卫鱼贯而入,毫不顾惜太妃颜面地将其粗暴拖走。崔氏不可置信,破口大骂着宁瓒同嬴澈。往日养尊处优、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此刻双足乱蹬、又骂又闹,形同疯妇。
崔氏既被送走,不久,厢房中夏芷柔同嬴菱也得到消息。
嬴菱尚不知真相,只好奇母亲怎么突然想起去佛寺清修了。夏芷柔却是心怀惶恐,握笔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殿下为什么不处置她呢?
是,是因为她的“迷途知返”感化了他,还是,他根本不屑于处置她这样的小卒子?
接下来几日,果如嬴澈所料,宜宁生辰宴上他被下药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连升明帝也听说了此事,下朝后特意召见、担心地问他可有大碍。
济阳侯府的虞氏父子在背后嘲笑他治家不严,竟被崔氏这样的蠢笨妇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清河大长公主府则送来了数名美婢,美其名曰,他房中也该收人了。对此,嬴澈全部笑纳,又全送去了乡下农庄。
事情闹得大了,连偏居小桃坞的令漪也听说了。簇玉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幸灾乐祸地同令漪说着崔太妃的下场。令漪则坐在桌案旁,借烛火替宁灵和华绾绣手帕。
对面,两个小丫头看书看得累了,你枕着我我枕着你,正抱着书在灯下打瞌睡。
二人近来相处倒是颇为和睦。宁灵虽不说话,却极听她哥哥的话。宁瓒既要她听令漪的话,她便乖乖照做,没有一次忤逆过令漪。要她和华绾好好相处,她便再不抗拒华绾的接近,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华绾在说她在听。
只是两个丫头习字都不多,令漪居于坞中无事,便教她们读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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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个人衣饰不多,又取了上好的丝缎,给二人做了亵衣亵裤。眼下,则是为她们绣帕子。
对于太妃被关禁闭之事,令漪并不惊讶。王兄历来最厌恶旁人在这种事上算计他,
都说要打死下药的人了只是送去佛寺简直太便宜了她。
令漪只关心一件事:“那太妃不在谁来掌家呢?”总不能是母亲吧?
“听说是让咱们夫人暂且代管。”
母亲?
令漪简直忍俊不禁。
母亲只知吃喝玩乐、讨好男人哪会懂得什么管家。在她幼时的记忆里家中一应事务都是父亲在处理。母亲只顾着制衣买首饰买胭脂水粉打扮自己伯母曾私下里说母亲心思根本没在父亲和她身上费心打扮是为在外招蜂引蝶。父亲却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母亲喜爱打扮自己也无可厚非。
但不久之后母亲就攀上了先晋王果断地抛下她和父亲走了。
“她不给我捅什么篓子便好。”令漪语气嘲讽。
低下头又一针刺破天青色的绣面一朵纯白栀子花正在她指下渐渐绽放。
院中却响起橐橐的脚步声及纤英的问安声不久晋王轻车熟路地走进来携进一身的风寒露重。
“在绣什么?”他将外袍丢给簇玉
令漪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小声些。嬴澈凉凉看向她对面头肩相叠、睡得正香的两个小丫鬟轻轻一嗤目光又落在她指下绽放的栀子花上。
“给这两丫头的?”
两叶虽为赠交情永未因。同心何处恨栀子最关人。
两个丫鬟而已如何看得这么精贵了。
令漪没有出声只轻轻点头以示回应。垂眸静心的专注模样看得嬴澈心间微微不悦。
她不给他绣反倒在这两个与她无亲无故的小丫头身上费这么多心思。
从前的宋祈舟应是得过她许多绢帕吧?
