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做梦也想不到,本来占尽上风,却落得如此下场,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这家伙拼命从嗓子里挤出声音:“麻…麻子兄弟,饶我一命,以后给你…牵马坠镫,咱拜过把子的啊…”
刘麻子仰天大笑,笑声中宣泄出无穷的恨意!
“拜过把子?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们当草芥!今日若不杀你,只怕不用几天,全家老小都得没命!”
“马三,你也不用怨,怨就怨自己做事太毒,今天才众叛亲离!”
话音未落,小攮子在旁边早就不耐烦了,上去就是一刀,狠狠戳在马三的腰眼上,疼得这家伙浑身抽搐。
石磊捂着屁股缓缓走来,瓮声瓮气地说道:“你杀我,这是江湖,你敢杀我娘?我割碎了你!”
这石磊人狠话不多,过去一刀就把马三的鼻子割下,疼得这家伙畜生般地惨叫。
然后用脚踩住了脑袋,把耳朵嘴唇全都割了下来,顺手又插瞎了两只眼。
刘麻子看着两位兄弟出了气,这才拔出刀来,说道:“兄弟一场,算我麻子成全江湖义气,给你个痛快!”
说完,拿着刀像宰猪一样,猛力割划起马三的脖子,把肉都割断,然后狠狠一脚踹断了颈椎骨,把脑袋踢出老远。
小攮子笑着说道:“我说麻子哥,你这叫给个痛快啊?怎么说话不算数。”
刘麻子也笑了:“跟这种东西讲什么义气,倒是那个林家赘婿帮了咱大忙,以后可要牢记在心。”
“这个…他不会说出去吧?”石磊说道,“今晚可是好几条人命,闹到官府咱都得死啊!”
刘麻子半晌无言,缓缓摇了摇头:“这个林家赘婿做事敞亮,还颇有能耐,咱都小瞧了他,所以才接连吃亏。”
“他几天就在村里笼络这么多人,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再说了,若是想告官,又何必出来帮咱打倒马三?”
其他两个人仔细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也都不再吭声。
“人家对咱有大恩,还有把柄捏在他手里,以后可得小心伺候着,最好能交上朋友,这才能放心啊。”
听到刘麻子的提议,小攮子赶忙说道:“明天不就是要账的日子吗?马三一死,永寿堂的掌柜肯定要急眼。”
“明天咱这没动静,这老家伙肯定带着人去林家闹事,要不要去帮忙啊?”
刘麻子点头,说道:“你提醒得对,咱多多还他人情,一定得处成朋友,省得以后提心吊胆的。”
这三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山神庙,那帮小泼皮看到胜利者回来了,都蜂拥上前,七嘴八舌地恭维起来。
“马三太混蛋了,那三个兄弟看不见了,他觉得累赘要撵出去,结果这几个兄弟就急了,说是要去报官。”
“结果马三就带着手下,把那几个兄弟捅死,都给埋在庙后院了…”
“麻子哥,刚才我都吓麻爪了,不敢站出来帮你们,千万别怪罪啊…”
刘麻子笑着说道:“哪有责怪兄弟的道理,你们两不相帮,就是对我们三个的大恩大德,这辈子都不能忘。”
“以后跟着我混街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而叶凡带着几个人回了村,连夜又忙活起豆腐的事情,一直到了点完豆腐,天色已经亮了。
叶凡抱歉地说道:“都怪我这边事多,让兄弟们一宿没睡,今天送完豆腐咱还是吃粟米肉汤,管够!”
那几个村民一听又能吃粟米肉汤,乐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推起小车风风火火直奔镇上。
这次豆腐交接完毕,在食摊上吃完了粟米肉汤,叶凡没敢逗留,赶紧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今天可是还账的日子,永寿堂掌柜的名声可不太好,生怕林初雪自己在家无法应付。
等到天色大亮,果然就听到院外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好像是来了不少人。
“咣咣咣!”
“快开门,欠的二十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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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早有准备,走过去把院门打开,就看到外面足有十几号人。
这些人穿的都是伙计衣服,全身穿黑挂皂,这都是棺材铺伙计才有的制服。
每个人手里不是拿着棍子,就是拿着绳子,很明显是要账不成就要抓人,实在是来势汹汹。
永寿堂掌柜的名叫王永寿,今年五十出头,是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几步就走进门来。
大声喊道:“林初雪,你赊欠了那么多口棺材,连本带利二十两银子,赶紧拿钱销账,没钱大爷我就要拿人!”
叶凡挡在门前,淡淡地说道:“瞎嚷嚷什么,不就是钱吗?早就备好了,你在这里站着稍候。”
说完,便转身要回屋取钱,没想到却觉得袖子一紧,竟然被这个王永寿牢牢拽住。
“往哪儿跑?瞧你这穷酸样,领口袖子都出毛边了还舍不得换,能趁二十两银子?”
“我知道林家来了个男人,说是什么京城赘婿,纯放屁,我看你们就是一对野鸳鸯!”
叶凡也没料到这家伙居然如此蛮横,怒道:“少在这胡说八道,我们有正经婚约,不信你去告官!”
“放手,我回屋取钱,销了账给我滚蛋
!”
王永寿嘿嘿一笑,说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凑不够钱,不要紧,你只要写下休书,以后便和林家再无关系。”
“这账我不但不要,还能再给你二十两做点小生意,我只要那林初雪。”
叶凡只见这老家伙满嘴大黄牙,脸上的皮肉一层叠一层,和沙皮狗差不了多少。
都老成这副德性,居然还想霸占林初雪,真是恬不知耻啊!
“你私闯民宅,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王永寿嘿嘿阴笑:“你唬不倒我,院外都是我的人,就说是你把我骗起来的,他们皆可作证!”
“只要说你是把我诱骗进院,想要倒打一耙用以赖账,周围又没个证人,你猜官府信谁的话?”