嬴澈倏地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径直去了浴室。
簇玉忙捧了他的衣物进去——自然这些都是那日之后宁瓒叫人送过来的又取巾帕忙前忙后一应琐事都是她在做等到嬴澈沐浴完毕、换好衣服从浴室中出来令漪也未挪动一下。
她已绣完两块绢帕轻轻摇醒两个小丫鬟让她们看看可喜欢。华绾却先瞧见了嬴澈忙怯怯地站起身来行礼:“奴见过殿下。”
宁灵见状也跟着站起。
嬴澈淡淡颔首示意免礼,他在屋中转移一圈,尔后,在她们对面的小榻上坐下了。
见他态度温和,华绾稍稍自在了些,开始兴高采烈地同令漪说着她有多喜欢帕子上的栀子花,感动得几欲落泪。
令漪也很高兴:“你喜欢就好。”又温言细语地询问着宁灵的意见,问十句对方才答一句也不气恼。
灯下女郎有如一尊白玉观音,温润剔透,心底亦如观音温和善良,杨枝玉露普度众生,却就是不肯看他。
嬴澈无声冷笑,顺手摸过案几上放着的洒金笺纸,他捏了个团,轻轻朝令漪掷去。
纸团落进令漪怀中,令漪一抬眼,便见王兄半倚半躺在对面的软榻上,墨发披散,以手撑榻,俊美无俦的脸庞被烛光镀上层柔和的金晖。
他健美遒劲的身躯在素色稠衣下隐隐若现,如山岭起伏,胸口则微微敞露着,透出里面白皙壮硕的胸肌,被烛光染作小麦色。
实在是……不矜持极了。
令漪莫名有些脸热。
兄长的眼神充满暗示,落在她身前的视线亦灼热如烧,然令漪却是微微气恼。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他怎能……
她心间打定主意不理他。簇玉却极富眼力见,拉了两个小丫头下去。
屋中顿时只剩二人,见她还装着不理,嬴澈索性挑明:“过来。”
令漪满脸不情愿,放下针指,慢腾腾地挪了过去。
嬴澈假意未曾瞧见她的不快,搂了人在怀中,大手轻轻揽着女郎纤细柔软的玉腰。见她腰间并没有佩戴他那日给她的玉佩,便问:“我给你的玉佩呢?怎么不见你戴?”
令漪答:“那是殿下的东西,我是殿下什么人,戴着,被人瞧见成什么了。”
嬴澈想想也是,两人的关系如今的确还见不得光。他在她修长柔滑的脖颈上轻轻啄吻了下:“你可佩在裙子里面,就不会被人瞧见了。”
说着,大手又去解女郎腰间的香巾。
他又不是她喜欢的人,她为什么要戴。令漪在心里恼他动手动脚,忽然佯作委屈,红了眼睛:“王兄一来,就只为了这事。答应我的避子汤,却不给我。”
她其实很不情愿。
一来那日如被劈开的痛苦经历实在算不上美好,纵使后来得了些欢畅,
可与她经受的痛楚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二来么谁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同别的女人有过倘若有碰了那些女人又来碰她那也太脏了。
虽然他自己说没有但她可不信。否则那日上阳苑的花船上他怎么还同虞琛那种脏男人有说有笑呢?
三则是她实在害怕怀孕。
她不想同他有太多纠葛最好把华绾救出、再利用他给父亲迁个坟就一拍两散。
她毕竟是他的继妹又是新寡同他纠缠在一起算什么呢?若要一直见不得光地被他藏在这儿也太憋屈。
可他老是想碰她时间久了总会有孩子的。将来要散就更不容易了!
那日应下不过是一句空话他有继承人的压力怎会轻易许她。便道:“这个不急。”
他屈指轻刮了刮她脸“有了生下来就是。溶溶是孤的第一个女人孤难道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又来。令漪心间气窒。
好像谎言说过千遍就会变成真的一样谁会信他啊!
女郎虽坐在他腿上却将脸撇向一旁千呼不一回显然是不情愿极了。
嬴澈在心间冷笑。扣住她腰肢的手却将人紧抱着不放:“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此自然之理阿妹别这么不情愿。”
“孤近来好歹也替你了结了一场夙愿你难道不该好好谢谢孤?”
作者有话要说
溶溶:脏男人
玄鹿:?
两叶虽为赠交情永未因。同心何处恨栀子最关人。
——《摘同心栀子》·刘令娴
感谢在2024-08-1702:22:50~2024-08-1800:52: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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